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臉激動:“唔唔,嗚嗚嗚唔,嗯嗚嗚嗯......”
“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再說話!”
咕嘟。
女子艱難的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噎得她直翻白眼。
“啊—呼~”女子連拍胸脯:“好險好險,差點被噎死。”
說着,目光還時不時在我腰間水袋上游弋。
捂着水袋,我毫不客氣道:“喂喂喂,客氣點好嗎,你自己不會找水去嗎?”
“黑燈瞎火的,你叫我一個姑娘家家自己找水去?”女子對我釋放‘王之鄙視’,並不屑的嗤了一聲。
“騙誰呢!”我毫不留情的揭露她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就是這片森林的主人,森林裡的一切生物都對你俯首聽命,如果這樣身份的你都不安全的話,我想這片森林可以被付之一炬了。”
女子眉頭一蹙:“爲什麼要付之一炬?”
“哪兒哪兒都不安全,像這樣危險的地方,還有留着的必要嗎?”
“唔......”女子表情糾結,陷入沉默。
然後我倆就陷入大眼瞪小眼的狀態中。
過了半晌,女子手一伸:“我渴了。”
無視中......
“我渴了!”女子提高音量。
繼續無視中......
“我說我渴了!”女子的聲音驟然拔高到女高音程度。
“我聽到了。”
拄着下巴,盯着篝火,我喃喃道。
“聽到了就給我水呀!”
女子自來熟的將手悄悄探到我腰間。
我一把攥住她手腕,她疑惑的看向我。
“想喝水自己找去,這是我的水。”
再次強調一遍,我將手鬆開。
“哼,小氣!”女子非常不高興,撇着嘴,瞪着我,氣鼓鼓道。
“咱倆素昧平生,你就這麼放心喝我水袋裡的水?”繼續拄着下巴,我調侃她道:“就不怕我在水裡下藥?”
“你纔不會”女子篤定道:“我剛纔看到你喝水袋裡的水了,你還不會傻到給自己下毒。”
“你就這麼肯定?”我再次發問:“就不怕我是毒免疫體質,完全不懼怕毒素?”
“毒免疫體質?沒聽說過”女子搖搖頭:“我只聽說過魔界曾經有個擁有劇毒體質的傢伙,不過後來就不知所蹤了,再也沒人見過他。”
“既然連劇毒體質的傢伙都有,那有毒免疫體質的傢伙也不例外了。”
女子盯着我瞅了會兒,突然噗嗤一笑:“裝得可真像。”
我:?
“一般人胡說八道的時候都會變得精神亢奮,你卻不同,很淡定,就好像在說真事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懶得繼續和她辯駁,我擺擺手,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渴了,要喝水!”女子神色一變,又伸手道。
“想喝水,自己找去。”
我隨口回了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女子神色突然認真起來。
“唔。”
下意識應了聲,我逐漸陷入睡眠狀態。
或許有人會好奇,在一顆陌生的星球的陌生森林裡,你竟然還能睡得如此香甜,是不是依仗自愈能力,就以爲自己真的不會死了?
我想說的是——當然不是,就算自愈能力已經達到逆天級別,我也照樣不會在陌生森林裡保持絕對鬆懈狀態。
由於常年露宿街頭,以及隨時都可能來的刺殺,早已將我的神經磨練至一個尋常冒險家難以企及的強度。
我可以隨時隨地進入睡眠狀態,同時還能在殺意剛剛泛起的剎那清醒過來。
所以只要有人對我稍有殺意,都別想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傷到我——想要傷到我,唯有在不帶殺意的情況下對我發動襲擊,但這世界上並不存在這種人。
哪怕天真純粹如幼齡兒童,在想要傷害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有微不可查的殺意流露出來。
而僅憑這一丁點的殺意,就能將我從酣睡狀態強行喚醒。
有了這份能力保障,我憑什麼不全身放鬆的躺倒在地,好好睡上一覺呢?
正待睡意漸濃之際,我陡然感覺到有人在我身邊,但此人毫無殺意,並不像要加害於我的樣子,於是我佯裝酣睡的同時,控制着呼吸的頻率,儘量做到不讓對方察覺到我的異常。
身邊之人的呼吸略顯急促,並且中間還夾雜了些許雜亂的呼吸聲,這是心緒繚亂的特徵,也就是說,此人現在很不耐煩。
雜亂的呼吸聲持續了三五分鐘,陡然間,一聲歡呼響起,但隨即,又被強行制止,接下來我聽到的呼吸聲都是輕微而急促的,可以見得,此人很緊張。
數十秒後,緊張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之後便是腳踩落葉的沙沙聲,接着是啵的一聲輕響,這聲響十分熟悉,是拔塞子的聲音......塞子?
我不易察覺的手指一動,懟了懟放在一旁的背囊......果不其然!背囊裡備用的水袋丟了!
手指繼續摸索,試探,很快我便確定,只丟了一個水袋......不過餅乾袋似乎也少了一個。
這女子,不但偷水,連餅乾也偷。
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太刀的聲音卻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帶着揶揄的語調:“這女孩挺有意思,我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
“胡說八道!”
“這怎麼回事胡說八道呢”大太刀嘿嘿道:“如果不是對她有意思,你剛纔爲什麼不抓她個現行?”
“爲了一袋水,算了吧,反正這裡是森林,又不是荒漠,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水潭之類得地方。”
“要是沒有呢?”大太刀追問道。
“要是沒有......那就在沼澤裡打水喝也行,就是味道差了點。”
“說不定還是臭的呢”大太刀嘿嘿壞笑:“沼澤水裡可是富含各種微生物的屍體,而且還是腐爛變質的屍體,哼哼哼。”
“你這話完全刺激不到我”我攤攤手,無所謂道:“別以爲我未曾吃過腐朽變質的肉,不止腐朽變質,就連生肉我都啃過,爲了生存,沒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嗤,我跟你開玩笑,你倒一本正經起來,真是開不起玩笑的臭小子啊!”
大太刀對我破壞它好容易營造起來的戲謔氛圍感到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