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艾米麗’三個字時,阿卡哈維的眉梢明顯跳了一下。
顯然,時至今日,他依舊對當年的屠殺無法釋懷。
沉默半晌,他慘然一笑:“那日,我之所以留下他們的性命,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親手向我報仇。”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皺皺眉,道:“你這人真是的,難不成有受虐傾向?”
阿卡哈維沒有辯駁,也沒否認,只是用憂傷的目光,靜靜的望向窗外。
窗邊,一隻白鴿咕咕輕鳴,好似在出聲安慰,這個心灰意冷的絕美男人。
想要救治阿卡哈維,只能通過一種手段,那就是請來足夠強大的牧師,對其進行施救。
和風大陸,我認識的牧師中,當屬泰勒老爺子最強,可問題是,他老人家目前正被囚禁在達賽城。
如果是無理囚禁的話,倒還好說,以我的人脈與勢力,突破森嚴的防護,偷渡出來一個老人,還是易如反掌的,更何況這個老人的實力,還是問鼎巔峰的那種,只要計劃得當,甚至可以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一切。
可問題是,囚禁泰勒老爺子的手段,走的是國家形式,即爲了強化兩國友誼,早日達成互助互信的目的,老公爵以達賽城代表的身份,熱情挽留月光城客座長老,並打算與客座長老,進行一次長期的,友好的,公正的徹談。
如此一來,就算泰勒老爺子想抽身離開,也做不到了。
老爺子是指望不上了,戈多也只能不斷治療他受創的內臟與經絡,卻沒有能力將能量驅逐出去。
至於其他我所熟識的牧師,也就只有蘇珊和百麗了,但蘇珊精通的是淨化,能量不屬於雜質,無法淨化,而百麗的實力又遠遠不足。
無奈,我只得以長老身份,發佈公告,召實力強悍的牧師入都城,人數不限,實力下限爲十二級,上限不限,國家力量及以上者優先。
在獎勵一欄,我填上的是一公斤秘銀。
身處和風大陸,無人不知秘銀的珍貴,可以說,一公斤秘銀,在許多時候,比千萬金幣更有價值,甚至比某些附魔武器都要昂貴。
原因很簡單,附魔武器的適用性受到限制,而且武器材質也未必純由秘銀製成,相當一部分附魔武器,只是摻雜了秘銀粉與附魔礦石的上品精鋼打造。
而一公斤純秘銀,不但可以打造質地更好的武器裝備,而且選擇方向也不受限,既可以全部使用,也可以取其粉末,慢慢使用。
適用性廣了,東西的價值自然也就上去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短短几日,就來了數十名十二級以上的牧師,其中一人,還差半步,晉升國家力量。
在他們夜以繼日的努力下,蘊藏在阿卡哈維體內的那股怪異的精純力量......屁事沒有,依然活躍在阿卡哈維體內,並時不時對其體內組織進行破壞。
那些十二三級的牧師見狀,紛紛表示放棄,剩下的,都是十四級的強者,以及那位十五級,半步國家力量的大佬。
這些人依然苦苦支撐,苦思冥想,鑽研辦法,試圖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祛除精純能量。
這些手段中,有的很高大上,有的很取巧,也有的很兇險,還是聽起來比較瘮人的。
高大上和取巧的不再多提,咱就單說說兇險和瘮人的。
兇險的有開膛破肚,並由魔法師以不同類型的魔法轟擊精純能量,已達到抵消能量的目的。
這建議剛一提出,還沒來得及進行商議,就直接被我否決了。
那牧師還有些不服氣,認爲我一外行人,憑什麼攙和他們的商議。
我冷笑一聲:“治療方面,我自然不如你們,可對魔法及能量的瞭解,我還是略通一二的,先不說受到攻擊之後,那團能量會不會爆炸的問題,有哪個魔法師能夠保證,有絕對信心能夠限制魔法的波及範圍?誰能肯定自己的魔法,只炸能量,不炸內臟的?”
此言一出,所有牧師都沉默了。
誰都知道,想要無止境提升魔法破壞力,只需不斷吟唱,積蓄魔力值即可,但想要把破壞力控制在某一範圍,既要做到抵消精純能量,又要不傷及脆弱的內臟和經脈,總結起來,就一個字——難。
就算是這些十四級,十五級的牧師大佬,也無法保證能百分百做到‘精準’二字。
兇險的建議被摒棄,瘮人的建議同樣也遭到摒棄。
摒棄兇險建議的人,不是我,而是十五級牧師大佬。
事情是這樣的,某個十四級牧師大佬提議,既然精純能量無法被剝離,是否可以將它引渡進血管之中,再由抽血輸血的方式,把精純能量置換出來。
這一想法,可謂是相當大膽,在提出的瞬間,就得到幾個十四級牧師的響應,只是在衆人望向十五級牧師的時候,該牧師卻搖了搖頭,表示這種做法太過危險,如果能量能夠始終維持恆定狀態,這倒不失爲一種好方法,可問題是,這團能量並不穩定,時常會產生波動,破壞周圍臟器官,一旦置換過程中,能量突然產生波動,患者的血管,會在第一時間遭到破壞,癒合及時的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如果癒合不及時,誰來承擔這起醫療事故?
其他牧師聽罷,也紛紛無語。
誰也不傻,幫我辦事兒,就是爲了求得高層賞識,倘若事情辦砸了,惹惱了我,不僅得不到賞識,還將惹禍上身。
別看我只是區區外族長老,但坊間早有傳言,妖精女皇有意將下任妖精女皇下嫁於我,而且我與精靈女皇的曖昧關係,也早已不是秘密。
這兩件事情綜合一起,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別看我現在只是毫無實權的外族長老,可有朝一日,卻會成爲月光城獨一無二的權臣!
生殺予奪,皆我一語,誰不膽顫?
可眼見着種種方案,都沒辦法治癒阿卡哈維,而且應募來此的人數,也逐漸變少,自己等人,雖然想抽身離開,卻在我殷切盼望的目光中,移不動腳步,既怕我大動肝火,降罪與他們,又怕被我小覷,將來就算有出頭之日,也會被這層陰霾遮掩。
前也不是,後也不是,這幾人愈發不安,如坐鍼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