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比舉着火把,順着斜向下的樓梯進入要塞的地下密室內。
樓梯在中部突然間斷裂,下方是一個巨大的球形洞穴,漆黑一片,彷彿空無一物,能看到光滑的牆壁上大塊黑色的滴水巖,洞穴底部的地下湖出現圓形的凹陷,像是中部被剜掉一大塊的奶油蛋糕。
羅比熟視無睹,邁步走向那虛無的空間,彷彿要跳入深深的洞**自殺,靴子成功的踏在虛空上,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托住,隨後樓梯從虛無中顯出真形。
這都是納魯實驗體003號搞的鬼,在她恢復一些力量後,能夠將四周的物品遮蓋起來,變成透明不可見狀態,克爾蘇加德稱之爲陰影納魯的領域。
女性納魯似乎喜歡用“拉”字命名,比如聖光之母澤拉,黑暗之星卡拉,實驗體003號認爲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特殊納魯,於是給自己起名字爲“拉拉!”
羅比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納魯拉拉已經得到了自由,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領域力量,在能自如操控自己力量之前,實在不宜出外閒逛,所以只能暫時躲在地下密室內。
拉拉是一頭喜歡唱歌的納魯,她的歌聲日夜不停的在洞**迴盪,如同兩片碎瓷器互相摩擦加上陰風呼嘯的融合體,刺耳而又毛骨悚然,羅比總算是遇到比自己歌聲還難聽的存在,感覺到非常欣慰。
漂浮在半空的納魯拉拉下方,克爾蘇加德一夜未睡。
聯盟和部落表面處在你死我活的對立狀態,一些掌權人物爲了自身的利益卻在暗通曲款,奧格瑞瑪怒焰裂谷發生的事情,經由神秘的魔法力量傳遞,不到半個時辰就出現在凡妮莎的桌子上。
情報極爲詳實,除了跪地求饒的丟臉之事,幾乎每句對話每個招式都記錄在案,一些重要的情報,比如薩爾的惡魔變身甚至配以插圖。
透漏這一情報的正是奧格瑞瑪飛行管理員,卡利姆多的首富朵拉斯。
在得到阿格娜的彙報後,得知沃金背後隱藏着不可思議的黑暗存在,輕而易舉幹掉了不可一世的惡魔薩爾,朵拉斯大驚失色,意識自己的權勢受到了威脅,這是她掌權以來面臨的最大挑戰。
爲了自保,她把這一情報謄寫出好幾份,分別透漏給迪菲亞兄弟會,安其拉蟲族帝國,奧杜爾的守護者們,冰封王座等等能夠左右艾澤拉斯局勢的強大勢力,希望在與沃金撕破臉之前找到解決方案。
她期待有人能搞清楚那黑暗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有什麼辦法應對,如今無敵的沃金是朵拉斯政治上的敵人,當然也是聯盟甚至整個艾澤拉斯的生死大敵。
凡妮莎將這件事交給克爾蘇加德處理,克爾蘇加德找到納魯拉拉,希望在她悠長的記憶中,能夠回憶起某位暗藏在宇宙深處的不朽存在。
納魯拉拉給出的答案是:從未聽說過能夠讓虛空大君當看門人,泰坦只配提鞋的強大存在。她認爲沃金在撒謊,或者情報本身的真實性有問題,就是用來嚇唬人的。
克爾蘇加德無法,他只能查閱古老的資料,比如泰坦遺留的古老石板記載的晦澀難懂的信息,古神的黑暗記憶凝成的晶石,記錄曾經進入過艾澤拉斯大陸的強橫存在,目的是找出類似記載的蛛絲馬跡,爲此忙了一整夜。
羅比不認爲部落有必要編造故事,不過他依舊發動了兄弟會的情報系統,從其他途徑來驗證情報的真僞。
“永肉者麥迪文”是真實存在的,專職割肉的獸人苦工描述瞭如山巒般的巨型肉團,清潔工人暗藏了幾塊薩爾惡魔變身脫落的鱗片和外骨骼,賣出了高價,羅比甚至買到了幾塊加爾魯什的骨頭,以及粘在瑪諾洛斯獠牙肩甲上惡魔薩爾胃中的粘液。
另一則消息很快傳播了艾澤拉斯,在遙遠的納格蘭,薩爾因爲擅自使用元素之力殺掉了加爾魯什失去了元素的幫助,這個欲蓋彌彰的拙劣藉口也成爲了一種佐證。
一切的線索都證明,朵斯拉送來情報是真的。
羅比的記憶中,古代的君王最喜歡的是把自己神化,達到讓自己的權勢合法化的目的。
而艾澤拉斯大陸的君王,他們有真正的神靈,或者等同於神靈的力量做靠山,君權神授在古代地球是虛僞的謊言,在艾澤拉斯大陸則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沃金的身後真的有一位強大的神靈,這可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甚至能夠輕鬆一統聯盟和部落,誰敢反抗比虛空大君和泰坦還要強大的存在。
克爾蘇加德埋頭在一堆古書中,眼中佈滿了血絲,他的神情嚴肅而又認真,破解古老的記載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即使納魯拉拉折磨人的歌聲,依舊沒有影響到他的專注。
“真的找不到,真的找不到。”克爾蘇加德抓着自己的頭髮,喃喃道:“從未有過如此強橫存在進入艾澤拉斯的記載,或許我們的資料收集不全。”
羅比不動聲色,遞過了新得到的情報,以及高價買來的證據,這些物品通過各種魔法手段從奧格瑞瑪送到德拉諾,運費比買價還要高几十倍,但這是值得的。
克爾蘇加德仔細觀察着惡魔薩爾的鱗片,又查看了惡魔薩爾胃部的粘液,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對羅比嚴肅道:“這幾樣東西證明了,惡魔狀態的薩爾非常強,應該不是麥迪文的對手,但至少相當於十五個安東尼達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魔導師安東尼達斯成爲了實力的計量單位。
羅比揚揚眉毛,問道:“沃金通過一個簡單的咒語就幹掉了惡魔薩爾,那麼他背後那位神秘存在的實力有多強?”
“能瞬間幹掉惡魔薩爾,沃金咒語的威力至少相當於二十個安東尼達斯全力施法,考慮到遙遠虛空的能量傳送,以及能量的配比,對信徒的影響,通過艾澤拉斯防禦的損耗。”克爾蘇加德快速做着計算,紙上的數值越來越大,一張紙記錄不下來。
“至少是一千兩百個薩格拉斯。”納魯拉拉停止了唱歌,給出了答案。
克爾蘇加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接近這個答案,必然存在着誤差,但一百二十個薩格拉斯,和一千兩百個薩格拉斯,似乎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區別。”
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隱藏在沃金背後的那位神秘存在,似乎吹一口氣,燃燒軍團,萬神殿,都會灰飛煙滅,艾澤拉斯在他看來,和一個煮熟的魚丸差不多。
羅比看着眉頭深鎖的克爾蘇加德,想起了地球上的某個經典理論。
“其實我們不妨換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