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0年,8月17號,國際航道。
一架由韓國飛往中國的飛機,正安然的在藍天白雲中飛翔着。
飛機頭等機艙內,豪華的坐椅上,女子悠閒的靠着背椅,雅痞的翹着二郎腿。修長白嫩的美腿上放着一本精美的相集,她正津津有味的邊嚼着棒棒糖邊專注的翻看着。
密長微卷的睫毛,微蓋住了她清亮靈動的墨眸,俏挺的鼻翼下,偶爾微揚的櫻脣散出發粉潤的色澤。此刻,她精緻絕倫的臉上少了些平日的乖戾,多了份難得的安靜。
她對面的男子,靜靜的看着這個安靜下顯露溫馨的女孩,一股寵溺的光由心低鎖不住的從眼眸中溢出來。
男子看上去二十四五歲,俊朗剛毅的臉上刻畫着東方男子特有的色彩;濃密的短碎髮,健康麥色的肌膚,灰色的休閒裝,一一標顯着男子的陽剛和隨意。
這時,空姐輕輕的推着食物車走了過來,停在了他們的旁邊,對二人禮貌的微笑頜首,然後從餐車裡端起一杯果汁,輕輕的放在了女子面前的檯面上,再禮貌的微笑着:“小姐,這是您要的果汁。”
慕容紫竹把視線從相集上移開,微擡起頭對着空姐點頭一笑,清麗的嗓音溢出:“謝謝!”
“不客氣!祝兩位行程愉快!”空姐微笑着等二人回意,便推着食物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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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竹合上相集,拿起果汁就着棒棒糖喝了一口,然後推到一邊。看着相集悠悠的說:“想不到賢宇哥還會做這個,這相集還不錯,不枉我大老遠的從意大利飛到韓國去拿。對了,冰,你看看,裡面刻集了很多我們在韓國的遊歷哦。”慕容紫竹說着把相集遞給對面的男子。
對面的男子‘嗯’了一聲,聲音帶着點成熟男人的味道,純純的,沉穩的。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接過相集,默然的翻看起來。
看着慕容冰緘默的臉,慕容紫竹暗歎息起來,相處十二年了,他這固執不變通的性子還真是有些無奈啊!她邊感嘆着邊靠回椅上,闔上眼簾假寐起來。
不知不覺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三年了。這個世界的人對一個空間換到另一個空間叫做穿越。而且,時下還特流行!她的這種穿法叫做魂穿。想必,在古代的身體已經在流光珠和小菱相鬥爆炸時粉身碎骨了,從而魂魄才能來到這個世界附生。當時,她用了近半個月才接受這個借屍還魂的事實。
慕容世家是個隱秘的古老家族,世代守護着聖女神相,一直相延至今,忠厚虞城。雖說都姓慕容,卻沒幾家是有血緣關係的。
慕容家的子孫,凡滿三週歲就要送到聖菱山習練武術,資質不好的,到十八歲成年才能出山;資質好的,衝破血關便可出山。
這所謂的血關,無非是打通任督二脈,氣息順流,能習練世祖傳下來的內功心法,使而獲得長久的韌耐力和超自然的如羽之體。也就是擁有輕功,擁有內力便能使得武功大曾。
在她穿越前的那個時代,這種內功心法實在是不值一提,普遍的如同吃飯一樣正常。只有這個時代的人才對這個隱秘世家抱有崇敬和幻想,神秘得讓人以命博獲。
不過都是枉爲,山外佈滿了陣法,只有裡面的人收了陣纔可進得來。這點慕容紫竹還是佩服的,她來自陣法盛行的時代,卻都不是很精通,而這些半吊子的古隱人卻能懂還通用,也不全丟了她這祖奶奶的臉。
其實,能夠習得了心法的人少之又少,一代不如一代。這個身體的主人當年便是習心法時,氣血逆流而亡的。也許命中註定,讓她飛過幾千年來續未完的緣吧。不然好死不死,又是慕容家,還又是聖女,連名字和長相也沒變。
據說,她是他們第三代聖女顯靈,距上一代時已有兩千多年,第二代聖體未滿十八歲就隕命。當初聖者說出這些話時,她還在想那聖女不會是她吧?在古代時,不就十五歲在皇宮地下室盜珠時掛掉了嗎,才得以來這當第三代聖女的。不過想歸想,她也沒去多在意,是不是都無所謂了,流光珠一碎,已不能再穿回去了,只得老老實實的當好這個現代女。
在聖者的訓練下,只一年就把慕容秘籍和武功套路全習會,大家都還欣慰,聲稱天才,六歲便可出山。她當時很不屑的想,在古時哪樣不學過了,而且都比這些深奧精湛,現在只不過是溫習一遍而已。
