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戰鬥中窺探到了王權之秘,‘王權法則’親和度+11」
「你在戰鬥中感悟到了規則改變的奧秘,‘暴君’職業能力感悟+4」
「.」
激戰在繼續,啓迪也在不停地刷新。
季尋的插手,也使得這場屬於王對王的決鬥多了幾分變數。
兩張JOKER咒神卡和他對全系卡師體系的不俗理解,彌補了和對手階位上的差距。
【灰JOKER】複製對方的咒術,【彩JOKER】篡改規則.
還有這段時間從初九那裡得到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觸的王權咒術和秘法。
總歸是能打得有來有回。
而且季尋那超強的領悟能力,也讓他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激戰中,越發清晰地領悟到了規則之秘。
“王權規則”大概是宇宙中,人類在神階以下,能接觸到的最直觀的規則之力。
第一次接觸。
也讓季尋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規則之力的強大而特殊。
戰爭在他眼裡此刻完全具現成了一盤激烈廝殺的棋局。
棋盤就是戰場。
規則就是棋盤上那一條條網格。
國王、王后、主教、城堡、騎士、士兵.在宇宙運轉規則中,一切都可以視作棋子。
棋子各自有着自己的能力,亦是屬於他們自己跳不出的規則。
王對王,兵對兵,各自的又遵循着戰爭中的大規則。
窺見規則的奧秘,已然讓季尋在不知不覺中,境界悄然昇華到了另一個高度。
不過即便季尋和初九強強聯手,依舊在與亞瑟的交鋒中並未佔有多少優勢。
不得不承認,奧古斯都皇族的底蘊實在太過深厚。
哪怕是亞瑟靠走捷徑強行邁入的九階,根基略顯虛浮。
但有那些超強底蘊支撐,他的實力也比一般的九階只強不弱。
雙方就在“雙王會面”的規則結界中激戰不停,一時半會也沒看到能分出勝負的跡象。
而另一邊。
聯軍和奧蘭軍團依舊在慘烈廝殺。
白家的反叛給戰爭帶來了一個巨大的變數。
以白家爲首的起義者軍團操控着他們掌控的機械城,朝着其他機械城對轟,奧蘭一方後院起火,百萬大軍被分割成了無數塊。
激戰不再限於基蘭防線,而是整個戰場到處都燃起了戰火。
這也給聯軍一方帶來了至關重要的喘息時間。
而戰場上,頂級強者的戰鬥也在繼續。
‘元素君王·拉格洛斯’在格里菲斯和安德烈兩個九階高手的圍攻下,已經完全無法抽身影響戰場。
而‘詭秘蟲母·卡拉克塔’操控的蟲潮也變得混亂,看上去母蟲那邊受到的威脅也極大。
就在外面大戰得無比激烈的時候,一個穿着金紋斗篷的神秘人悄然潛入了001號機械城內部。
這是奧蘭王亞瑟的臨時行宮,也是戰爭的總指揮部。
機械城裡,白家的勢力和奧蘭一方的人還在激戰,提前準備的炸彈從內部炸掉了動力鍋爐,破壞了整座城市的防禦禁制。
這也給了入侵者的機會。
斗篷人就這樣如若無人地走入了機械城核心區域。
不是別人。
正是光照隱修會的首領「逐光者」賈彧。
奧蘭王庭想要控制兩個外神,那兩顆封印用的【咒文陶罐】就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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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這也是聯軍一方想處理掉兩個外神,必須拿到的東西。
白家的情報和權限讓賈彧精準知道兩個罐子的位置,徑直便來到機械城深處的一個密室前。
這裡有一堵需要身份認證合金大門,開門密碼整個奧蘭王庭知道的都不超過三個。
“大祭司白家”正好知道。
畢竟控制外神的那些禁制,幾乎都是他們竊神者家族佈置的。
賈彧輸入密碼的同時,嘴裡也嘀咕着什麼:“885461哎呀,多虧白家的人好說話,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白家讓奧蘭一方措手不及,禁制密碼也根本來不及修改。
密碼順利輸入。
只聽着“咔嚓”一聲,合金大門就打開了。
這是一個寶庫,放着各種高級遺物和像是國王權杖之類的王族傳承秘寶。
賈彧只瞥了一眼,根本沒多看那些寶物一眼,就這麼徑直朝着物密室的一個角落裡走了過去。
他似乎知道那裡有幻術禁制,走了兩步,手中卡牌亮起靈光,輕吟一聲:“解!”
