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出去一趟,還真收穫到了點兒東西。
找朋友溯源了一下,鎖定目標人物,就去詢問搜索了。
很快就找到人,跟了上去,將人堵在了一個衚衕裡。
那人頭髮長至肩頭,還燙成了卷兒,戴着墨鏡,穿着夾克,如果不看身形和走路姿勢,單論這個打扮,性別是真模糊。
陳列是有些嫌棄,甚至於有些一言難盡。
“李狗蛋?”
陳列才喊出名字,那人頓時暴起,“你特麼叫誰狗蛋兒呢!找死!”
陳列眼睛都不帶眨的,輕鬆抓住他胳膊,反剪在他身後。
“是不是叫李狗蛋?”陳列還是那個語氣,不急不緩地問。
李枸丹胳膊疼,但也不承認這個名字,“找錯人了!爺不叫那名兒!”
他現在改名了,叫李丹!
陳列:“……李狗蛋。”
對名字反應這麼大,不是李狗蛋纔怪。
李枸丹:“我日——”
髒話還沒出口,就被陳列手上用勁兒給疼服了。
“我叫李枸丹,枸杞的枸,丹心的丹!”不叫李狗蛋!
媽的,都怪他出生時候爹孃去天橋下面找的算命先生!
說他命裡缺木,缺火,枸杞子是紅的,還帶着木字旁,丹也是紅的,紅紅火火……
去他孃的紅紅火火,從小到大,尤其是學校裡,都是嘲笑他的!
那他就不上學了唄,清靜了。長大了之後能改名字了,興致勃勃去改,人家要父母允許……
最後費勁千辛萬苦,掏錢請客,纔給改成了李丹。
可是街坊鄰居還是叫他李枸丹,怎麼說都不改,越不讓說越來勁兒!
現在,
還給一個陌生人說他那名兒,李枸丹覺得下一刻自己就可以西去了!
陳列:“李—枸—丹?”
他一字一句,聽在李枸丹耳朵裡,那就是挑釁,那就是嘲笑!
他還想掙扎,卻不知道陳列怎麼弄的,他掙扎都沒辦法掙扎,壓根動不了。
陳列:“說說最近乾的事兒。”
李枸丹:“啥事兒?我最近吃喝玩樂,怎麼逍遙怎麼來,你說哪一樣?”
“哦,對了,我還去了歌舞廳!咋?我泡你女——”人了。
話還沒說完,就慘叫一聲,這慘叫讓他老實不少。
陳列報了幾個名字,叫他自己想。
李枸丹:“對,我是威脅了,怎麼了?我嘴上說兩句,也沒犯法,你就是報警,也沒辦法抓我!”
他得意洋洋。
陳列笑了笑,在他得意的眼神中,鬆開了他。
五分鐘後,李枸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死狗。
陳列拿腳踢踢他,“現在可以說了。”
李枸丹:“就是看不上她們唄,還能爲啥?”
陳列莫名其妙,面上卻不顯,“不是你請保姆,看不看得上,跟你有什麼關係?”
“……”李枸丹沉默。
說跟他有關係,也能說有關係。說跟他沒關係,也可以說沒關係。
所以,他只要攔住這些大媽就可以了,其它關他啥事兒?
陳列:“說!”
“我不知道。”李枸丹無語,“我也很納悶爲啥要我做這個。”
人家不請阿姨保姆,還可以讓婆媽幫忙,何必呢?
還是說想讓那漂亮小媳婦兒的婆媽累成狗,報復被搶了心上人的仇恨?
想到老大喊他做的事兒,他就懵逼。
但他肯定是不能把老大供出去的!
他們都是良民,除了喜歡無所事事,搞點灰色收入,泡泡歌舞廳,真沒幹啥喪盡天良的事兒。
但是吧,眼前這傢伙不好惹,他怕把老大供出來,人家較真兒,追着他們不放……
“誰讓你做這事兒的?”陳列想也不想,直接踹踹他,“起來,帶我見你那……老大。”
李枸丹:“!!!”
咋回事兒?爲啥連他有幫派,有老大的事兒都知道?
他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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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回病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
他拎回來的梨湯還是熱着的,分給幾個孩子和孟女士喝了之後,又拿了暖水瓶,倒了熱水在保溫盒裡,放上去了買來的紅棗銀耳湯,纔去看了睡熟的慄團兒。
他:“慄團兒沒鬧吧?”
“沒有,乖着呢。”孟女士說起這個,滿臉驕傲,“你不知道,好多人羨慕咱們呢。”
孩子不哭鬧,別的孩子哭鬧得厲害也吵不醒他,就很穩。
“只有一點兒,不能離小蘇太遠。”孟女士笑,“你出去那段時間,慄團兒醒了,我抱着他去窗戶邊晃晃,他那小臉兒憋屈得下一秒就要哭給我看。還是抱近了,纔不哭的。試了幾次,都這個反應呢。”
變臉兒可真是快。
就這麼點兒距離,小小一人兒,咋就這麼懂?
陳列無語半晌,“您還試了幾次?”
孟女士:“……”
孟女士去看二蛋,二蛋喝着暖融融甜滋滋的梨湯,眨眼,搖頭,滿眼祈求。
“嗐,就是看孩子好玩兒,逗逗。”孟女士捏着鼻子認了。
陳列:“小孩子對光線比較敏感,您別什麼都順着二蛋的意思。”
他眼神都沒瞥過去,卻還是捕捉到了兩人的眉眼官司,叫二蛋差點被梨湯嗆到。
二蛋:“我不敢了。”
陳列看他一眼,視線落到大蛋和神采奕奕的錢多樞小朋友身上,“他玩瘋的時候,你們倆注意拉着他點兒。”
錢多樞眉眼一彎,正想響亮地應一聲,話到了嘴邊,被舅舅一個眼神止住,他捂着嘴,點點頭,小聲回了一句,“嗯。”
大蛋點點頭,沒說話,但眼神瞥了身邊的二蛋一眼。
“吃你們的吧。”陳列叮囑完,看向孟女士,“晚飯要怎麼吃?自己做,還是外面買?”
孟女士:“我教過你爸燉湯,小蘇的飯菜估計沒問題了,咱們幾個的,我現在回去做?”
她說着,看向三個孩子,“還是帶你們出去吃?”
“我想吃牛肉麪。 ”二蛋舉手。
大蛋:“我都可以。”
錢多樞:“等會兒奶奶來接我。”
陳列見狀:“那等我爸來了,咱們在外面吃。”
“行。”孟女士也乾脆,“晚上叫你爸帶孩子回家去睡覺,咱倆在這兒守夜,沒問題吧?”
“您跟爸一起回去休息,這裡我一個人能搞定。”陳列說。
孟女士:“那不行。要是你去接熱水什麼的,病房可就小蘇和咱們小慄團兒了,萬一誰把孩子抱走怎麼辦?”
蘇青湖這時候醒過來了,噗嗤笑了一聲,“媽,我不是剖腹產,下牀是沒問題的,再說,我也不是一直睡着啊。”
只不過今天剛生完,實在是困,多睡睡當修復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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