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漫漫’默默地退後了兩步。
她不覺得眼前的景象有多麼美麗,只覺得那金光刺眼。
畢竟這種舞臺效果,在她們的世界司空見慣……啊,也不是,想要搞出這麼自然的金色陽光色系,那需要的金錢可不在少數。
現在只要種點花就行了……啊,別人家的BUFF。
他們黑白路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起碼傲天盟的大衆BUFF,都還在。
而且,當年在撒拉爾,作爲第一波對抗了深淵的家族,他們也有一些來自特拉希爾的祝福:在地下的黑暗世界,不受任何影響。
無論是視覺還是實力。
要不然他們族長以及大部分管理也不會覺得託瑞爾的幽暗地域就是他們黑白路的天賜良機。
‘夕漫漫’默默地嘆了口氣,最近怎麼總是想起以前?
‘寸縷’剩下的事情就是儘量多混點功勳值……被豌豆藤蔓揮舞着在空中到處加泉水印記。
旁觀的人都能理解盧西瑪爾的心動。
她向來對男人的態度很敏感,當然能感覺到,盧西瑪爾現在那心不在焉的心情。
“露絲?”盧西瑪爾從靠着的峭壁上直起身子,“你沒看到嗎?和美麗的女士交流一下彼此的人生態度啊!
所以,夕漫漫女士,可以邀請你共進晚餐嗎?”
她還年輕,50歲都沒到,不至於開始想當年了。
嗯?
‘一個閒人’在幹嘛?
果然,打光纔是最好的裝飾。
再怎麼樣……也不能連那個已經不做貓的愛麗絲都不如吧?
想要及時從這些不死族的交流中得到訊息,奧艾賽斯只能選擇什麼都接受。
她的表演到此結束,至於給那些丹博羅人留下了什麼樣的衝擊與印象,能不能衝擊到某位女士那還算牢固的美麗印記,不死族其實也並不是很在意。
粉筆那傢伙最近也總是出簍子。
大概……女劍士幽幽地看了一眼海上的戰鬥,是因爲畫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轉移,讓她突然多了很多感慨吧!
說實話,她的確沒啥把握能在老年打得正歡,人還在肆意狂笑的的時候把她喊回來。
幫這位盧西瑪爾先生去承擔別人那看罪魁禍首的惡意態度,可不是她的任務。
雖然平常這種進化只要‘老年散打王’的祝福BUFF就可以,但現在這不是還有別的需求嘛!
正在一點點探查自己世界的法則到底有多少被外人浸染的奧艾賽斯,只能默默地忍下來自地面那一片片的羞辱。
所以,法師們也不得不走到這個角落,和盧西瑪爾有一搭沒一搭的交流……本來以爲很容易溝通的對話,這下子卻因爲盧西瑪爾的心不在焉有點麻煩。
但有了不死族這邊給的機會以後,他似乎決定不再去和那些人合作。
所以在一片遺憾的聲浪中,美麗性感的女牧師指揮着豌豆藤蔓纏在腰上一飛沖天,做她的飛天奶媽去了。
大不了多玩幾次。
怪不得‘墨筆塵心’選擇在這場戰鬥結束以後,讓家族的人全體轉移到沙漠那邊去。
剩下的事情,就是看起來是站在太陽花中一臉堅毅果敢的保護自己愛人的‘難風’的了。
除了因爲‘寸縷’剛纔那神聖中帶着性感的震撼讓他有點失神以外,這位法師很明顯在試圖利用她的存在,表現得無法對法師們那意有所指的對話內容有餘暇瞭解。
‘寸縷’並沒有選擇一直站在懸崖邊上。
沒有感受過被上百萬人放在嘴邊上消遣的神明,根本無法理解他現在神晶都要炸了的痛苦。
希爾雖然心地善良,做事也很溫和,但從來不容忍人廢還蠢的傢伙。
‘素素’伸手把她拉到了一邊的大石頭旁。
‘夕漫漫’嘴角微微漾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微笑,剛想回答對方的問話,就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喊聲:“盧西瑪爾~你在做什麼?”
不死族對希爾的立場還是很相信的……明顯小熊牢牢地站在了奧艾賽斯那一邊。
要不然這些法師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這是什麼戰術?
難道他不知道法師們,尤其是那些對自己的眼神沒把握的法師們,基本上放羣攻法術的目標都是對着海怪的?
現在處於戰爭狀態的世界,讓他不敢徹底封閉不死族唸叨他的聲音……當然,他接受感應的渠道並不需要別人喊他的真名,只要特指這個世界就行。
該死的,等打完以後,她一定要去問一問,這兩個人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腦子想出這種戰術的……豆腐腦嗎?
