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發燒感冒純屬日常,但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出現了發燒,就不再正常。
恐怕,我是中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毒素了吧。
不過,冒險家手冊上說,腐肉傀儡的毒素,是隻會從傷口處滲入,我又哪裡來的傷?
腦中念頭一閃,我想起了之前在第十一層的戰鬥,當時,各式的法術飛彈轟擊到我的胸膛上,雖然略有燒灼,可我渾然不當回事兒。
現在想來,恐怕當時是受了皮外傷的。
對於我這種經常以生死來戰鬥的人而言,皮外傷根本就不算是傷的一種。
這種說法對我而言,算是真理,對於毒素而言,卻是大大的疏忽。
剛剛的戰鬥,肯定有腐肉傀儡的汁液迸濺到我胸口的表皮傷上面,並從我破損的皮膚滲入,在我的體內開始作祟。
分析個大概,我決定暫時回去,找一家差不多點的醫院,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治療,病好之後,再去想刷怪升級的事情吧。
打定了主意,我朝着回去的方向折返。
一路上,總覺得頭腦中一片混亂,步伐不穩,搖搖晃晃,甚至有幾次,險些平地摔倒。
好在第十四層探索的路途不遠,第十三層的魔化蝙蝠,大多恰又在休眠,於是,我這個幾乎失去了什麼攻擊能力的病秧子冒險家,暢通無阻的晃到了第十二層。
剛剛踏出傳送門,刺目的亮光就射入了我的雙眼,我痛呼一聲,將雙眼緊閉起來,扶着傳送門旁邊的石壁,緩緩靠了下來。
歇息了少許,感覺雙眼大約能夠睜開,我試探着眯開了一條縫,果然,光線照比之前似乎柔和了很多,看來已經適應了。
低頭看了下胸口,烏色的圓暈正緩緩變大,已經達到了掌心的大小,看來我得趁早行動,儘快找到能夠治療毒素的醫生。
哦......對了,在和風大陸,醫生並不稱之爲醫生,而叫做牧師。
我得儘快找到牧師進行治療!
扶着巖壁艱難的站起,我發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更加沉重了,並且,胸悶的感覺也是愈發的強烈,雖然還不至於威脅到我的呼吸,但還是讓我感覺到非常的氣躁。
晃晃悠悠前行幾十米,我只覺得喉嚨乾渴,氣息不勻,腳步如踏堆中,虛浮不穩,腦袋裡,好像攪進了一缸子漿糊,又渾又濁。
不,不行了嗎?
我在心中喃喃道:真沒想到,毒素竟然這麼強烈,我堂堂安小毅,難道就這樣悲催的掛掉了嗎?咦,我不是穿越過來的嗎?不應該是傳說中的男主角嗎?一般男主角中毒之後不都是靠着主角光環,將毒素自然吸收,接着功力大增的嗎?怎麼我中了這麼一丁點毒素就要掛了呢?話說回來,那兩個長着翅膀的鳥人從哪裡來的?幹嘛朝我微笑啊?喂喂,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胡思亂想中,我失去了最後的一丁點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似乎傳來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難道我已經來到了地獄?”
“這是女鬼的哭聲嗎?”
我露出了一抹安詳的笑容,淡淡道:“呵呵,這哭聲真好聽,會不會是一隻漂亮的女鬼呢?話說回來,還沒來得及和鳳凰她們發生一些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就這麼掛了,真是有點可惜了呢。”
突然,周圍似乎一瞬間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啊咧?怎麼突然就靜了呢?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嗎?
心中懷着一絲疑惑,我試着睜開了雙眼。
邊,站着一羣人。
左邊,是三個容貌身材一級棒的妹子,右邊,男女都有,甚至還有一隻小蘿莉,以及一隻很像小吱的蟲子。
等下,三女......小蘿莉......小吱?!!!
這......這難道不是地獄嗎?
噼啪,骨節聲響起,我機械的轉動腦袋,望向了左邊......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竟然是鳳凰、卡嘉莉和芭芭拉!
眼角抽動,我露出了一個相當生硬的微笑:“嗨。”
“嗨”三女異口同聲,額頭上平均起了三個以上的爆筋。
“這個,能聽我解釋一下嗎?”
“好啊”三女的笑容,已經遠遠超越了惡魔!
“啊!,救命啊!”
“要死要死要死,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啊”
右邊的衆人,已經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在門口分列兩排。
莉莉被洛基捂住了雙眼,她好奇地道:“小毅哥哥又怎麼啦?”
洛基嘿然道:“老大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什麼話不該說啊?”
洛基噓了一聲,小聲道:“不該說的話就是不該說的話,一旦說出來就會遭受不幸的。”
“哦......”莉莉一副擔驚害怕的樣子:“小毅哥哥會不會死啊?”
“這個......”洛基探頭,從門縫裡看了一眼屋內的慘狀,思索了好久,道:“或許,大概,可能......不會吧。”
門的另一邊,羅德尼和妹妹以及一衆表親俱是戰戰兢兢。
羅德尼猶豫好久,還是對他妹妹道:“伊娃,你一定要記住,倘若將來你有一天想把安小毅推到,就一定先要和這仨正宮打好關係,懂了嗎?”
伊娃一臉驚愕:“哥哥,你胡說什麼呢,我對他並沒有......”
“我說的是將來”羅德尼小聲道:“你敢說將來就一定不會對他動心嗎?”
“不會啦”伊娃低聲悶語,一副受氣的樣子。
這時,房間裡再次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並伴隨着咔嚓的輕響。
門兩旁的人,齊齊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的噤聲了。
待牧師推門查房的時候,衆人這才尾隨其後,陸陸續續跟了進來。
我一動不動的趴在病上,仿若已經嗝屁了。
三女一臉微笑的站起身,衝着牧師點頭。
牧師也點頭回應,之後拿出一根魔法杖,朝着我的身體點了一下,柔和的光芒自魔法杖的頂端緩緩散出,釋放到我的全身,將我的身體籠罩成白茫茫的一片。
接着,那團淡色的光芒緩緩的滲透進我的皮膚,就如同滴入海綿中的水一般,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