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翼公會遭到挑戰一事,來源於單勇。
單勇,原本好好地在艾瑞城就任護城總隊長,因爲艾瑞城與約克漢城結盟的緣故,再加上他還是卡特·斯科特面前的紅人,所以沒過多久,便又兼任了一個艾瑞城大使的職務。
既成使節,自然有些事情就不會避開他了,故而,某些不是絕密的事情,對他而言,都不再是秘密。
所以他的這封密信的內容,還是比較可信的,尤其在文末,他還匆匆描了一筆我倆溝通時用到的秘密符號。
這符號尋常人見了只會認爲有趣,有些像是簡筆畫,卻又比那複雜得多,尤其一些曲折線條,更是落筆精妙。
當然,我倆之間的驗證也並非一個複雜的符號那麼簡單,還有一項證據,便是密信沒有落款,也沒有寄信人姓名。
或許有人疑惑,既沒落款了,又沒寄信人姓名的密信,送信人又如何知道是誰給誰的信呢?
關於這一點,倒是無需擔心。
寄信人很固定,一直是雷恩老闆的忠實手下,而且我也向艾瑞城魔法飛艇基地打過招呼,並記清該人長相。
人雖固定,但接頭位置卻是變換的,反正艾瑞城城大街多,就算一天換一個位置,怕是換個十來年也未必能換得完。
所以,密信上的內容,倒是不容有虛。
不過銀翼公會被挑戰一事,卻是會出現兩種,甚至多種不同的陰謀潛藏其後。
第一種可能,便可能是一種試探,是約克漢城城主爲了試探國內寄居了多少探子,又或者會有多少國外勢力能夠知曉這場暗鬥。
第二種可能,則是約克漢城政權已經飄搖不定,國內貴族藩王實力崛起,妄圖以此試探約克漢城目前皇室的威嚴與實力,倘若不及自己頗多,定會以雷霆之勢將之顛覆。
第三種可能,卻是約克漢城城主自演自導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爲了將有意顛覆根基的組織引出來。
後面也有第四種、第五種,乃至多種可能,但它們畢竟只是可能,未必就是事實,便不一一道來。
之後,我便將這封密信的內容當做玩笑,公開給家人看,此密信一公開,絕大多數家人都沒啥反應,倒是小公主阿娜蕾塔,目光熠熠,在接近休息的時候,悄悄來到我身邊,附耳道:“那個約克漢城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轉頭,凝視她熠熠有光的雙眸,與少女幼稚的狡猾,不禁莞爾:“你覺得呢?”
她登時不高興了,白了我一眼,道:“你倒是反過來問我了,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得着問你嗎?”
我呵呵一笑,道:“我猜啊,你是想把這個情報當做邀功的寶貝討好你姐姐吧?”
小公主被我道破了心事,登時大窘:“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不,不對,我纔沒有呢!”
說着,便擡腳踢了我下,裝出一副兇惡小表情道:“我問你話呢,你倒是回答啊,別東拉西扯的!”
“這事兒倒是不假......”
“哈,原來是真的!”小公主高興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邊說着,就一邊往大門跑。
我趕忙伸手將她拽了回來:“幹什麼去?”
“我——”她眼珠一轉,道:“我出去賞月亮。”
這藉口找的,太爛了。
我失笑道:“賞月亮在院子裡就可以了,用得着出門嗎。”
“這......你管不着”她突然張開小嘴,亮出滿口雪白晶亮的小牙,想也不想,照着我的手便咬了下去。
略感手掌微痛,我輕笑一聲:“呵,你屬狗的啊?”
“唔,唔唔唔,唔唔!”小公主緊咬着我的手不放,嘴裡還閒不住的支支吾吾,不過看她猙獰的小表情,八成是在威脅我:放開,不然我就使勁兒了啊!
以這隻小蘿莉的牙口與力氣,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又能怎樣,這邊剛剛咬出血,那邊傷口就開始自動癒合,而且還免疫毒素,連狂犬疫苗都省了,哦,對了,這個世界並沒有狂犬疫苗,只有傷藥。
咬了一會兒,小公主終於放棄了,她送開口,鬱悶的瞅了瞅我的手,再不反抗,而是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委屈道:“你欺負我,我告訴我姐去,我還要告訴我師父!”
“嗯”我點點頭:“你師父就在樓上,去吧。”
小公主終於沒轍了,她用力拍打兩下我的手背,賭氣道:“怎麼你才肯鬆開啊,我就是出去溜達溜達,真的,不走遠!”
“你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啊”我呵呵道:“你嘴裡的不走遠,怕是隻要不出了這月光城,無論到哪裡都不算走遠吧。”
她終於沒轍了,白了我眼:“你這人,真討厭!”
“不是我討厭,而是我叫你別衝動”鬆開手,我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道:“你先坐下,聽我說完,要是有道理,你就別把這事兒向你姐姐說,你要是覺得沒有道理,也可以跟你姐姐說,不過今晚肯定不行,現在月光城也不安全,萬一你被劫持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你姐姐能心疼死,我說的是你兩個姐姐。”
小公主雖然任性性急,卻也不是蠻不講理的小傻瓜,聽我這麼說,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兒,便撅了撅嘴,道:“你說吧。”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這封密信上的內容告訴你姐姐?”
小公主不情願的點點頭。
“雖然這封密信上的內容爲真,但你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小公主皺皺眉::“內情?”
“就是陰謀”我道:“就是這件事情發起的目的,你知道嗎?”
小公主想了想,道:“這不就是內亂嗎?”
“所以啊,我纔不叫你和女皇大人說”我道:“這未必就是內亂,也有可能是一種假象,甚至有可能是一種用來迷惑對手的手段。”
見小公主一臉驚訝,我繼續道:“我與約克漢城城主接觸過,這個人雖然脾氣暴躁,行動火爆,但能執政如此之久而不倒,定然有其狡猾之處,只是接觸時日尚且不多,我對他也只是有些粗淺的瞭解,所以呢,在將事情完全弄清楚之前,這密信上的內容,是斷然不能和任何人說的,就算你的姐姐也不行。”
小公主聽到此,臉上呈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一捂臉,失策,小公主自懂事以來,便就生活在天真爛漫的環境之中,即便再是聰慧,對於政治一事也難免弄不清楚其中深意,便是我的解釋並不深奧,怕她也一時理不清楚其中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