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福斯,紅龍自然是不怕的。
畢竟用不着他出手。
所以這條龍表現得更加肆無忌憚。
至於已經趁着這段時間將那白骨巨人收爲己用的黑袍法師,雖然一直沉默無語,但從那白骨巨人眼中的火焰從綠色轉爲暗金色以後,就切到了德里福斯前方的表現來看,他的目標本來也就是這位防禦之塔的叛徒。
“老師,他應該知道德里福斯的問題吧?”拉塞爾當然也能看出來這麼明顯的動作,所以有點不理解,“雖然德里福斯本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不是還被……動手殺他的話,不是,得罪了另一邊,便宜了西雅之塔嗎?”
“啊……他們之間應該有聯繫。”希爾伯特笑了笑,“估計都是商量好的。
德里福斯肯定不會死,但重傷必不可免。
有可能,防禦之塔那邊是有什麼大動作,所以不希望他帶着羅塞羅和愛斯琳那麼早就到。
而且,冥河的使者,傷人先傷魂。
德里福斯的靈魂力變弱,必然對另一方更有利。”
拉塞爾恍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卡朋特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他們纔會公開出現在西雅之塔的人面前是嘛?
以前那條龍都是躲着西雅之塔的主要人物走的。
現在,這是有盟友了,所以膽子大了?還是冥河的力量變強了呢?”
“都有。”希爾點點頭,“但主要還是冥河之力變強了。
否則的話,一般人沒法自保的時候,是不會和蘭森德爾的信徒合作的。”
拉塞爾輕輕地吸了口氣……雖然他早就從西雅之塔這些人的表現能看出來那位晨曦之主的威脅有多大,但,那可是冥河誒!
連合作都要如此小心翼翼……自己有本事獨抗西雅之塔的攻擊以後纔敢與對方遠隔萬里聯盟!
而且,他對自家老師已經有一點了解了。
如果‘吉爾伯特’認爲冥河使者們這樣做有點過的話,他絕對會開口嘲諷的。
可他的語氣,現在卻是非常的認同。
也就是說,在他們這位連阿斯摩蒂爾斯都不怎麼畏懼的老師眼裡,那位晨曦之主值得這樣全方面防備。
不,這還是不蘭森德爾,只是他的眷者。
拉塞爾在心裡默默警告自己……以後如果有機會遇到這位晨曦之主和他的手下,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拉塞爾一向聰明,他已經從希爾伯特突然加快的教學速度裡猜到了一點……希爾伯特離開的時候,沒法帶他和卡朋特走。
拉塞爾對這點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希爾伯特提過幾次,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的不同,還有他的氣運其實屬於比較被眷顧的那種。
而像這樣的人,應該就是老師嘴裡說過的那種享受了世界給的好處,就絕對不可能輕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只有隨着時間的流逝,他將世界給與他的慢慢還回去,才能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去多元宇宙中看一眼。
但拉塞爾也沒想到,這個時間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努力學習法術之外,還在研究該怎麼獨立掌控一座魔法塔……拉塞爾清楚,如果在自己老師必然要離開的時候,他還不能帶着卡朋特獨立生存,不懂得如何去判斷和其他勢力交往的輕重緩急,那他可能就會被託付給某些勢力看管。
要麼是冥河,要麼是,那個老師雖然不怕但也有點犯愁的蘭森德爾。
拉塞爾不願意。
所以他非常努力地學習,非常努力地表現自己的能力。
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還是希望自己能獨立生活。
——
德里福斯的魔法巨弩完全失去了作用……黑衣法師的存在的確加強了白骨巨人對這個武器的躲避率。
雖然偶爾有一箭能夠射中,但降低了一定力度的攻擊,還是被那位眼中的黑衣人施法攔住了。
很明顯的防禦之塔標準姿勢,偏偏閃爍的光芒不是屬於防護系法術的淺色或者彩色,而是更貼近於幽冥之力的暗黑色。
德里福斯忍不住憤怒的高喊:“你是誰?防禦之塔……不,海納爾森家族不可能有活到現在的大法師!”
