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連串兒被亞蒙踩死之後可能會出現的事情的猜想。
它會不會把肉泥一般的我抓起來直接送進嘴裡嚥下去呢?
還是說當做餡餅一樣一口一口細嚼慢嚥呢?
又或者掛在某處風乾處理?
總之越想越不妙啊......
關鍵現在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然而這種類似的想法卻如崩豆般一個接着一個跳出來,還真是身體明明表現着不想作死,然而思想卻始終如一的堅持作死之路。
呼嘯而下的拳頭已經近在咫尺,彷彿蘊含了裂金碎石的力道,砸向我的面門。
dm了......
雖然舉刀搪着,卻估計仍無法扭轉自己嗝屁的結局。
眼一橫,牙一咬,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就在這時,一個黃了吧唧的東西,帶着濃濃的土腥味兒,突兀的出現在巨拳和我中間。
啊咧?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我驚異不已,尚未看清是什麼,那東西就被亞蒙一記重拳轟個稀碎。
緊接着,重拳透過那不知爲何物的東西之後,又再次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太刀之上。
命中的瞬間,我又一次划着弧線,翱翔在隧道的低空。
撲通!
屁股先着地,疼得我呲牙咧嘴,好在着落點沒有異物,不然還不得當場上演一幕菊殘,血迸飛的慘劇啊。
雖然摔得是七葷八素,我卻依然沒有放鬆絲毫警惕,剛剛突兀出現的那物想必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是有人在周圍出手相助,並以它緩衝了亞蒙的拳頭,不然的話,我不會僅僅只是飛出去那麼簡單,弄不好又得再斷幾根骨頭。
一咕嚕爬起身,左手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右手仍緊緊握着直太刀,眼望四周,稍一打量,便在一處出口附近看到了幾個並不陌生的人影。
爲首的長相一般,卻有着領隊的氣息,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短髮妹子,一副傲嬌的模樣,讓人看起來就想狠狠地捉弄一下,在她的後面是一個滿臉緊張兮兮的妹子,有着一張小圓臉兒以及精緻的五官。
是楊刈他們!
“嘿!”我衝他們笑了一下,權當做打過招呼。
楊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睛死死盯着我前方的位置。
轉回頭,亞蒙巨大的身形已然再次衝了上來,這一次它不僅僅只是發動了衝擊,還伴隨着緊握的雙拳。
呦,這是見我一擊未倒,強行補刀啊!
身體微曲,直太刀呈刺殺狀,在和亞蒙相距三四步遠,猛地發力衝鋒。
巨拳打出,擦着我的身體飛過,我轉身一側,左手在直太刀刀背一推,硬生生切入它大腿外側。
雖然這隻亞蒙的身體肌肉非常結實,可直太刀的刀鋒卻更加鋒利,藉着衝勢,這一推一送,直接將刀鋒切入了一寸多深。
接着用力一帶,直太刀一劃而過,毫無阻滯。
哞!
亞蒙慘嚎一聲,大腿外側瞬間迸濺出無數鮮血。
而我卻沒有任何停留,腳步一蹬,緊隨亞蒙的身形而至,直接追上了亞蒙慣性向前的身軀。
又是一刀!
這一刀直接切在了膝蓋內彎,雖然有密實的肌肉和堅硬的骨骼阻擋,並沒有傷到韌帶,卻也開了一道不容忽視的傷口。
亞蒙吃痛,大手一揮,就向我拍了過來。
我一俯身,躲過了這記巴掌,繼續展開快速而有效的斬擊。
另一邊,楊刈他們一行人時不時的會突然召喚出一隻召喚獸混淆亞蒙的攻擊,這也讓我感覺到輕鬆不少。
之前就看到過楊刈一行人以召喚獸羣毆亞蒙的場面,雖然戰鬥可能會因此持續很久,但這種拖延戰,卻是對針對亞蒙這類滿腦子肌肉的怪物的最佳手段。
有點可惜的是,這種戰術只能針對一般的亞蒙,而眼前這種級別的,就算召喚出了泥塑傀儡,也基本沒有給它加持上綠色泡泡的機會。
而且即便當真加持上了綠色泡泡,估計也扛不住幾下。
若是能夠更加結實一些的話,效果會更好吧......
看着身邊又一隻被轟碎的泥塑傀儡,我默默想道。
不得不說,團隊合作果然比單幹要輕鬆很多,在持續攻擊十幾分鍾後,我趁着體力不支的亞蒙分神對付泥塑傀儡的空檔,一刀直接刺入它的左胸膛。
雖然怪物是由地下城中憑空生出來的,但它們基本和普通生物一樣,也是有血有肉有內臟的,唯獨不同的,可能就是死亡後的狀態了吧。
深深刺入左胸膛的太刀,直接穿透了它的心臟,我順勢用力,手腕一拉,亞蒙左胸腔裡傳來了肌肉碎裂的聲音。
接着,一聲慘嚎,從亞蒙的口中發出,同時,我能夠感覺到,身體兩次有兩股勁風襲來。
想也不想,屈膝蹬在亞蒙小腹上面,用力一拔,噗嗤一聲,直接將太刀拔出體外。
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在我剛剛站立的位置發出。
身在半空,我看不到之前的位置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從不遠處幾人發出的驚呼聲可以斷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落地後,我打了個滾兒,緩衝了摔倒時的力道,從地上爬起,定睛一看,剛剛站立的亞蒙胸前,有一對巨大的手掌對合在一起。
連同亞蒙現在的姿勢,再次回想一下之前發生的那聲巨響,我心裡有了數:估計是它孤注一擲,用力將雙手合攏,想臨死前將我拍成餡餅,一泄心頭之怒。
哎呀,還好我不戀戰,沒有繼續用刀切下去,不然現在的我肯定和披薩肉餅有上一拼。
我自戀的想。
不遠處,亞蒙沒有立即死去,頑強的生命力令它比其他生物更持久一些,然而它的心臟已經被我洞穿,該死的時候終究是要死的,現在的它不過是最後的垂死掙扎。
巨大的身體朝着我緩慢的走來,就像一風燭殘年的老巨人,伴隨着每一步,被切開的胸口不斷地有鮮血噴濺出來,牛頭上的血盆大口,此時真當得上是血盆兩字,幾乎每走一步就會嘔血半盆。
它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