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一番半真半假的回答,總算說服了西蒙斯·洛克。
雖然他仍舊認爲進入天空之城是愚蠢無腦之舉,但起碼不再認爲此行必定十死無生。
一線生機,是他對我只身探索天空之城的最終評價。
約克漢城的情報部門還是很厲害的,其專業程度足可以和達賽城情報部門相媲美。
不消兩天時間,就尋到了斑斑點點諸多線索,只差逐條排查了。
這期間,我每天喬裝打扮,與西蒙斯·洛克,以及卡特·納爾森把酒言歡,聊一聊八卦,談一談生意,說一說政局,道一道科技。
卡特·納爾森是個急性子,而且暴虐好色,對生意、科技幾乎是一無所知,對政局的瞭解也僅限於他的那些智囊團平日裡的交談,以及常年呆在卡特·霍頓身邊的耳濡目染,倒是在八卦方面,這貨興致頗足,不過大多也都是與私生活有關,至於那一丁點與私生活無關的,也都與女人有關。
這麼說吧,卡特·納爾森給我的感覺,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色鬼,眼中除了貪婪,就是慾望。
而且經他口談論的女人,多半都是美女,艾米麗自然也逃脫不出被他談論的範圍。
當這貨流着口水,噴着唾沫,滔滔不絕的談論艾米麗時,西蒙斯·洛克有意無意的朝我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在告訴我:忍一時風平浪靜。
其實不需他說,我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忍。
反正艾米麗是我未婚妻,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憑你這隻色鬼,是不可能撬動的,你最多就只能眼饞一下,又或者罵一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以此宣泄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內心。
第四天晚上,我剛卸完妝,就有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還是西蒙斯·洛克。
就見他手裡拿着一份捲成筒的紙,來到書桌跟前,攤開,壓平整,之後指尖往圖紙略靠南邊的方向一指:“這裡,很可能就是你提到的天空之城的入口傳送門位置。”
我心中一喜,脫口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西蒙斯·洛克被我給問住了,他愣了下,道:“我倒也不清楚這是否就是天空之城入口處的傳送門,我只知道,截至目前爲止,只找到這一處傳送門。”
“應該不會出錯”我點點頭:“那個傳送門的確切位置在哪兒?”
“就是我按的這個地方”西蒙斯·洛克擡起手指:“居於森林與山脈交匯處。”
山脈?
我赫然想起邪龍斯皮茲曾說過的一句話:我主受創離開之後,天空之城就崩塌了,連帶着那三分之二的天界,也一併墜落下來。
不會有錯了!
我敢肯定,那些連綿不絕的山脈,一定就是墜落的三分之二天界。
事不宜遲,即刻動身。
我趁着夜黑風高,在一羣特派人員的護送下,一路暢通無阻的趕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距離裡傑城最近,只有不到二十公里。
傳送門在山腳之下的某個隱蔽之處。
說是隱蔽之處,其實只是一鳥不拉屎,獸不停留的荒石碓。
在其中一塊巨石陰影處,一團深色漩渦緩緩流動,久盯之後,竟有種吸魂攝魄的錯覺。
“就是這裡了,大人”隨行者恭敬道。
這些特派人員都是西蒙斯·洛克的死忠,自從得知我與白雲英的關係之後,就開始在私下裡稱呼我爲大人。
“很好”我道:“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們回去吧。”
“是”特派人員應了聲,快步離去。
繞着傳送門走了一圈又一圈,遲遲下定不了決心邁出決定性的一步。
大太刀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
“這不得考慮一下進去之後可能遇到的情況嗎?”我捏着下巴,沉聲道:“萬一沒有做好相應的思想準備就貿然進入,肯定會吃大虧的。”
“我完全贊同你的話”大太刀頓了頓,突然提高音量:“可你現在腦子裡空空一片,只是盯着傳送門發呆轉圈,連點思想都沒有,就更別說思想準備了!”
面對大太刀的訓斥,我竟無力反駁。
來到傳送門之前,我一直以爲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邁出這一步,然而當我站在傳送門跟前,才驀然發現,原來我一直都只是以爲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總不能臨到跟前就萎靡不振了吧!
畢竟這段時間我可是說了不少豪氣沖天的話,要是食言而肥,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他們?
想到這裡,我戰戰兢兢踏出一步,緊貼在傳送門表面,卻遲遲不肯再向前挪動分毫。
大太刀的聲音這時在我腦海中響起:“喂,臭小子,你看那是什麼?”
“什麼?”我轉頭四望,卻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就在回身之際,一股異常的重量加諸到我的背上,我猝不及防,頓時失去了平衡,下意識一腳踏出,緊接着身子一歪,跌進了傳送門中。
再次穩住身形,我驚奇的發現,傳送門之後,竟然是一個開闊的建築,白色的磚石,精美的雕塑,刻滿了浮雕的石柱,鏤空的建築,以及建築空隙間張開的一層半透明光膜......咦?傳送門呢?
我的心嗖的一下懸了起來,四下轉了一圈,竟然都沒有找到傳送門的痕跡!
這,這可糟了......沒有了傳送門,我要怎樣回去?
低頭看看左臂,心道:“該不會現在就不得不動用左臂的力量了吧?”
話說,以前每次用完左臂的力量,我都會昏迷一段時間,天曉得這次會不會也出現這種情況。
這裡可是海底,我又沒有腮,沒法在水中生存,一旦毀了這裡,我又身處昏迷狀態,肯定會溺水而亡的!
思來想去,我決定暫且不動用左臂的力量,先在這裡轉一轉,實在不行,還可以用武器和殺意強行破牆。
倘若所有手段盡數失效,我再考慮這最後的辦法。
想罷,我小心翼翼踏着步子,朝建築邊緣移動。
來到盡頭處,我伸出右手,觸碰半透明光膜,迴應我的是橡膠一般具有彈性的觸感,以及一陣輕微的波動。
待光膜平靜下來,我再次探出手去,用力向外延伸。
我想試試,能不能將這層光膜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