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靜。
這座城鎮的面積大概與達賽城中較大的城鎮面積相當,但卻比那些城鎮要更加熱鬧。
賭坊,風俗店,舞場,歌廳等等娛樂場所,各個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無論平民百姓,亦或是冒險家,官員,貴族,都在享受這美好而又奢靡的夜生活。
我帶着藍色魔女與小獵狗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步,從擁擠的人羣中間穿梭,很快,小獵狗就衝我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汪鳴——目的地到了。
我先讓藍色魔女及小獵狗在附近等我,而後翻身過牆,輕手輕腳的沿着牆壁前行。
沒多久,我就聽到鶯鶯燕燕之音,側頭一看,是個院子,裡面圍坐着十幾名穿着名貴的女子,個個都拿着團扇,或用來掩嘴遮擋笑顏,或放在腿上,充當裝飾,或輕輕扇動,製造微風。
我對這些女子並不感興趣,雖然她們的樣貌都還不錯,身材也很曼妙,但並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所在。
腳尖點地,我輕巧的攀上牆壁,並沿着拱形大門的邊緣攀爬而過,再輕輕落到拱門另一邊。
落地之後,我繼續朝着府邸的其他位置摸去。
在連續躲避幾波僕從與行路的貴族後,我很順利的找到了年輕貴族所在位置。
之所以會如此順利,實在是因爲這貨的笑聲很大,很放肆。
我靠在一處較爲陰暗的牆角後面等着,由於角落陰暗,以及我絲毫動靜也沒有發出,使得接連幾波來來往往的傢伙都沒能發現我的存在。
就這樣過去了大概半個鐘頭,微醺的年輕貴族邁着略顯蹣跚的步子,走出了大門,直奔廁所方向而去。
我則悠閒的邁着步子,尾隨他進了廁所,
就在他小便之際,我冷不丁的道了一聲:“又見面了,呵。”
聲音雖然不大,卻驚得他啊呀一聲鬼叫,隨後一屁股摔在地上,華貴的衣服也沾上了一大片水漬,有清水,也有尿液。
半晌,他回過神來,顫聲驚呼道:“你你你......”
“又不是初次相見,有必要這樣驚訝嗎?”
見我不似有殺意的樣子,他總算是鎮定了一些,不過警惕性依然很足,緩緩從地上爬起,他儘可能壓低聲音,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翻牆進來的”雙手抱懷,我反問道:“有問題嗎?”
“這不是有沒有問題的事情!”年輕貴族道:“你知道我的家族是什麼身份嗎,膽敢如此大搖大擺的闖入,就不怕被亂刀砍死?”
“威脅我是沒有用的”我淡淡道:“既然我能悄無聲息的進來,還能不被發現,就能悄無聲息的幹掉這兒的所有人。”
年輕貴族的臉色唰的變得慘白,他不傻,可以判斷出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既然我能夠悄無聲息的進來,想要尋到機會,悄無聲息的幹掉一些人還是很輕鬆的。
見他面色愈發慘白,我擺擺手,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既然找你出來,自然就沒打算殺人,只是想和你講講道理。”
“講道理?”年輕貴族疑惑的望着我,目光中滿是警惕與懷疑。
“對,就是講道理”我道:“我問你,今天白天,你是不是找了一羣混混來我住的地方找麻煩了?”
年輕貴族面露驚色,牙齒打顫,驚恐少許後,艱難的點頭承認道:“是我做的。”
“很好。”
點點頭,我站起身,擡手就給了他一拳,正中眼眶。
瞬間,他左眼眶就青了,並且左眼連睜都睜不開。
年輕貴族捂着左眼,滿地打滾,慘嚎半天,才總算平靜下來,可眼淚鼻涕卻已是止不住的流了一臉。
“這是教訓,也是回報”蹲下身,我淡淡道:“下一次,就沒這麼輕巧了。”
言罷,起身就往外走。
與此同時,有聽到慘叫聲的僕人與侍衛,匆匆朝這邊趕來。
即將走到門口的我,聽到這些凌亂的腳步聲,雙膝微曲,一躍上了棚頂,並雙手一扣,就這樣停在了衛生間的頂棚上。
破門而入的侍衛僕人們,一眼就瞅見躺在地上,左眼眶青黑一片的少爺,連忙一擁而上,將他包圍起來,並簇擁着將他扶起,一句句擔憂的話語如綿延的波浪,連續不絕。
“少爺你怎麼了?”
“少爺你的眼眶怎麼青了?”
“少爺是誰襲擊的你,說出來,我讓兄弟們幫你把兇手剮了!”
......
貴族青年被吵的心煩,連咳幾聲,待喧譁的聲音消停以後,這才道:“剛纔是我酒醉失神,摔了一跤,磕的,沒有大礙,過幾天就好了。”
“原來是磕的啊,可擔心死小的了。”
“少爺您可留點神,不然您摔着一下,我心就揪揪一下,折壽啊!”
......
又是一串兒阿諛奉承。
我沒有理會吵吵嚷嚷的衆人,手臂一撐,輕飄飄的順着敞開的窗口躍了出去,之後沿着原路,躍出院子。
院外,藍色魔女正蹲在地上逗弄自家小獵狗玩,見我縱身越下,她道:“完事了?”
“完事了。”
她點點頭,將小獵狗抱起,好奇問道:“怎麼處置的?”
“給了他一拳。”
“給、給了他一拳?”藍色魔女驚道:“那他還活着嗎?”
“當然”我理所當然道,隨即一臉疑惑的望向她:“爲什麼要這樣問?”
“你可是強大的冒險家,而他只是普通人。”
“我有分寸。”
說完,徑自朝酒樓的方向走。
剛走半程,就被藍色魔女拉住了,我原以爲她還要和我說有關冒險家與普通人類之間的差別,卻沒想到她竟然饞一旁的章魚燒了。
於是一口氣買了十幾盒,邊吃邊捧着盒子往回走。
來到酒店,老闆恭恭敬敬的將我請進另一間上房,也是頂尖的那種。
這裡得提及一下,雖然今天的戰鬥很激烈,但也只是破壞了一間上房,還有幾間配置一樣的上房沒有遭到波及。
而我又是這裡的大客戶,老闆自然不吝將其他上房收拾出來繼續給我住,反正我支付的兩枚金幣早已超出了修葺房間以及更換牀上用品總費用的數十倍。
有錢賺,老闆自然樂得侍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