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我就想一刀斬過去,最好能連同那個發起突然襲擊的傢伙一併砍成兩段。
但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想法卻剎那間止住了這一切。
這一次偷襲,一定也是試探。
想到這裡,我故作驚慌的回過頭,並在看清飛來之物的剎那,試圖做出躲閃。
然而,即便我躲閃的再快,卻也遠沒有這記攻擊來得迅猛。
下一秒,我被飛來的攻擊命中。
爆炸聲,連帶着氣浪,將我轟出一米以外,並毫無形象的趴在了地上。
用力咳嗽了幾聲,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一隻手捂着被攻擊的位置,一臉憤怒不解的望向身後的兩人。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抱歉”爲首那人絲毫沒有半點歉意,淡淡道:“手滑了。”
我只能對他怒目而視,卻毫無半點辦法。
怒哼一聲後,我轉身離開了訓練場地。
在走出大門的剎那,我的脣角,不由得勾起。
這場戲,我演的很好,可以打八十二分,剩下十八分,換做三個六。
回到家,藍色魔女正坐在椅子上逗坨坨。
“竟然沒躺牀上,真是稀奇。”
我笑着打趣她道。
她擡頭瞅了我眼,疑惑道:“你這是挖地基去了?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被佧修派的人試探了下。”
“結果如何?”她來了興趣,追問道。
“結果很好”我道:“沒有漏出半點破綻,相信就算我們現在離開,他們也會放行的。”
“早就該這樣做”藍色魔女埋怨道:“要不是他們攔路劫財,我們也不至於奪其性命啊。”
“好了,都過去了”我道:“咱們又沒受什麼委屈,就當做是一場比較噁心的夢好了。”
藍色魔女又抱怨了幾句,就繼續趴回桌子上,完成逗坨坨玩的偉大功業了。
藍色魔女的憤怒我是理解的,自從離開研究所,進了紅色魔女之森,她就一直處於不肯受壓迫,不肯輕易妥協的立場,如今遭到佧修派暴徒的搶劫後,還得忍受來自佧修派的調查與盤問,她沒當場爆發,都已經是極有涵養的表現了。
不過,僅是如此,卻仍舊不夠,因爲這地兒佧修派成員極多,一個不留神,就會露餡。
所以,要忍,直到離開這座城鎮爲止。
想想吧,就連誓衛者組織的代表人物海洛伊絲都在這座城鎮吃了虧,我們並沒有海洛伊絲的勢力,也並不擁有誓衛者組織在本地的地位,想要獲取比海洛伊絲他們更好的結果,是不可能的。
一夜休息之後,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了城鎮,駕駛機車,遠遠離開這裡。
之後的一路還算順暢,並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圍追堵截,也沒有再遭遇強盜劫匪,更沒有佧修派的暴徒攔路。
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三天工夫,我們便抵達了下一座城鎮。
好巧不巧的,我們在進城的時候,遇到了熟人——海洛伊絲他們,此刻也在城裡。
見到海洛伊絲,我笑着和她打了聲招呼。
海洛伊絲也友好的向我打回招呼。
今天的她,只帶了兩個侍衛,並未和西嵐在一塊兒。
我以爲他倆鬧了什麼矛盾,於是旁敲側擊詢問,海洛伊絲搖搖頭,道:“沒有矛盾,西嵐只是喝酒去了。”
若是換了旁人,這話我或許會當成藉口來聽,但西嵐,還真有可能爲了酒放棄與海洛伊絲獨處。
依照艾麗絲,莎蘭和索西亞對西嵐的認知,這個男人雖然幽默,強大,溫柔,但同時也有着不少的缺點,首先他的第一個缺點,就是話癆,僅次於話癆的缺點,就是嗜酒如命。
我記得以前曾說過,某次西嵐酒癮上來了,艾麗絲做做陪他在酒館裡坐了一整宿。
放着大美女連瞅也不瞅,只顧着一個勁兒的喝酒,我認識的人裡面,除了泰勒老爺子,大概也就只有他是如此了。
但泰勒老爺子年輕時候並非如此,他在實力方面的成就可不亞於西嵐,甚至有能力以一己之力單挑邪龍·斯皮茲。
老爺子嗜酒,與兩方面有關,其一,他在隨後的歲月裡見證了太多的痛苦與無助,其二,精靈女皇的奶奶的死,對他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第三,由於實力太過強大,他只能眼睜睜瞅着妖精女皇被趕進精靈之森,卻無力出手干涉,這也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至此之後,老爺子才真正開始嗜酒,並以此爲一生不變的習慣。
但西嵐不同。
聽莎蘭等人說,西嵐這人就是天生好酒,這本來是個不好的習慣,然而因爲他長相帥氣,實力又強,所以不少人都會自動爲他開脫,說他這是‘痛飲一壺酒,千里殺敵酋’,說他有俠客之姿,而且還是快意恩仇的豪俠。
總而言之,就是各種馬屁各種拍,不把西嵐忽悠瘸了,堅決不收口。
若只是外人忽悠,西嵐倒也不會太在意,主要是西嵐的好朋友——四劍聖中的其他三人,也跟着一塊兒忽悠,這就要命了。
本來不是好習慣的嗜酒,在好朋友們的忽悠下,成了割捨不開,拋棄不下的好習慣,後來甚至到了可以拋棄家庭,也不肯放棄嗜酒的地步。
至於艾麗絲爲何會愛上這麼一個酒鬼,我想多半是因爲西嵐救了她,她想報恩罷了。
不過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嵐又一次拋下了愛慕他的美女,選擇了酒。
歷史上的單身狗都是如此相似。
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拋棄美女。
對此,我無話可說。
海洛伊絲明顯感覺出藍色魔女對她的不友好,但她並不是那種情感會被別人輕易左右的女人,她只是衝着藍色魔女笑了笑,就繼續與我結伴而行。
至於她的兩個護衛,則後退兩步左右,在不會打攪到我們交談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跟隨。
我和藍色魔女聊了會兒有關前一座城鎮的事情,問及他們是如何脫困的時候,海洛伊絲的神色明顯黯然了不少。
“我們足足犧牲了十幾名有志之士,才成功脫困,這是我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