雖然凱恩山谷這邊的不死族打得很熱鬧,但更多的不死族卻只能羨慕的在平板上看……邊討論傲天盟到底是怎麼做到把不同陣營的敵人的仇恨拉的這麼穩的,邊嘀咕奧艾賽斯到底有多蠢才能讓人在自己家裡玩的這麼花。
這可有趣了,前段時間他們見到的時候,盧西瑪爾還明顯想要和這些法師溝通呢!
作爲精神藥劑的一種主材料,被牧師召喚而來的太陽花,明顯是有回藍效果的……而且因爲它們的陽光屬性,還能幫着豌豆藤蔓加快進化。
雖然她和畫筆之間爭鬥了那麼多年,甚至在放棄了對墨筆的感情之後,她們之間也仍然水深火熱,但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粉筆也總有種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做一個太長的噩夢的感覺。
這位伊斯梅爾家族的少爺最喜歡這種身材凹凸有致,英姿颯爽之中帶着性感的力量派美女。
要不是‘素素’利用‘萬有天羅’的長劍捅了捅他,光憑盧西瑪爾懇求的眼神,‘夕漫漫’覺得自己肯定就轉身走人了。
反正種下太陽花也不全是爲了打光。
畢竟真要是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他怎麼也得以最快的速度壓制住敵人才行……然而這些不死族遇到敵人的第一反應可不是先找各大神殿,而是先自己試着砍一刀。
‘夕漫漫’輕輕地挑了下眉。
不是……她這個徒弟到底有沒有腦子?無論他有什麼美妙的想法,他都不可能在那麼多的羣攻法術底下保住命實施啊!
看了一眼明顯也在往海怪背部的‘魔劍’,確定他倆必然是要給法師們增加一點本來沒必要的惡意值以後,‘寸縷’催促着自己的豌豆藤儘量帶她背光飛行,遠離懸崖,免得她的臉色暴露出她那一臉懵逼的表情。
耀眼的金光美麗又燦爛,但卻不能一直讓人這麼盯着看……金身大佛看久了,人的敬畏之心都會變少呢!
那就犯不着把正打得開心愉快的散打王女士從前線喊回來了……而且‘寸縷’也不想考驗她們的友情。
嘖~
世界之主只是傻了點,還不至於那麼廢,對吧?
‘夕漫漫’輕輕地環視了一圈,目光凝聚在了石頭上那個姿勢擺的很不錯,但眼神明顯已經渙散的男劍士身上。
‘素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也斜倚在了那個石頭上,她那漂亮的及膝長髮鋪在了石頭那光滑的另一側,將這個有點空的背景徹底補全。
難不成,對方在奧艾賽斯明顯的防備之下,還能有本事走出來搞什麼事兒嗎?
他能看上眼的存在,即使有毛病,但也都有能讓人看得上眼的地方,而且,絕對不至於拉都拉不回來。
死了也是呼朋喚友。
“盧西瑪爾!”露絲急匆匆的從小道上衝了上來,環視了一下這個小平臺。
然後她迅速領會了‘素素’的意圖,立刻將身體靠在了那塊石頭上……這樣‘萬有天羅’那讓人一看就知道在發呆的表情,就因爲她身上那圈深紅色的玫瑰光芒,變成了意味深長。
連她這個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畫筆,並且覺得那姑娘腦袋有點問題的人都會不時陷入這種奇怪的情緒裡,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等等,他好像是想要爬到海怪身上……想要衝到高處然後玩盾飛?
一點點來嘛!
敵人那麼多,他爲什麼要主動去找海怪的麻煩?
但這真的太痛苦了……奧艾賽斯人在嘀咕他的時候,好歹還都知道閉上嘴腹誹,不死族真的是隨口就罵啊!
奧艾賽斯現在終於理解了爲什麼希爾有時候那關心他的感知之類的話裡,總帶着一點隱晦的嘲笑與幸災樂禍……這位和不死族非常熟悉,並且和其他神明也有瓜葛的自然之子,肯定是早就知道他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以及不死族數量的增加,變得越來越頭大。
盧西瑪爾雖然對着‘寸縷’一臉憧憬,但他也沒有放棄去和靠坐在石頭上,一派慵懶的‘夕漫漫’聊天……這位女士那身皮裝看起來包的很緊,全靠貼身來表現性感的一面,但實際上一旦坐下,就會在衣襬和長靴之間,露出一抹潔白的大腿。
還好,雖然那些試圖利用盧西瑪爾的直性子對伊斯梅爾家族不利的人都在,但另外的貴族也在。
甚至還有那位出了名美麗的‘寸縷’女士。
明明是來看不死族戰鬥的,但……平臺上的男人,眼睛都無法從那在藤蔓上婉轉舞動的美人兒身上離開。
雖然心裡泛起了一陣酸澀又厭惡的感覺,但向來忠誠的露絲還是壓下了她自認爲的嫉妒心,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