再定睛一看,虛幻的光影消失。
這不大的密室裡,出現了一個擺着兩個古樸陶罐的小型月神祭壇。
奧蘭王亞瑟和月神阿拉克涅雖然想竊取兩位外神的神力爲己用,但也知道完全放出來根本無法控制。所以兩個罐子目前都只是解開了一部分封印。
賈彧看着眼前的罐子,咂了咂嘴自語道:“倒是進來得容易。不過,應該沒那麼容易就這麼拿到了吧”
面具下,卻是一雙深沉無比的智睿雙眸。
話音未落,說什麼來什麼。
他剛伸出手去想要觸碰兩個罐子,祭壇上柔和的月光閃過,一個絕美的女人憑空出現在了眼前。
人身蛛體,赫然是月神阿拉克涅的本體顯像。
這位月神一出現,那雙美眸宛如隱藏了世間極致的歡愉魅惑光澤,看向了眼前的斗篷人,嘴裡卻是冷哼一聲:“膽子倒是不小”
這個聲音似乎有一股魔力,聽着是警告,卻讓人聽了神魂都被安撫的溫柔。
“.”
賈彧知道對方一見面已經釋放了手段,但依舊毫不避諱地擡眼看了過去。
隔着面具,他看着眼前的蛛身女人,輕笑一聲:“來的正好.本來也是連你也要一起處理掉的。”
語氣很平靜,絲毫沒受到魅惑術的影響。
阿拉克涅看到那面具,顯然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心中瞬間警覺,“噢,是嗎?”
看到這位月神的這態度,賈彧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呢噢,也對。是那兩位大人留了一些手段的。”
說着,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猜想,喃喃道:“三千年前南大人和我光照會的前輩能封印你鄙人雖然遠遠不及先輩,但也算的學了點微末之技的。”
說話的同時,動手也毫不墨跡。
他面具上的神秘花紋突然就亮起了靈光,形成了一個魔法螺旋。
三千年前塔倫王朝既然敢主動讓【梅花Q-月皇后】神性失控,讓月神復甦,當然是有準備剋制手段的。
逐光者一脈正好就傳承了那些絕密手段。
阿拉克涅顯然如賈彧所言,缺失了某些關鍵記憶。她看到面具上亮起了那股詭異魔法螺旋,面色一變。因爲祂發現自己的神力竟然被那螺旋吸進去,自己根本無法阻止!
“該死!”
阿拉克涅也瞬間明白了什麼,這是當年那些傢伙留下的手段!
記憶針對性缺失,祂並不知道這是什麼。
不過即便是神力被壓制吸收,祂現在也絕非一個人類就能控制住的。
神選者雖然被殺,雖然本身的意志確實受到了影響,但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的糟糕。
哪怕是特意爲戰爭準備的月神祭壇被毀掉,祂的實力未受損多少。
因爲祂的神力來源從來都是東荒無數的銀月信徒!
