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是一隊士兵,面容堅毅,制服整潔,身姿挺拔。
爲首者,更是容貌出衆,英姿颯爽,眉宇間流露出傲慢的氣息,脣角微微上挑,勾勒出風流的味道。
看得出,這是一個職場情場雙得意的年輕人。
年輕人腳步分開,背手而立,高傲的頭顱,依舊高高的仰着,只有一雙目光,籠罩着我,能清楚感受到,目光中,帶着濃濃的鄙夷與嫌棄。
良久,他開口道:“怎麼回事?”
從不遠處匆匆趕來的白敬宇,用力擠過人羣,大聲喊道:“大人,事情是這樣......”
還不等他說完,年輕人厲聲呵斥道:“閉嘴,問你了嗎?”
白敬宇聞言一怔,老臉由紅轉白,又變至鐵青,最後冷冷的瞥了年輕人一眼,又向我遞了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就匆匆擠出人羣了。
“你”年輕人擡眼,望向依舊嘻嘻哈哈不停的幾個鮮衣少年:“解釋一下。”
“是這樣的,隊長大人,其實呢,我們是看這位美麗的小姐,抱着這麼一大包東西,感覺很辛苦的樣子,便向請她喝一杯咖啡,歇歇腳,可誰料呢,她不但不領情,還踢傷了郭少爺。”
年輕人聞言,眸光一閃,脣角勾起,似笑非笑道:“郭少爺受傷了?”
“可不是嘛,那小妞下腳太突然,直接踢中了郭少爺的......”
這名鮮衣少年,用眼神,示意年輕人受創部位。
“這可就不能不管了,平民竟然傷了貴族,而且是大貴族家的次子,哼哼”年輕人冷哼兩聲,目光在凱蘭身上掃了幾眼,迸發出一抹貪婪的光芒:“卸了他們的武器,帶走!”
來人伸手就奪我的麻袋和兩把太刀,我低聲吩咐大太刀道:“變重,至於多重,隨你喜歡。”
大太刀冷笑一聲:“早就等你發號施令了。”
拿走我大太刀的那名士兵,剛把刀拿到跟前,突然驚疑了一聲,隨即,慘嚎起來。
就見大太刀,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腳面上,半個腳掌都變成了肉泥。
“怎麼回事!”年輕人的目光望了過來,待看清情況後,整張俊臉都不禁一抽,下一秒,銳利的目光如箭般射向我,只是這目光中,還夾雜了幾分驚恐。
“別這麼看我”攤了攤手,我無辜道:“是你下的命令,他奪的刀。”
年輕人目光頓時變得陰鷙,深吸口氣,厲聲道:“拿下!”
“真是的”我有點無奈:“爲什麼約克漢城人的火氣總是這麼大?”
說着,俯下身,從一灘爛泥中,將大太刀拿起,也不拔刀,直接把它當旗杆輪。
正所謂:槍掃一大片!
大太刀可不比槍短,而且比槍沉,一旦輪起來,可謂是掃人如掃灰,衝上前來的士兵,一下子就被掃飛出去,有的飛進了水果攤,有的撞在牆上,還有的掛在鐵柵欄上,好在沒死人。
那幾個嘻嘻哈哈的鮮衣少年,以及面前這個領頭的年輕人,都被驚呆了,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並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我。
我衝凱蘭打了個響指,一指鮮衣少年,道:“把他們腿打斷。”
不等鮮衣少年有所反應,凱蘭大步流星,來到幾人跟前,一人一腳,皆把右腿踢斷,而後,又走到郭少爺跟前,一臉輕蔑的擡起腳,狠狠踩下,咔嚓一聲,已經失去了男人樂趣的郭少爺,又失去了他的右腿。
年輕人這下終於知道怕了,他一點一點向後退着,想要遠離我,卻恰好踩在某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士兵身上,於是身體後傾,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一陣呲牙咧嘴過後,他再次恢復恐懼,不斷向後蹭,想要離我更遠。
只是,他蹭的速度太慢,我只走幾步,就到了跟前。
“你,你要做什麼!”年輕人驚恐萬分:“我告訴你,我可是護城隊隊長,而且是伯爵家的次子,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的話!我的家族,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呵,事到如今,只能用硬氣的話來嚇唬我嗎?”我冷冷的望着他:“看我衣着襤褸,樣貌平凡,就視我爲賤民,無視我,是嗎?”
“那邊那幾個少年,見我女人漂亮,就出言調戲,出手佔便宜,意欲將我女人霸佔,卻反被她一腳踢中命根子,這纔是事情的經過,可是你呢,連過問也沒有,直接要把我倆帶走,什麼意思?嗯?難道說,你身爲執法者,也被色心蒙了眼?”
周圍民衆,瞬間陷入一片議論,並對着護城隊的人,尤其是這位年輕人指指點點。
年輕人哪裡受得了這種羞辱,一張俊臉成了竹竿色,近乎失去理智咆哮道:“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輕笑一聲,我轉望四周,冷聲道:“誰能證明?誰想證明?嗯?站出來,只要說的有道理,我就承認冤枉了你。”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
我一次又一次提高音量,周圍羣衆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看到沒有,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雖然不敢出聲,可他們卻默默站在正義的一方。”
年輕人怒火攻心,血灌雙瞳,怒吼一聲,拔出劍來,徑直刺向我。
輕蔑一笑,我擡起手,朝前一抓,直接攥住劍尖,堅硬而鋒利的騎士劍,就好像刺在了秘銀上面,再無法寸近。
在年輕人目瞪口呆中,我手指微微發力,嘎巴一聲,劍,斷了。
他緩緩把短劍送到眼前,不敢置信的凝望斷面,而後,又用同樣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向我,再然後,就像泥塑般,呆立原地。
這時候,有人出聲道:“總隊長來了!快看,總隊長來了!”
年輕人頓時一凜,似乎有了精神,他好似看到救星一般,轉過身,向來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來者是個中年人,四五十歲的樣子,威武雄壯,眉宇間滿是正氣,一張臉不怒自威。
此人,我曾有過幾面之緣,他出場,多是伴隨西蒙斯·洛克左右,我以爲,他是貼身侍衛,原來竟是約克漢城護城總隊長。
只見總隊長大步走來,連瞥都不瞥年輕人一眼,徑直錯身而過,來到我跟前,躬身,屈膝,半跪,垂首道:“大人,陛下說,不要再鬧了,他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