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三位海軍大將在已經結束或是還沒有到頭的海軍生涯裡, 都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戰爭——但是這是他們所經歷過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發生在世界政府和海軍本部之間的戰鬥。
儘管世界政府和海軍本部都知道這大部分都只能歸咎於貝卡邦克的私人行爲, 身爲世界政府‘瑰寶’的貝卡邦克博士在調集資源的時候, 根本就沒有人敢阻止他。但是在報社和普通民衆的眼裡, 這就是一場實實在在的內戰。
本來對世界政府已經搖搖欲墜的信仰力, 在經歷過這次戰爭後, 更加的所剩無幾。五老星爲此先是怒不可遏,後是焦頭爛額,但是當事人裡面的三位頂級戰力和其他一些海軍主心骨, 卻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
在他們看來,這也本來就是五老星的過錯——如果不是他們對貝卡邦克採取默認和放任的態度, 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海軍, 哪裡又會來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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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的混戰裡, 和平主義者第二代成羣結隊的在普通士兵所聚集的地方肆虐,實力強大的中將少將們雖然可以起到牽引對方火力的作用, 但同時也是被攻擊的重要目標之一。
當然,吸引了幾乎一半火力的還是庫贊——這個被已經完全拋棄了平日裡那副精英的僞裝,陷入了瘋狂狀態的貝卡邦克潛意識所劃定的,必須要帶走的男人。
黃猿那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庫贊還在這個戰場上, 局面就不可能有所收斂。
其實就算庫贊走了, 已經狀若瘋狂的貝卡邦克也未必會停下那些只會殺戮的機器。
所有人都陷入了狂熱的戰爭裡, 不斷的鮮血, 不斷的傷亡……甚至有一部分人連戰爭的始因都不清楚, 就已經身首異處,永遠的沉睡在了他摯愛的海軍本部這片土地上。
四散着的激光、岩漿和冰塊以庫贊爲中心, 構建出了整個戰場裡最安全也最危險的地帶——
“赤犬,你帶着庫贊走吧。”其實黃猿還有剩下的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赤犬和他都清楚那是什麼——這是你的機會,是你們的機會——現在就這樣被貝卡邦克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如果再不利用,那隻能是他的過錯。
這是赤犬在炮火的轟鳴和金屬的碰撞聲中,聽清楚的唯一一句話。
“你跟我走吧。”
這是庫贊在上百個和平主義的激光圍攻下,勉強聽到的一句話。
赤犬的話直接衝出口,根本就不給庫贊考慮的時間,已經收縮了攻擊範圍,準備撤離戰圈了——比起庫贊相對遲緩一點的作風,赤犬是直接拉了手腕就跑的那種人——當他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候,誰也無法阻撓他。
在這種時候,不需要多言,也不需要修飾,直白的語言吐露出的是最清晰的感情——庫贊已經不需要再懷疑赤犬,赤犬也已經不需要再在內心裡掙扎——在這種時候,他想帶他走,他想跟他走,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已經無法再容忍自己失去這個機會了。
“嘛,博魯薩利諾,謝謝你。”
只剩下這一句話飄在黃猿的耳邊,穿着黃色條紋西裝的大將又是一招八尺瓊勾玉,在滯空的間隙裡,看着一紅一藍的身影漸漸消失耀眼的光芒裡。然後他語調輕鬆的衝面前那對人造人微笑:“喲,看這裡喲,老夫在這裡。”
而一衆和平主義者雖然被極度明亮的光芒干擾了一下,又被八尺瓊勾玉的強大殺傷力幹掉了不少,但是他們靈敏的雷達並沒有失效,依然鎖定着庫贊移動。
但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人是黃猿。
那個真正擁有光之果實能力的男人——他們都是他的複製品,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在他們這裡並不適用。
已經失去理智的貝卡邦克直知道一味的指揮那些和平主義者進攻,即使是在五老星趕來之後,也依然沒有收斂的跡象。
用最尖端的科技去攻擊最精銳的兵力——這讓五老星心痛和氣憤的眼睛都紅了——而赤犬的離開,更是讓他們瀕臨崩潰。
但是這已經是隻屬於世界政府的事情了,至於那些已經離開的人?
赤犬站在一艘軍艦的甲板上,面部表情很嚴肅,但是聲音卻很溫柔:“庫贊,不要在這裡睡。”
“……唔,困。”
“去船艙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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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那個男人已經用不耐煩的一個側身來回答他了。
赤犬也不生氣,他直接盤腿在庫贊身邊坐下,看着男人難掩疲憊的睡容。
曾經只有鐵血之名的海軍元帥現在只剩下了一副柔和了的臉龐,曾經裝滿了海軍文件的腦子裡,如今終於可以空出大把的地方,來細細描繪一張已經惦念了二十年有餘的面孔。
而那些被整個世界政府所擔憂着的亂七八糟的狀況——現在又關他們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