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戰戰兢兢,百般警惕着靠近金屬騎士,離着挺老遠,就遞出大太刀試探。
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捅了捅金屬騎士的腦袋,沒反應,再捅一捅,仍沒反應。
頓時,我陷入沉思:它該不會是睡着了吧?還是說也在忍耐着不動,等我放鬆警惕的時候,再給我來上一下子?
反正不管是前者後者,它要想幹掉我,就必須得動,但經過這好幾億年的歲月,不說它們生鏽固化了,也都氧化的差不多了,各關節一動彈,立刻吱吱嘎嘎響個不停,聲音堪比鋸木頭,除非我堵上耳朵,不然鐵定沒有偷襲成功的可能!
想過之後,我打定主意,既然你不動,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想罷,刀尖平移,對準金屬騎士的腦袋,就是狠狠一懟。
一個尖銳又刺耳的聲音響起,那是金屬騎士的脖子不堪重負,裂開了一條足能吞下棒球的口子。
金屬頭顱後仰着,甚至貼到了背上,連接着金屬頭顱與身體的紐帶,是一條已經裂開到僅剩數釐米長的精薄金屬皮。
開裂的趨勢仍沒有停止,金屬頭顱也在逐漸向後墜去,幾分鐘後,最後一點黏連的金屬皮也不堪重負,放棄了繼續掙扎,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斷成了兩截。
金屬頭顱摔落地面時的脆響,響徹了整個大殿,聽起來十分刺耳。
呆呆的凝視無頭金屬騎士數秒,我喃喃道:“它是不是早就掛掉了,只是軀體依然佇立原地,顯得好像是活着時候的樣子?”
“很可能”大太刀道:“不過既然你已經捅掉了它的腦袋,何不把它的身體也一併擊碎?”
“爲啥要做的這麼決絕?”我不解道。
“這叫啥決絕”大太刀解釋道:“我們這是在幫助它迴歸羣體的懷抱,換言之,就是幫它解脫,你想啊,要是你不管它,就這麼走了,它的軀體肯定只能孤零零站在原處,又不知會過去幾千幾萬甚至幾億幾十億年,多可憐啊,把它擊碎呢,正好可以讓它的碎片與大家的碎片混在一起,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結果,纔是最好的結局。”
“......雖然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不過還是聽你一回,反正擊碎一尊雕像也費不了多少勁兒。”
說罷,信手一揮,集中無頭金屬騎士的各個關節,隨着一陣刺耳的響聲,最後一尊金屬騎士也碎成了一地零件。
“咦?那是什麼?”
我低下頭,目光鎖定在最後一尊金屬騎士斷開的腰部關節裡,那裡,有一團晶亮的東西。
小心翼翼走上前,俯下身,將發光的物體掏出來,拿到眼前,一看:“嘿,是個裝了液體的水晶器皿,竟然沒有破碎,真是不可思議。”
舉起水晶圓球,對着魔法石燈照了照,柔和的燈光,透過水晶球的兩端,照入我的眼中,變得十分刺眼。
我不得不將它放下,順手揣入口袋裡。
“你要帶上它?”大太刀問。
“裡面不是有液體嗎,等會兒渴了看能否當水用。”
“你就不怕它有毒......哦,對了,你免疫毒素來着”大太刀自顧自嘟囔了一句,隨後又道:“萬一這裡面的液體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幹淨,怎麼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我壓根沒打算去想這個問題,反正只要喝不死,管它是什麼呢?”
“萬一是某些生物的排泄物呢?”大太刀猥瑣道。
它這是誠心要噁心我一下。
我沒理它,收拾好東西,一步踏進傳送門。
再次恢復視野,我微微驚訝了下。
出現在眼前的,不但有毫無特徵的普通人形生物,普通的泥土巨人,普通的白色盔甲金屬騎士,還有一隻渾身青黑,頭頂生出數塊湛藍色冰晶,身下飄着一塊佈滿了冰霜的白色岩石的人形生物。
它給我的第一印象,冷。
很冷,非常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的攻擊一定帶着濃郁的冰屬性魔法,譬如說,冰柱,以及能將我凍結的冰球。
除去這隻寒冰人形怪物以外,大殿裡同時還出現了另外兩隻新型怪物。
這兩隻怪物的本體倒是沒啥特別的,都是石巨人,但構成它們的元素卻很特殊,其中一隻遍體純白,是一隻鋼鐵巨人,另外一隻遍體金黃,是一隻黃金巨人!
黃金很軟,就是不知道這隻黃金巨人的身軀會不會也和黃金一樣軟?
我暗自猜想着。
“說不準呦”大太刀在一旁搭腔:“它的身軀很有可能也和黃金一樣軟,但你首先要破開包裹在最外層的土元素魔法才行。”
“說的有道理”我點點頭,同時從兜裡摸出兩根小指粗細的銀柱,掂了掂,又放了回去。
“你還留着這東西呢?”大太刀不可思議道:“難道你打算把它們拿回去重新熔鍊成銀幣不成?”
“你想多了”我道:“我只是留着它以備後用,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和刀葛一樣聲音十分刺耳的怪物出現呢,留着它,有備無患。”
“有想法”大太刀輕笑一聲:“我挺你哦~”
依舊本着先幹掉熟悉的怪物,再試探不熟悉的怪物的原則,我開始對普通人形怪物,泥土巨人,金屬騎士,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很快,僅用一個多鐘頭,我便將它們全部清理乾淨,大殿中,只剩下寒冰人形生物,鋼鐵巨人,黃金巨人。
由於鋼鐵巨人和黃金巨人的移動速度較慢,我決定先將最麻煩的寒冰人形生物幹掉,因爲在清理其他小怪的過程中,我避開了寒冰人形生物的一記攻擊。
正如我所料,寒冰人形生物的攻擊的確與冰屬性有關,那是一根大腿粗細的冰柱,散發着陣陣寒意,在我躲過的瞬間,命中了距離我最近的一隻污泥人形生物,並將它當場凍結。
隨後,那隻污泥人形生物就被我一記砍成了碎片,直到碎裂之後,我才赫然發現,冰柱的寒冷不僅凍結了它的皮膚,連同它的肉體、血液和內臟也一併被凍結起來。
脆弱的人形生物,自然是無法抵禦寒冷的侵襲,但像我這樣的人類若是捱上一記攻擊,鐵定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