希爾伯特和那個黑衣人一起擡了擡腦袋……他是不是傻?
雖然希爾伯特不是吉爾伯特本人,但他好歹還在西雅之塔裡活得挺自在呢!
就算瞧不起七環法師,也不能當他不存在啊!
躲在後面的羅塞羅都忍不住了:“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冥河裡是不需要活人的!”
“那個海納爾森不是自爆了嗎?”德里福斯舉着手裡的魔法巨弩,一臉猙獰的問,“他要不是人魂俱滅,我怎麼會用他製作的奇物?”
希爾伯特眨了眨眼……防禦之塔不可能只有海納爾森一個奇物製作大師。
但德里福斯卻選擇了有族人殘留的海納爾森奇物,沒有選擇另外那幾位的,是,知道一點什麼嘛?
“你瞧,你對我們西雅之塔倒是防備的很充足,但最後的結果,就是……呵,什麼都沒有。
就憑你這點本事,到底是哪裡那麼自信,覺得你配讓我們西雅之塔出手對付你呢?”羅塞羅溫柔笑語。
一直沒咋吭聲,熱鬧看得很滿足的愛斯琳詫異的問:“對付他這種廢物,還需要哪位大人物出手嗎?
他連吉爾伯特都打不過誒!”
希爾伯特忍不住眨了眨眼……愛斯琳這話,說得真有趣。
她肯定不會知道對面的黑衣人是誰,但卻直接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這傢伙靈魂裡的銀月意識是不是快要覺醒了?
否則怎麼光憑嘴就說出如此直覺系的發言。
希爾都能感覺到那位一直穩穩當當地站在白骨巨人頭顱裡的黑衣法師都在悄悄地觀察愛斯琳。
估計他是在思考這位過去的大師姐是真的發現了點啥還是順口胡說的。
畢竟,希爾伯特雖然抗住了德里福斯的襲擊,但多半都是命運的巧合……德里福斯要不是急着立威,非得用那個‘秩序寶鑽’,也不至於到最後撤離的時候還丟下兩條命。
希爾伯特可是連魔法塔都破破爛爛了呢!
希爾其實還是有那麼點數兒的,知道自己能表現到什麼等級的防護。
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直接請羅塞羅出手相助?
羅塞羅倒是對愛斯琳的話沒什麼反應……在他眼裡,這位雖然已經選擇了背叛格萊西雅,打算單飛,但畢竟也是那位地獄公主的一份子。
這位說出什麼話都正常,畢竟她永遠有自己的判斷標準……她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所以,這纔是愛斯琳之所以一直沒有暴露的原因。
她雖然演技有點爛,但,格萊西雅,更爛。
至於守序邪惡的地獄公主,爲啥能和天生混亂的銀月這麼相似,那就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德里福斯倒是那個最在乎這句話的:“吉爾伯特·海納爾森算得了什麼東西!
不是運氣好,他早就被我燒成渣了!”
“你那個秩序寶鑽,最好別在這裡拿出來用。”羅塞羅的態度十分之堅決,“你想再燒死幾個自己人嗎?
瞧瞧你身後那幾根毛,燒光了你還能用誰?
你總不會認爲,我和愛斯琳會幫你操作飛行器吧?”
“說得這麼高興?”雲端的黑色巨龍不甘寂寞的插嘴,“你們,誰也別想活着從這裡離開!”
“這麼標準的五色龍路匪發言?”羅塞羅忍不住回了他一句,“你要冒充冥河龍,就堅持的久一點。”
“啊~哈哈~哈哈~誰說我是冥河龍了?”黑色巨龍藏在雲間的巨大身體都在隨着他的笑聲顫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呢!”
“他在幹嘛?”卡朋特詫異的問。
“試探那位戰鬥天使還在不在吧?”拉塞爾皺着眉頭說,“他們到底打不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