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被羅絲拉到無底深淵的神明下限
莎爾並不知道自己的選民已經被刺激到發瘋了,畢竟她沒有貼身和樹繩妖戰鬥過,根本無法理解那種眼看着自己身上流淌着怪異液體的憤怒與悲涼。
在某種程度上,她是真的對海德拉有點另眼相看,畢竟暗夜信徒大部分都是爲了力量纔信奉她的。
因爲愛乾淨要臉面選擇了放棄強大神器的多頭蛇,讓她有點看得上眼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將撒寇席爾之座交給古夜神殿的伊爾瑪特拉和黑暗之擁的赫爾德斯塔爾。
畢竟那倆沒親眼見過,在噁心的傳聞和強大的力量之間,很有可能選擇力量。
伊爾瑪特拉和赫爾德斯塔爾雖然是女性,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力量的追求比看起來沒有人性的海德拉還有強烈,而且彼此敵對,只要想到沒有讓對方佔便宜,她們絕對會寧可選擇噁心自己。
女人的較勁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想想自己面對塞倫涅的時候會怎麼做,莎爾就不會懷疑了。
但她不相信那兩個選民……即使她們現在都表現得忠心耿耿,甚至願意將內心對暗夜之女開放。
可選民要是真的和她們表現出來的一樣,密斯特拉又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如果這個神器椅子放在陰影界,那莎爾當然不在意其他人的手段,可既然因爲這個突發狀況只能留在託瑞爾了,那暗夜之女可以確信,總會有人,尤其是那些邪惡神明,死靈法師,不會對撒寇席爾之座死心。
如果將控制權交給那兩個女人手上……莎爾確信無論是她倆的哪一個,都一定會背叛。
畢竟和海德拉不一樣,多頭蛇控制的幽暗地域裡沒有多少人類存在,而那兩個是在上萬個暗夜祭司中搏殺上位的,身邊又一直有試圖拉下她們的死敵。
背叛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
莎爾本來並不在乎這些暗夜信徒會不會背叛……她的天性決定了她永遠都走在懷疑的路上。
但這段時間最好別出什麼問題。
她真的不希望不死族打來打去,最後打出一個暗夜選民出來。
雖然說,放棄那些暗夜斗篷對莎爾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但……莎爾最近突然對自己的臉面有點珍惜了。
說起來,她有時候還挺羨慕腐蝕之神摩安多可以毫不顧忌的將信徒直接變成自己操控的奴隸這種簡單粗暴的控制手段來着,莎爾帶了一絲迷茫的想,但她還是不太想做那些超越自己神職邊緣的事。
控制人心和直接把人變成傀儡,那真的是兩回事……後者即使再有誘惑力,但莎爾卻連想都不願意想。
那是對自己隱秘神職最大的背棄。
原初黑暗的確給了她冰冷殘酷的心,但越來越能面對真實的自己的莎爾卻明白,黑暗還帶給了她足夠的理智。
無論什麼樣的誘惑,總有一條冰冷的面紗提醒着她,不要走錯路。
她回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浮空城堡,邊驅動着黑色的紗幔慢慢往那邊飛,邊若有所思的想……也許原初光明就是太暖和了,所以塞倫涅無論想到什麼事,都覺得自己是在被鼓勵?
莎爾覺得想到這點的自己,肯定會越來越愛自己相依相存的半身。
然後側身坐在紗幔上的莎爾突然愣了一下……她爲什麼會想到摩安多?
那麼多利用邪門手段控制自己信徒的邪神,她爲什麼只想到了那個腐蝕、墮落與腐朽之神?
然後在綠森林頂部掠過的暗夜之女,看到了底下那座大森林中無數遊走的藤蔓……鈴蘭、風車茉莉和殺戮藤蔓,都表現得那麼訓練有素。
她這才恍然大悟:摩安多本來就是一團龐大的混合着腐爛植物和肉塊的東西,就是看起來有着模糊不清的人形輪廓,裹覆在捲曲的藤須裡。
但這位邪神的高階信徒並不少,尤其是那些被稱爲‘喉舌’的女祭司……青春常駐,雍容驚豔的美貌就足夠她們忠心服從了。
對於這些無法依靠自己的能力存活的女人來說,還有什麼其他的追求?
這種只知道依賴他人的力量生存的弱小者,莎爾當然不屑一顧,她雖然也會賜予自己的暗夜使者不老的容顏,但這也是因爲她們能力足夠強大……臉可還是她們原來的模樣。
摩安多的那些‘喉舌’看着自己虛假的容顏時,還能想到自己是誰嗎?
莎爾漫無邊際的想着,在回到浮空城堡的第一時間就警告了希爾:“你的那些藤蔓植物太引人注意了。
當心點摩安多的信徒。”
希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莎爾說的是誰……摩安多的信徒必須進行屠殺或以神之名收集植物體:砍倒粗壯的樹木植物,殘殺兇狠的藤蔓生物。
然後將這些東西作爲摩安多凡體的組成材料……等級越高的植物體,那個一直在腐爛的凡體就會堅持的時間越長。
莎爾的意思是說,摩安多看上阿格萊亞的植物了?尤其是他家的藤蔓羣?