只要信徒在,祂就永遠存在。
月神阿拉克涅可不會束手待斃,神術瞬間施展:“神域·月神的無限夢境。”
賈彧偏頭一看,四周的環境變換成了屍山血海的地獄之景。
之前戰場上獻祭的百萬生靈的怨念,此刻猶如洪流般衝擊而來。
這蘑菇頭僅僅是看了一眼,思緒就被那精神污染衝得刺痛無比,也露出了爲難:“哎,還是要惡戰一場啊。”
面對月神阿拉克涅的意志親臨,哪怕是逐光者的先輩留下了剋制手段,賈彧也不得不全力對抗。
雙方就在那幻術世界中激烈交戰了起來。
看着形勢一片大好。
然而,就在賈彧全身心對付月神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毫無預兆地,他猛地低頭一看,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
一隻手穿了出來。
像是有那隻手捅破了畫布,直接把畫上的人洞穿了個對穿。
這是一種超出認知的手段。
對面的阿拉克涅神情也猛然一驚,因爲這不是祂的手段!
這位月神眼中的震驚比賈彧只重不輕,因爲祂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隻突然出現的手用的是一種高位神力!
頃刻間,神域破開,阿拉克涅也看到了這個憑空出現的“第三者”!
一個赤裸着上身,肌膚上有金漆般神紋的金髮男童。
雖然看着模樣稚嫩,但他身後,卻縈繞着一尊神威恐怖至極的黃金巨人神靈虛影。
仇恨和憎惡中出現的無上神族——泰坦!
阿拉克涅這一瞬間,彷彿某種被封存的記憶被喚醒了,一眼認出了這虛影的身份。
這“第三人”的身體雖然看着稚嫩,但那雙黑金色的眸子中卻閃爍着一股彷彿已經存在億萬年的古老氣息。
哪怕是面對月神這樣已經超越了人類範疇的舊神,他依舊一副看低等生物的輕蔑:“原本還想你們這些傢伙能讓祂們多汲取一點神力呢看來就只能到這個程度了。誒,東荒這地方還真幾十萬年不變的貧瘠呢”
祂們?
兩個外神!
賈彧沒看到身後偷襲自己的人是誰,胸口被洞穿的致命傷勢瞬間破壞了一切生機,也讓他根本無力再回頭。
意識模模糊間,他臉上的慘笑中也藏一抹釋然,心道:“果然出現了嗎.一個不存在於歷史中的‘存在’。”
他知道,如果自己從石碑上解讀的內容是正確的,那麼自己提前暴露的那些觸及了那段不能觸及歷史秘密的舉動,可能會注意到而被抹殺。
現在試了試。
果然。
推演成了事實。
不過,已經足夠了。
給人照亮了路,身後的人也不用像自己一樣,前方面對的是一片黑暗。
賈彧沒掙扎,意識消失前,他嘴角微微揚起,想到了逐光者一脈的那句傳承語。
「黎明到來之前,總要有人照亮黑暗。」
沒人知道001機械城裡發生了什麼。
但外界卻發生了劇變。
因爲,天空中的月亮,突然就消失了!
這比之前月皇后貝蒂被殺的時候反應更大。
月亮消失,依靠信仰聯繫的奧蘭百萬大軍完全失去了控制。
沒有月光的羣體精神幻術催眠,剛纔還捨生忘死戰鬥的士兵們彷彿從噩夢中驚醒。
戰士們看着屍山血海一般的戰場,精神興奮劑的褪去,立刻激起了他們靈魂深處的本能地恐懼。
潰兵如潰堤。
同時消失的,還有‘詭秘蟲母·卡拉克塔’和‘元素君王·拉格洛斯’兩位外神。
蟲潮之前就一直很躁動,但總歸是還在朝基蘭防線進攻,然而一瞬間,它們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威脅,潮水般鑽入了地底;
另一邊,格里菲斯和安德烈正聯手和拉格洛斯激戰着。
打着打着,天空中的那張元素怪臉消失了。
不僅僅是意識不見,連元素神力都潰散開來。
這讓兩個九階高手看着都一臉懵。
他們齊齊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決鬥的“雙王”。
看了半天,也沒察覺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而幾十公里外的地底,一片狼藉的蟲巢裡,身邊護衛着十幾個頂階通靈物的南鏡,看着眼前輕易被自己斬殺的母蟲屍體,晶瑩的眸光裡浮現了一抹思索,喃喃自語:“出現了嗎.”
