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整理了一下衣着，‘老年散打王’一步一個血印，走進了前方的小樓。
敞開的大門，在她身後猛地關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前方則是一座佈滿了陳舊骯髒的長沙發的大廳，壁爐裡‘嗶哩吧啦’燃燒着怪異的火焰……應該是一種可以燃燒的石頭，明明是慘白的火焰，但卻隱隱有點發綠。
客廳的牆壁上零零星星掛着一些壁燈，雖然還算亮，但應該是和壁爐用了同樣的燃料，所以，整座大廳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息。
非常像靈異鬼片裡那種大BOSS即將登場前的氣氛。
‘老年散打王’微微歪了下頭，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
幸好她已經將感官降到了最低等級，否則的話，這麼響的聲音，不是想要震聾她嗎？
至於對方想要營造出來的某些壓迫感，緊迫性，‘老年散打王’是一點都沒感覺。
她可是跟着‘完美光頭’玩過無盡戰場的人！
那種遊戲，爲了讓玩家能夠打得夠爽，什麼背景都敢往上裝。
什麼靈異恐怖，什麼血腥暴虐，到了最後，都只是無聊的背景板……看到屍體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能不能用來堆積出一個防護溝。
連這種遊戲都能玩膩的黑色玫瑰家族，纔會有今天這種戰鬥力。
而作爲主力的‘老年散打王’，哪會因爲這種小場面發怵？
這裡對她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有地方擦她的小皮靴了。
她毫不猶豫的雙腳騰空一躍，直接落向了那些髒兮兮的長沙發，決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將這個場子改造得更有靈異氣氛。
當然，她的努力幫忙併沒有得到房主人的讚賞，對方似乎非常不高興，然後向她投擲了又一批大漢。
‘老年散打王’不滿的‘嘖’了一聲，握住了自己的小拳頭，感覺了一下手上拳套的耐久度，再次一躍而起……這一次，她要用這羣蠢貨的頭髮來擦鞋。
——
“唔，以我對老年的瞭解，現在這些術士，應該至少有12級了。前面巷子裡，最高也才8級。”‘魔劍’擡起頭，向兩位還在說廢話的族長做了一下最新的情況報告。
“這羣人，是不是乾淨很多，而且，也白一點？”‘雪雲峰’認真的問。
“在這光底下，誰看的出來白還是黑？”‘完美光頭’有點納悶，“乾淨這點，倒是對的。”
‘雪雲峰’輕輕嘆了口氣：“別扯淡，你們搞建築的，能分不清楚色塊兒？”
‘完美光頭’忍不住‘啊’了一聲纔回答：“抱歉，你剛剛那說話方式太甲方了，我有點應激。”
‘雪雲峰’無奈的搖搖頭。
“喬斯很可能不知道這羣人的存在。”他拍了下自己的平板，“看來，這座小樓可以隔絕掉魔法陣的感知力。”
“一直藏在這麼臭的地方？”‘完美光頭’指了指平板上的‘老年散打王’，“老年打得太歡，忘了閉嘴，剛笑兩聲就差點吐了。
她可是開了最高屏蔽的！
老年，當初也是帶隊深入過羅絲的大泥坑的人啊！
這得多臭才能讓她這副模樣。”
“所以，這羣人，到底是沒有嗅覺，還是聞習慣了呢？”‘雪雲峰’捏着下巴琢磨了一會兒。
“不像是沒有嗅覺。”‘魔劍’頭也不擡地說，“他們對老年身上的血腥味還是有感覺的。”
“我記得，在嗅覺這一欄中，起碼是遊戲裡，血腥和臭是在同一等級的，對吧？”‘雪雲峰’抓着平板開始翻閱……他們的感覺系統可以一層層關閉，威廉特地將哪個等級和哪種感知有關都寫明瞭。
“果然，我的確沒記錯。”‘雪雲峰’拍了下平板，“呵~那這羣人如果習慣了臭味，就很難對血腥味如此敏感。
除非，血腥氣息對他們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他們不像是吸血鬼啊？”‘完美光頭’看着平板上的那些大漢，完全看不出這些傢伙和託瑞爾的吸血鬼有什麼血緣關係。
哪有這麼壯這麼胖的吸血鬼！
“吸血鬼向來都是人體改造的一大要素。”‘雪雲峰’冷笑了一聲，“尤其是向更特別的種族改造，如果是從人類開始的話，失敗率必然很高。
畢竟，人體是非常脆弱的。
可，要是先改造爲與吸血鬼類似的身體，再往其他種族轉換，那就沒那麼難了。
那玩意兒，比較抗造。”
“他們的血液是紅色的。”‘魔劍’忍不住提醒了一個關鍵點。
“所以，我說他們只是改造成類似的東西。”‘雪雲峰’指了指屏幕裡兇殘的‘老年散打王’，“咱們一開始都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點，爲什麼老年會覺得那些血液可以用來擦鞋？
