瑪爾加尼斯在考驗薩爾。
薩爾心中清楚,恐懼魔王向來以狡詐著稱,常用恐嚇或者欺詐的手段讓對方手足相殘,然後讓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黑暗影響下墮落。
薩爾略微考慮了一下,說道:“我打算統一戰歌氏族,然後與白銀之手一起清理洛丹倫的百姓,活人也好,活死人也罷,讓他們徹底的滅亡,永遠不復存在。”
“戰歌氏族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白銀之手,利用完之後順手一起消滅好了。”
瑪爾加尼斯望向吉安娜,恐懼魔王毫不忌諱的說道:“就如這個小女孩,以後她會成爲你美味的食物,鮮嫩的肌膚,可口的美味,記住,多放點鹽。”
吉安娜面色抽搐,但依舊笑容滿面:“願意爲救世主大人奉獻自己的一切,包括我的身心和一切。”
“已經被恐懼徹底支配,骯髒的靈魂,卑微下賤的人類。”
瑪爾加尼斯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繼續道:
“洛丹倫的人類生存意志出奇的強大,他們不顧一切也要頑強的活下去,那怕變成行屍走肉。可惜,你們要將他們這最後的希望滅掉,無論是躲在森林裡,還是藏在泥土裡,亦或是深藏在沼澤中,你都要把他們挖出來,挫骨揚灰。”
“這樣還遠遠不夠,你要告訴艾澤拉斯所有的生靈,洛丹倫的百姓是災難,是瘟疫,是生命的死敵,是必須消滅的敵人,所有的生靈都應該團結起來,消滅這羣無辜的百姓,看,這就是弱者悲慘的命運,不但慘遭屠戮,還要受到無情的污衊。”
“薩爾,記住,救世主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正確對待和你爲敵的人,最好的手段是通過陰謀和污衊,脅迫拉攏等手段,將其變成整個世界共同的敵人,達到逐一擊破的目的。通過控制敵人的思想征服艾澤拉斯,並將敵人變成了自己的爪牙,一切阻擋我們腳步的人,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薩爾心悅誠服的點頭,恐懼魔王的狡詐正暗合他心中的計劃。
談到如何收服戰歌氏族,恐懼魔王稍稍沉吟了一番:
“格羅姆.地獄咆哮是一位偉大的獸人勇士,不適合正面與之爲敵,既然他那麼喜歡瑪諾洛斯之血,我們就用對付深淵領主的法子,深淵領主背部是他們的弱點,爲了防止來自背後的敵人,他們的脊背上長滿了尖刺和骨板,可惜獸人背部只有一根脊椎骨。”
薩爾明白了恐懼魔王話中所指,連忙道:
“偉大的主人,您渺小的僕人在戰歌氏族中收服了一些屬下,他們臣服於我的恐懼,願意與格羅姆.地獄咆哮爲敵,可是他們的地位和分量遠遠不夠。”
“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助力。”
瑪爾加尼斯遞給薩爾一枚指環,一件獸人的造物:
“拿着這個,戰歌氏族中有一位勇士,他的哥哥已經爲燃燒軍團效力一萬年,屠戮了無數世界,這是他的信物,他會聽從你的安排。”
“請問這位勇士是?”
“瓦羅克·薩魯法爾,他的力量來源於燃燒軍團。”
恐懼魔王這樣說道。
......
黑霧要塞。
這是一座堅固的要塞,完全由巨石堆砌而成,修建着黑色的城牆,又寬又深的護城河環繞一週,要塞的周圍散落着不少民居。
居民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竟然是一處出人預料的世外桃源,與滿是死人的洛丹倫格格不入。
一路上看到不少高高的哨塔,衛兵們高度緊張,隨時觀察着獸人的動靜。
羅比和阿爾薩斯靠近這一區域,感覺四周都是監視。
哨塔上的衛兵,來來往往的人羣,甚至在街邊玩耍的孩子,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陌生人。
獸人的恐懼以及白銀之手的背叛,讓這裡的百姓有一種全民皆兵的感覺。
一路上看到不少莊稼,不知道瑞文戴爾男爵如何保證農作物不被獸人破壞。
阿爾薩斯和羅比兩人順利的進入黑霧要塞,以洛丹倫信使的身份,要求見到瑞文戴爾男爵,如今洛丹倫王宮名存實亡,信使的證明不難搞到。
衛兵前去通報,沒多久回信男爵有請,兩人主動留下武器,跟着衛兵進了城堡。
正位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概四十歲左右,儀表堂堂,沒戴頭盔,面容消瘦,腮部滿是鋼針般的短鬚,很引人注目。一雙灰色的眼睛散發着危險的光芒,帶着一股硬邦邦的軍人氣勢,身邊一疊書籍又爲他增加了幾分儒雅。
這就是瑞文戴爾男爵,兩旁站着不少衛兵,都在虎視眈眈看着來客。
“國王的信使?”
男爵翻看着王命,表情略有些詫異,卻又似乎在預料之中:
“以冒犯獸人的名義命令我自殺?聖光已經放棄洛丹倫了麼?可笑的聖光正義終於來了。兩位尊貴的信使,不妨說說這王命從何而來。”
男爵眯着眼睛,衛兵們各自摸向自己的武器,一股危險的氣息在瀰漫,彷彿男爵隨時要下令處決信使。
羅比略有些緊張,阿爾薩斯則表現得很鎮靜,不卑不亢道:
“王命是烏瑟爾逼迫着國王簽發的,烏瑟爾接受的是薩爾的命令。”
“攝政王薩爾?”男爵笑了:“我還以爲會和薩爾在戰場上相遇。”
“恐怕很快了。”
阿爾薩斯一皺眉,發出警告道:“薩爾在整合收容所的獸人,試圖與黑霧曠野的戰歌氏族裡應外合,男爵閣下,你和你的軍隊百姓都處在危險之中。”
瑞文戴爾男爵很是詫異,仔細盯着阿爾薩斯看,態度逐漸緩和下來,咄咄逼人的氣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儒雅的微笑。
“兩位尊貴的信使,請隨我來。”
男爵抓起桌子上的菸草袋,帶領兩人出了城堡,登上了城牆。
瑞文戴爾男爵大口嚼着菸草,遙望着不遠處的民居,以及大片如波浪般的農作物。
“即使有高大的城牆,與獸人正面戰鬥依舊是不明智的,當年洛丹倫的圍城之戰已經就是很好的例子。最初的幾年,只要戰歌氏族一來,我就主動撤離,只留下一個空城堡給他們,兩位信使,這裡並無旁人,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目的了。”
阿爾薩斯態度堅決,誠懇的說道:“男爵,洛丹倫已經完了,沒有任何的希望,帶着這裡的軍民撤退吧,爲洛丹倫留下希望的種子。”
“洛丹倫的種子早已經埋下了,阿爾薩斯王子。”
原來,男爵認出了阿爾薩斯。
“我能做的,就是爲洛丹保留最後一份尊嚴,而你,是洛丹倫未來的希望,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