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夢魘深處,瑪法里奧與薩維斯並肩而行,來到艾琳裂隙的邊緣。
艾林裂隙是薩維斯的住所,如硬幣般分爲兩面,一面是最黑暗的夢魘,一面是最美麗的夢境。
在艾林裂隙的入口處,瑪法里奧看到了塞納留斯,因爲吸收了太多的夢魘之力,塞納留斯的身軀急劇膨脹,如同一座小山般,龐大的軀體黑紅相間,帶着一股邪惡的美感。
見到了瑪法里奧,塞納留斯懶洋洋道:
“我的弟子,你來得比我預想中要快,我猜你的心中一定充滿了疑惑。”
瑪法里奧恭恭敬敬道:“我親愛的導師,暗夜精靈族面臨着抉擇,我需要您的指引。”
塞納留斯微笑道:
“信仰聖光,還是繼續依靠月神艾露恩,讓你難以做出抉擇,或許你應該和我一樣沉入夢魘,但你又不甘心。”
塞納留斯轉頭看向薩維斯:“感謝你允許我來夢魘深處做客,作爲報答,我有責任給你些指點。”
薩維斯笑道:“你比我和瑪法里奧要年長得多,見識過無數文明沉浮,我們需要你的智慧。”
塞納留斯遺憾的說道:“我的見識受到了侷限,畢竟艾澤拉斯就這麼大,比起某個人差得太多。”
薩維斯和瑪法里奧面面相窺,幾乎同時想起一個人。
“對你們的指點到此爲止,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塞納留斯意味深長道。
薩維斯眉頭深鎖,喃喃道:“我一個人做不到。”
瑪法里奧點了點頭:“我也不行,只有我們一起合作。”
兩隻手握在一起。
......
泰蘭德帶領一羣月神祭司,快步迎上來客。
一羣金光燦燦的牛頭人,全都沐浴在聖光之下。
泰蘭德暗暗牙關緊咬,牛頭人與暗夜精靈的關係原本非常親密,暗夜精靈與牛頭人分享德魯伊之道就是例子。
牛頭人與半人馬殺得你死我活之際,暗夜精靈不止一次暗中協助牛頭人。
可惜後來牛頭人投靠了部落,爲了爭奪灰谷,牛頭人幫助獸人,多次與暗夜精靈發生衝突。
爲此,瑪法里奧大罵牛頭人忘恩負義。
雖然現在部落覆滅,獸人消失了,但泰蘭德絕不會給牛頭人好臉色,況且他們的領袖是瑪加薩·野性圖騰。
“瑪加薩·野性圖騰,我認爲你走錯了路,你的親戚在至高嶺,被狗頭人打得焦頭爛額,你應該去協助他們。”
瑪加薩面色一暗,低聲道:
“聖光在上,先知維倫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綠龍女王伊瑟拉有難,特意派我們前來搭救。”
泰蘭德哈哈一笑:“你開什麼玩笑,伊瑟拉是守護巨龍,在這片森林內沒有能威脅到她的存在。”
瑪加薩低聲道:“預言中,是薩維斯偷襲了伊瑟拉。”
“那更不可能。”
泰蘭德在心底暗道,伊瑟拉管理翡翠夢境,薩維斯是夢魘之王,兩者之間相安無事一萬年。
夢境與夢魘互爲依存,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勢如水火的關係,經常爆發衝突,其實私下裡關係不錯,而且熟悉彼此的力量。
泰蘭德杏眼圓睜,怒道:“拙劣的藉口,瓦爾莎拉不是灰谷,不歡迎牛頭人。”
爲了完成維倫交代的任務,瑪加薩放低姿態:
“泰蘭德,我們無意與暗夜精靈發生衝突,請允許我們待在月神殿的廣場,絕不會離開半步。”
泰蘭德心中犯着嘀咕,隱隱覺得有事情發生,爲了不至於得罪聖光,於是答應下來。
“好,你們只能留在廣場一天。”
......
伊瑟拉躲避着樹枝,翱翔在森林上空,假裝追蹤利亞索斯·黑林。
這本來是與薩維斯定下的計劃,在某個預定的地點,薩維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艾露恩之淚偷襲,伊瑟拉趁機沉入夢魘深處。
但光鑄牛頭人的出現,讓伊瑟拉隱隱感覺不安。
薩維斯也注意到了這點,暗中與伊瑟拉用魔法交流。
“瑪加薩帶領的光鑄獸人就在月神殿的廣場,成功拖住了泰蘭德,我猜維倫一定藏身在附近。”
“你覺得維倫有什麼陰謀?”伊瑟拉問道。
“猜不透,但如果你被夢魘之力侵蝕,聖光就可以趁虛而入,我見過那些光鑄牛頭人,他們對聖光無比癡迷,你大概也會變成那副模樣。沒有了你,翡翠夢境會落入誰的手中呢?瑪法里奧麼?我最不希望是先知維倫。”
“或許我們應該改變一下計劃。”伊瑟拉的雙目微眯,感受到一絲惶恐。
薩維斯遲疑了半晌道:“守護世界之樹的尼珊德拉藏有一具瘟疫的化身,幫助她深入夢魘,我想她很願意貢獻出來,之後我們在補償她。我可以用樹枝稍作改變,僞裝成你的模樣,當然這需要一些時間。”
“你需要儘快,我來拖延時間。”伊瑟拉督促道。
爲了表演到位,伊瑟拉偶爾停在樹冠上,嘴角帶着貓戲老鼠般的戲謔微笑。
利亞索斯·黑林左突右衝,卻逃不出伊瑟拉的圍追堵截,急得如同沒頭的蒼蠅,大聲嚷嚷道:
“偉大的夢魘之王薩維斯已經主宰了這片森林,走進它的人都將臣服於夢魘,他的力量將毀滅這片可悲的土地!
“來吧!生長吧!夢魘佔領這片森林!
“我的生命屬於偉大的薩維斯。
“沒有人能抵擋薩維斯的力量。”
伊瑟拉冷笑道:“可惜你就要死了,小小的薩特。”
黑林突然“絕境重生”,竟然讓他發現了一個洞穴,急忙鑽進去。
伊瑟拉露出遲疑的表情,以她的身形鑽入洞穴當然不可能,除非化作人形。
但伊瑟拉畢竟是一位龍王,怎麼能像是一隻老鼠般鑽洞。
伊瑟拉的表情都落入維倫的眼中。
維倫將自身的聖光完全封住,一絲一毫也沒有泄露,一路偷偷跟蹤伊瑟拉。
所謂眼見爲實,維倫不敢確信預言一定能實現,必須親眼目睹。
只見伊瑟拉擡起爪子,似乎要以強大的魔法破壞掉洞穴,但又擔心殃及森林內的活物,猶豫不決。
“如果伊瑟拉放棄追蹤黑林,預言豈不是要失敗了?”
維倫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知道自己該現身幫忙了。
“伊瑟拉女王,好久不見。”維倫從陰影中走出來。
伊瑟拉低頭看向維倫,點了點頭道:“很高興見到你,維倫。”
“看來你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不知道我能否幫上忙。”維倫故意問道。
伊瑟拉低聲道:“黑林逃到了附近的洞穴裡,如果你能幫我追上他,結束這一切,那真是太好了。”
“我很願意幫忙。”維倫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