的確，對她來說，血腥氣比那些摻了屎尿的泥土強，可那些血，爲什麼會在泥地裡一直流淌？
那可是溼漉漉的泥土。
這些人的血液，只是看起來正常，實質上，和人類還是有所不同的。”
‘雪雲峰’有點猶豫。
他，真的懷疑，這些傢伙雖然不像吸血鬼那樣只能以鮮血作爲生存的口糧，但，卻仍然吞噬過人類的血肉。
只是，並不是作爲食物，而是，某種，藥劑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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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鍊金術，好像受到過魔鬼的影響……那，出現這種狀況，也算正常？但，智慧生物，同類相食的惡果，爲什麼這些人不太明顯？
難道，將血肉變爲藥劑材料，並且經過魔法煉製以後，就不會出現……
不，不可能！
那是寫在人類基因裡的東西。
按照時空遊戲的嚴謹程度，以及向來的做事風格，他們不可能特地摒棄這麼重要的一條底線。
所以，這個過於可怕的臭味兒，是不是就是他們以人類血肉作爲藥劑材料的惡果？
‘雪雲峰’一直無法理解，爲什麼‘老年散打王’明明將感覺神經降到了最低的感知度，卻還是會被薰到嘔吐。
可，如果這種臭味兒，是來自於靈魂層面的臭呢？
幕後者，爲了掩飾這種可怕的臭氣，纔會搬進這條小巷，並且致力於將這裡搞成惡臭到誰也不想接近的程度。
而外面那些人，不是他真的不敢動，而是必須留下足夠的人類，來拉平他們那已經跌入谷底的靈魂。
‘雪雲峰’有點惆悵的看了一眼平板。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那，這個所謂的幕後黑手，很可能背後還有人。
‘雪雲峰’絕對不相信，喬斯管理下的難民營地裡，有人能搞出這麼可怕的實驗，甚至還有如此豐厚的結果。
他只能是拿着別人給的配方，做了一次正式實驗。
‘雪雲峰’倒是挺想從這個傢伙手裡挖出一點東西來……可，現在在那裡的是‘老年散打王’。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以這位大姐頭向來的風格……看到真相的第一秒，肯定就得發瘋。
翠綠寶典上所有的大招，估計會被一起放出來。
而，黎明之光之下，哪會有什麼東西留得下來？
‘雪雲峰’有點迷茫的點了點平板……也不知道希爾，能不能給他們提供點和這玩意兒有關的訊息？
他不是來這個世界很久了嗎？
也許，能知道一點啥。
畢竟，他們小熊雖然運氣爆棚，但也挺容易招惹到一些怪東西來着。
反正他們不死族有的是時間，只要有個方向就行。
‘雪雲峰’忍不住撓了撓頭……雖然這樣有點認慫，可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出哪個人可以去阻止暴怒的‘老年散打王’。
“光頭……”他還是做了最後的努力，“如果老年徹底發狂了，你能……”
“我能閉嘴，然後躲起來。”‘完美光頭’乾脆利落的斬斷了他的奢望。
——
希爾微微皺起了眉。
‘雪雲峰’的推斷他已經聽出來了，聯繫了一下‘老年散打王’的反應，他自然也想到了靈魂之臭。
只是因爲前面的推斷，讓他以爲那裡就是個堆糞坑，所以希爾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這些傢伙會搞出來某些特殊肥料。
很有可能，這纔是附加產品。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爲了隱藏那些靈魂臭味，然後才發現了這些東西對植物的生長有利。
希爾皺起眉頭，仔細探尋了一遍在黑迷之塔的所有記憶。
那靈魂藥劑，的確是來自西雅之塔啊！
只是，把那東西搞進黑迷之塔的人，是卡曼特塔大法師的學生。
雖然那傢伙的確先天不是好東西，但……希爾還是不覺得卡曼特塔能瞞過德拉克魯斯的眼睛。
那麼，就是另一個一直隱隱約約出現的傢伙？
嘖~
雖然預言法師最容易出問題……可，尼科爾森的實力，還沒到發狂的等級啊！
希爾有點迷茫的一遍又一遍觀察記憶裡的尼科爾森大法師，還有那個將靈魂藥劑搞進來的普魯特。
可，普魯特已經沒了啊！
德拉克魯斯可是斬釘截鐵的說過，是他親手解決掉的。
“希爾，你是知道點什麼嗎？”莎爾感覺到了熊崽子的茫然。
“我在黑迷之塔隱藏的時候，遇到過差不多的事兒……”希爾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