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強敵,艾瑞城一邊組織人手應對,一邊與約克漢城與達賽城溝通,商議聯合抗敵事項,一邊又不斷派遣小隊騷擾,以分散仇恨,並將這些仇恨分別引向約克漢城與達賽城。
面對艾瑞城方面採取的分流計劃,災厄們並不爲所動,它們信念堅定,目標明確,跟被吸引的鐵塊似的,一門心思就往艾瑞城這塊大磁鐵上撞。
卡特·霍頓終於麻了爪,主動向其他城鎮發出求救信號,然而,如今的艾瑞城與其他諸國關係就算不是劍拔弩張,可也比較僵硬,如果只是發起人道求救信號的話,恐怕也只有約克漢城會出兵相助。
而事實也正如我所預料,除約克漢城出動一萬冒險家組成的援助部隊以外,其餘諸國,皆無動於衷。
我猜這個時候的卡特·霍頓的心情一定是崩潰的,在經歷數天的沉默之後,卡特·霍頓徹底怒了,他亮出了底牌——和風公約。
和風公約裡有一條:面對災厄時,應同心合力。
這下各國沒轍了,就算再不想出兵相助,也不得不出兵了。
或許有人覺得,和風公約只是一張啥用沒有的廢紙,就算不執行,又如何,還能讓人走投無路怎麼的?
答案是——能。
和風公約當然只是廢紙一張,但在廢紙的最末尾處,卻有着七位傳說英雄的簽名,別看它只是七個名字,但它卻代表的卻是和風大陸七大家族的名義。
違背公約,就意味着違背七大家族的誓言,而違背誓言的結果,就是不爲和風大陸所容——不然你以爲老公爵的政令爲何執行的如此艱難,甚至國內還時有打着清君側名義的暴動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攝政王的身份。
國無二主,達賽城認可的只有弗格斯家族,你老公爵算個什麼?
和老公爵的篡權行爲不同,卡特·霍頓雖然時不時就搞事情,比如說默許驅逐外族政策,又比如說有事沒事就撩撥一下達賽城的邊境城鎮,再或者說窮極無聊之時,還會破土挖地,破壞災厄源封印,但這一系列舉動,卻都只是在打和風公約的擦邊球,始終沒敢觸犯上面的任何一條約定,原因很簡單,他還想繼續在艾瑞城城主的位子上坐下去——是的,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任何膽敢觸犯和風公約的,哪怕是一國之君,也會遭到全和風大陸人民的遺棄,而被遺棄的結果,就是流放他鄉,直到默默無聞的死去。
沒有君主希望落得這般下場,無論是卡特·霍頓,又或者任何一位。
不得已,在商議過後,月光城方面只得再次組織新軍,支援艾瑞城,而新軍的領隊,並不是我,而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玫瑰軍團指揮官。
或許在外人看來,沒有被封爲領隊的我,有失寵的嫌疑,但我渾不在意,因爲我不想給卡特·霍頓擦屁股。
“他惹下的麻煩,他自己去解決,憑什麼我們要幫他擦屁股?”
這是我在大殿之中,當着諸位長老的面兒,道出的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或許正是因爲這句話,兩位女皇陛下才沒有派遣我作爲領隊。
私底下,園田舞長老說我言辭幼稚,這種話心裡想想也就罷了,說出來讓有心人聽到的話,不定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呢。
我對此不以爲然。
而就在全大陸人民都在關注與災厄的戰鬥情況時,斯皮茲的巨大身影出現在都城,卻沒有吸引多少月光城人民的注意力。
因爲在他們看來,既然龍族已經與月光城結盟,那就不再是敵人,既然不是敵人,也就沒必要太過關注,畢竟誰跟誰都不是很熟。
在接到斯皮茲降臨月光城都城的消息後,我便出了門,一路直行,來到斯皮茲所在位置,與他會面。
見我過來,斯皮茲依然一副慵懶的模樣,趴在地上,粗重的鼻息吹的不堪風力的野草緊緊貼在地面,連直起腰身的勇氣也沒有。
我和他打了聲招呼,問道:“有事找我?”
斯皮茲嗯了一聲,道:“我懷疑,那個女人派替身來了。”
我聞言一怔,下意識問道:“哪個女人?”
斯皮茲舉目望向天空,眼神冷冽,沉聲道:“就是那個女人。”
我面色一凝,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魔法波動”斯皮茲道:“她的魔法波動很特別,想掩蓋也掩蓋不住。”
“爲何不循着魔法波動找到使者,再將他斬殺?”
“找不到了”斯皮茲道:“只在降臨大陸的那一刻,她的魔法波動是保持釋放狀態的,降臨成功以後,她會迅速收斂並僞裝,使得魔法波動看起來與其他人幾乎一致。”
“那就是找不到咯?”
斯皮茲無奈的點點頭。
“找不到就算了”我道:“既然是替身,實力肯定比本體弱小許多倍,和風大陸這麼多冒險家強者,如果她敢搞事情,總有人能對付得了她。”
“可她最可怕的地方並不在於實力,而在於算計”斯皮茲道:“她熟知人心,知道人們渴望什麼,迫切需要什麼,她總會用你最渴望的東西,換取你的靈魂,再一步一步將你引入深淵。”
“但是她已經僞裝起來了,不是嗎?”我道:“既然已經找不到了,那就先不要去找,反正她想達成目的,至少得有大貴族級別的家族作爲後臺,纔可能不會受到層層阻滯,而能夠成爲大貴族的,除極少一部分是敢打敢殺拼出來的,絕大多數都是家族傳承,雖然這些家族傳承可能不及那個女人的算計厲害,但想要矇騙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願如此吧”斯皮茲憂心忡忡道:“那個女人曾在混戰時期遣使者降臨和風大陸,在她的慫恿下,有數個強大的國家遭到圍攻並覆滅。”
“好可怕啊”盤膝坐在地上,我淡然道:“那她的實力如何?”
“與陛下不分上下......”斯皮茲想了想,又解釋道:“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