聯軍一方除了少數幾個高層疑惑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其他人卻完全沒多想。
他們只看到了外神潰敗,以爲是高層的奇謀成功了。
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士氣高漲的聯軍戰士們朝着奧蘭軍團的潰兵潮,發起了反衝鋒。
戰爭從這一刻,徹底出現了拐點。
正此時,還在和亞瑟王鏖戰中的季尋和初九,當然也發現了這大變故。
季尋突然神情一怔,心中嘆了一句:“果然嗎”
這局面看着一片大好,但在他眼裡,未必是好事。
三位外神的氣息突然消失,正常邏輯推演出的結果,只能是光照隱修會封印了月神和兩個外神。
如果之前那蘑菇頭沒來找自己說那些話,季尋也會這樣覺得。
但現在,他知道另外一種可能。
也是最壞的一種可能。
不過季尋到沒有多大的危機感,死亡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第一要緊的問題。
反而,他想到了那個蘑菇頭。
生命中預遇見的一個個人,其實某些不經意間,很多已經是人生中最後一次見面。
季尋眼中光華微斂,心中呢喃了一句:“賈彧那傢伙死了嗎.”
之前那蘑菇頭死過好幾次。
但都復活了。
唯獨這次,季尋有種不想成真的預感,這次那傢伙可能真的死了。
當年的逐光者和大祭司南神雨都沒躲過,那傢伙又怎麼可能活下去呢。
腦子裡思緒一閃,季尋心中莫名覺得騰起了一股悶氣,彷彿有一隻籠罩在整個卡師位面上的黑手,讓人窒息。
之前只是猜測。
現在,看到了。
有人提着燈照亮了前方路途上的黑暗,光影一閃的瞬間,他看到了那吃人的惡魔。
身邊的初九看着季尋沉思的目光,晶眸中也浮現了一抹思索,她沒多說,只是道:“那傢伙要徹底畸變了”
季尋思緒迴轉,看向了對面亞瑟。
三位神明的消失對聯軍一方是大利好,可對這位奧蘭王來說,已然失去了一切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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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他用極短的時間統治東荒,就是靠的銀月教派。
可以說他站在權利金字塔巔峰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位月皇后。
現在月神阿拉克涅消失,就像是國王棋身邊的王后棋都被敵人斬殺。
這場大決戰打到現在已經是一盤殘局。
棋盤上,只剩下了被對手殺得只剩“國王”的孤家寡人。
“不!”
“不!”
“不!”
“我是偉大的奧古斯都王!我怎麼可能會敗”
“.”
體內的暴君污染已經徹底不受控制,亞瑟咆哮着,黑色氣焰從眼耳口鼻中冒出。
而這一刻,他已經失去了對王權規則的控制。
沒了王權法則的約束,暴君污染的恐怖力量急速反噬亞瑟本體。
沒等那股恐怖力量釋放出來,季尋身後的小丑虛影臉上的詭笑咧到了耳根,彷彿出現了魔神的究極形態。
那是對王權的戲謔,對死亡的不屑,對貪婪的嘲諷
頓悟如潮水般涌入,季尋腦中靈光一閃,眼裡彷彿徹底看清楚了棋盤上的紋路,也看到了一條從未看見過的路。
他拉着初九,輕喝一聲:“跟我來!”
這場決鬥中,兩人第一次沒有沿着棋盤上的線路走子,也沒遵循雙王不能越界的規則,一躍而起。
這一剎那,初九也瞬間感受到了那種掙脫了某種宇宙規則束縛的暢快。
她臉上露出驚豔的同時,王權聖盃神力滾滾灌入體內,她手裡已然出現了一柄冰晶長劍,直刺熊熊黑火中燃燒的亞瑟。
這是她很早之前就準備的捨命必殺一擊。
一劍從眉心刺穿了腦顱。
“撲克局·暴君退位!”
這一劍刺入的瞬間,季尋明顯感覺到了,初九身上的王權命格井噴般暴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