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恢復了體能,戰鬥也以絕對優勢取得了勝利。
在這場戰鬥中,傑克遜消耗最大,魔力值降至一半,比利受創最重,胸口捱了一爪子,幸好傷口不深,但皮膚外翻,鮮血淋漓,卻看得人觸目驚心。
戈多見狀,心疼不已,連忙施展治癒術,並一鼓作氣,施展了一刻鐘,直接耗掉了剩餘魔力值的三分之一。
在飽含了褪變之力的治癒光暈的籠罩下,比利不但傷好了,就連皮膚都變得油潤有光澤。
在一側旁觀的我,被這一幕震驚得目瞪口呆,心道治癒術竟然還有美容養顏,排毒淨膚的作用?
兩分鐘後......
扎克的聲音,中斷了我呆若木雞的狀態,感受到衆人疑惑的目光,我尷尬的咳了兩聲,吩咐道:“繼續巡山。”
接連幹掉了十幾只利爪人形怪,之後的路上,便極少碰到阻礙,最大的威脅,也就是幾條斑斕毒蛇,幾頭兇猛小獸,以及一頭兩米多高的熊。
面對這些猛獸毒蛇,我毫無獵殺的心思,除毒蛇由我親自出手外,其他猛獸,皆由除比利以外的其他人解決。
解決的方法很簡單,揍一頓,看它們是否服軟,如果不行,那就再揍一頓,揍到服軟爲止,再把它們放生,就可以在儘量不造成任何殺戮的前提下,解決困境。
以猛獸的智商,以及規避危險的天性從中作祟,巨熊和幾頭小獸在捱過一頓暴揍之後,老老實實選擇了逃跑。
反倒是幾條斑斕毒蛇,也不知道是它們對尖牙裡的劇毒盲目自信,還是認爲從始至終沒被咬中一口,卻能夠連踢它們好幾腳的我的一切行爲,都源於僥倖,總之,在接連被踹之後,毒蛇們竟然毫無逃跑之意,反而戰意洶洶,晃着個三角形腦袋,吐着信子,繼續嚴陣以待。
我終於被惹煩了,抽刀一揮,再反手一撩,就結束了戰鬥。
全部時間加起來,一共用去了二十分零一秒,二十分鐘是胖揍毒蛇以及等待它們主動離開,一秒鐘是出刀,反手撩,收刀入鞘所花費的時間。
比利瞥了眼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毒蛇,嗤笑道:“既然能輕鬆解決,何必要花那麼多時間?”
“這些都是這座森林的生態,在不必要的情況下,能少殺,就儘量少殺。”
說着,我轉向比利,咧嘴笑道:“再說了,你覺得對弱者揮刀,有意思嗎?”
比利聞言一怔,隨後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殺戮弱者這種事,比利從不屑於去做,除非對方得寸進尺。
這座森林面積很大,我們足足趕了兩天的路,才總算巡完一圈。
回到最初的出發點,休整片刻,我剛站起身,道出按照不同路線繼續巡山的命令時,扎克道出了不同的聲音:“已經足夠了,繼續巡山,只會耽擱更多的時間。”
我盯着扎克,一字一頓道:“只走了一圈,還有許多地方沒有踏足,你就不擔心會有怪物藏匿其中?”
“不,已經足夠了”扎克道:“爲了我和弗洛倫絲,整個公會出動了大半,這份恩情,已經無法償還,再繼續在這裡耽誤時間,我實在過意不去......”
“都是家人,這麼見外做什麼?”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說的是呢”比利笑呵呵道:“你不用和小毅客氣,把家人看得非常重要這點,是我難得看小毅順眼的地方。”
傑克遜也搭腔道:“就像小毅說的那樣,扎克,你無需見外,如果只是巡山的話,根本耗費不了多少時間,而且這森林如此廣闊,說不定就有什麼寶藏埋藏其中,萬一被我們找到了呢?”
“哈哈哈,你變了,傑克遜,變得貪婪了!”
比利打趣他道。
“貪婪是進步的前提”傑克遜也憨憨的笑道:“我覺得我又進了一步......”
說這話,他突然轉向我,小心翼翼問道:“小毅啊,你覺得,又進了一步的我,追求到老闆娘,有幾成勝算?”
我苦思片刻,伸出三根手指。
傑克遜欣喜若狂,手舞足蹈,狀若瘋癲。
我捏着下巴,沉思道:百分之三......用三根手指來表示,應該也不算錯吧......
又五天後......
我們的足跡踏遍了大半座森林,除了那些幼年的利爪人形怪以外,我們再沒有遇到任何能夠構成威脅的怪物。
同時我也肯定了心中的猜疑——利爪人形怪,的確是這座森林的土著,而且還是這座森林的頂尖掠食者——如果不算我們的話,是的,它的確算得上頂級掠食者。
雖然幼年利爪人形怪依舊會對人類造成不小的傷害,但我阻止了所有人對它們的獵殺,畢竟它是這座森林土生土長的生靈,一旦被屠殺殆盡,這座森林的食物鏈就將重新洗牌,而這無疑是一場災難。
我不希望所到之處災難重重,故而放任那羣利爪人形怪們從我們身旁竄跑,沒入森林深處。
扎克對此憂心忡忡,比利甚至皺緊眉頭質問我爲何要放過這羣小怪物。
傑克遜對於我的行爲倒是沒有說什麼,但目光中依舊存在疑惑,反倒是戈多對此毫無疑義,或許在他看來,隊長的所言所行,只要不是違背良心,都可以舉雙手贊成。
思考再三,我沒有向扎克他們解釋打破食物鏈平衡可能會帶來的遭難性後果,因爲我太清楚不過,比利不在乎,扎克只在意人類的死活,傑克遜或許會好一些,但同樣不會認爲怪物的死活比人類更加重要。
所以,我只好更換理由,選一個他們能夠接受的:“在來這兒之前,我瞭解過這座鎮子的歷史,一千多年裡,真正死在森林,並且是被怪物殺死的人類,不到兩百,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冒險家,他們的屍骸被發現在森林深處,雖然有拖行的痕跡,卻只拖行了不到百米,而拖行痕跡的起始地點,仍舊處於森林深處,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目光依次落在幾人臉上,我靜靜的問道。
風兒自樹枝葉片間吹過,帶來陣陣草木芳香,但比利和扎克,甚至包括傑克遜的表情,卻都顯得有些難看——或者用尷尬更爲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