離山時,聖者派了四個已衝過血關的少年陪她出山,其美名曰,聖女是他們的主人,保護聖主是慕容家世代的重任,要以聖主的安全目標爲己任。其實,她很想說她沒那麼弱,不需要人保護的。但想想當初她也才五六歲的小身板,太招搖也讓人懷疑,怕嚇到大家,所以只好沒反駁。
無奈,討價還價的只選了大她七歲的慕容冰,而她父母也會相陪,那幾個長老才停息了嘮叨而妥協。
之所以選擇慕容冰,是因爲在他的眼光中,透着赤誠和謹明,而且還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諾的影子,故而選了他。然而他卻木訥得緊,只要認定的事,定會執拗到底死不變通。爲此,她很是糾結懊悔了十幾年,還有繼續延下去的無奈。
遊歷,不過是到處打架鬥毆,獲取武功的增長和閱歷,同而來資深自身的造詣和修爲。每到個陌生地方,尋找最厲害的武功高手切磋比劃,贏了走人,輸了拜師討教。說好聽點是遊歷,說不好聽的便是到處瞎混甩橫。不過到目前爲止,她還沒拜過人爲師討教的。
但若不用內力,當憑肉身搏鬥,她也還是有不濟的時候,畢竟年幼,身板嬌小。可又想拼硬功夫博取其中的刺激,享受那種展示肢體時的流暢美妙感,便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得到的。以前的朝代,哪有這麼多花哨的實質功夫,全憑誰的質歷深,內功雄厚來較高下,所以她對這些拳腳功夫很是感興趣。
實在氣不過時才動用潛在的真實力一擊走人。有時弄得慕容冰這木頭也啞然失笑,很多時候,他剛舉手準備加入挑戰中,怎奈對方就倒下了,另他有種相當無力發的感覺。
開始的幾年她經常受傷,慕容冰或許看她本人一臉的無所謂,也不及時處理傷情,更不擔心傷口,所以他比她還來得擔憂。索性便請了個醫師,學習醫理,好及時爲她處理傷情。誰知他醫理天賦極高,幾乎一點就通,到後面每遊歷到新的地方,一遇到名醫就賜拜,從而學就了非凡的醫術,他也就理所當然成了她的私人名醫。一直到她十五歲,隨身體的長高,閱歷的累積,經驗的豐富,也就漸而再沒掛彩過。
期間,她名義上的父母還請了幾個教師一同相隨,學習學校所學的內容。到慕容冰十八歲成年,可以獨立面對一切事宜時,她父母二人便撇下他們去過二人世界了,走時還揚言,只有獨立才能茁壯成長。
剛剛出得社會時,她還到處打聽她那三個姐妹的下落,看看能不能如她一般,機緣巧合觸動某種契機,也穿來了這個時代。想她名字和容貌都沒變,如果她們也穿過來的話,應該也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剛開始她主動的找人,只要類似她們能做出的動響的事,她都跑去看,結果都一一落空。後來她報出她們幾人的名字來找尋,結果還是無一所獲。最後,她索性的把自己暴露出來,把動作弄得很大,企圖讓她們來尋自己,可最終還是失望而歸。還惹來很多的敵意,和不停的被挑。慕容冰很是不能理解她的意喻,可是她是聖主,她要做什麼便做什麼,他要做的就是爲他排憂解難即可。
也許,她們沒穿過來,即使穿了也可能時間沒對上,穿到別的空間裡去了,或者穿到別的時代裡去了。如果,她們沒有她這麼好運,便是在皇宮地下室轟塌時,就跟着隕命了……每每想到這,她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在異世的孤獨和無奈感便源源而來。哪怕這個世界有親人有父母,她也不能釋懷對她的那個古時的家鄉,有着的濃濃懷念和不捨,更多的是對那三人的無限回憶和依戀。
找了幾年沒消息,她才慢慢壓抑了那股渴望和希翼,由希望變成失望後,就漸漸淡去了激動,也不再把自己暴露出來,而是認命的在歷練和遊玩中來獲取感知。
她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的接受能力是強悍的,應變和理解能力更是厲害,當然她本尊也是不可忽視的,不然十五歲怎可在大爍王朝弄得腥風血雨的。她十八歲就修學完了大學所有課程,武功更是無言可喻,如動用了真實功夫,恐怕連上上一世也難遇對手。
十三年來,與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思想文化已然融爲一體,同時在社會滾打摸爬中,還混惹了一身囂張的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