“殺戮藤蔓,都可以直接絞殺獁拉的化身了。”希爾喃喃地說,“摩安多?想太多了吧?除非他自己下來。”
“摩安多除了種子丟的多,本身沒什麼實力吧?
獁拉一個就能幹掉他三個!
否則摩安多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豎琴手的凡德·龍刺殺死,連神職都被奪走了一部分,讓凡德那傢伙成功封神了!
他剩下的那點神魂還被羅絲掌控了……現在的摩安多,哪有膽子來阿格萊亞找事兒?”塞倫涅愉快地說。
然後浮空城堡上的一人三神同時愣住了。
不會吧?
羅絲不會這麼狠吧?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對自己那麼殘忍的女神存在?
如果說關納德是糞坑之神的話,摩安多就是腐朽物之神……這兩者基本上,在費倫大陸真可以算得上是最噁心的形象了……死靈生物不能算在內,他們頂多是骷髏和乾屍,讓人看到了只有恐怖的感覺,並不會覺得骯髒。
而且摩安多的信徒,在大陸上比惡魔信徒還讓人討厭……畢竟他們經常會偷襲強者試圖讓摩安多的種子寄生,所以他們出門向來都是僞裝成德魯伊。
而且還有很多邪惡系的植物生命會侍奉這個邪神……倒也是一個監控阿格萊亞城的好辦法。
莎爾之所以有這個感應,大概是那個羅絲剛被送回去就啓用了早就準備好的摩安多之力。
就是……希爾有點迷茫的想,即使是貪婪異常的希瑞克,面對撒謊成性和他有一部分神職衝突的摩安多都沒有選擇最容易的吞噬,讓摩安多成爲他的面相。
結果那位出了名的美豔羅絲,卻做得這麼幹脆利落……科瑞隆到底是怎麼把這樣的羅絲看成依賴他崇敬他的白蓮花的啊?
“科瑞隆的眼光可真好啊~”勇敢的蘭森德爾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希爾發現不止他一個人,看向了那座貓咪水池。
在貓爪子裡靜靜轉動的月光寶珠突然停止了動作……一直在慢慢修復中的維倫和伊莉絲翠,似乎同時陷入了沉睡。
希爾很理解他們兄妹兩個爲什麼徹底放棄對外界的窺探,寧可選擇長眠不醒……換了是誰,即使和親生母親恩斷義絕,就差揮刀相向了,也不會希望聽到這種只和‘噁心’兩個字有關的消息。
他淡淡地笑了一聲:“沒關係,外面的藤蔓都是分身,主體都在城堡裡呢!
就算摩安多真的直接降臨,也做不了什麼事。
不過,羅絲的後手,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了吧?”
“應該是。摩安多再被消滅的話,她就只能指望自己的信徒了……羅絲沒什麼選民,她只相信蠟融妖。
倒是還有個辛澤雷娜,那個卓爾刺客之神,動盪之年被她吞噬掉的女武神。”莎爾不太在意地笑了兩聲,“不過當時這個半神體被她送進蜘蛛魔網守大門了。”
希爾點點頭,怪不得羅絲只能暴露關納德,畢竟摩安多的力量還太弱,都能被海德拉按在地上摩擦……所以羅絲會這麼恨莎爾也可以理解。
以後,莎爾的永世之敵不會真的要從塞倫涅變成羅絲了吧?
問題是她倆除非打到世界崩塌,否則哪裡會有誰會管她倆誰輸誰贏?
不過,希爾看了看暗夜之女……側坐在紗幔上的莎爾一臉嚴肅……估計她也有點猶豫:和這樣的羅絲糾纏下去,她的暗夜信徒堅持的下去嗎?
還不如把羅絲留給科瑞隆……這本來就是精靈之父的責任啊!
“我剛纔看到艾德娜出現在旅館房頂了,看來她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都有心情看熱鬧了。”莎爾面色平淡,但很明顯不想再提羅絲,應該是打算拖延一段時間再說。
“阿格萊亞這裡爆發的戰鬥,我估計命運石板本來是打算讓她們感受一下神明的強大,那羣鋼龍就是最好的靶子。”塞倫涅悠然自在的說,“可惜,這些孩子估計只看到了神明的下限到底有多深。
等以後密斯特拉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希望她們到時候想起來的是你莎爾,而不是那位非常有毅力的羅絲。”
摩安多的僕役必須在首次入教時熬過一個儀式。這個儀式上,一顆摩安多之種將被植入新教徒的體內。種子緩慢地生長着,散佈全身,直到寄主的整個內部組織完全轉化爲腐朽的植物化因子。但是,從外表上唯一的跡象,是一條細小的開着花的蔓須,從耳朵裡伸出,纏繞着整片頭髮。寄主的精神和肉體始終處在摩安多的直接掌控中,只要它有此意願。他們總是根據摩安多和教會的指示行事。
摩安多的寵僕不停地獻祭它的在凡間的顯身,因它的腐敗神力會導致自己的任何身軀迅速地消亡(通常是一大團紊亂不堪,腐敗,凋零或者病變的植物,及類似的東西)。因而,寵僕們總是忙着爲它塑造新的身軀,讓舊的變成摩安多的新鮮養料,再就是去感染他人增添新的寵僕。通過儀式與法術組合,他們在隱蔽的荒野、峽谷和洞穴中,塑造供偉岸的恐懼之神使用的永無止境的軀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