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其不意,卻連刀刃釋放都做不到,是他想法太天真,還是太過小覷我?
疑惑一閃而過,我並未停下動作,直接揮動妖刀,又是一記拔刀斬。
刀光閃過,正中旋轉的刀刃,就聽呯呯幾聲脆響,十數枚刀刃同時炸裂,碎落一地。
好在刀刃不過是魔法波動凝聚而成,剛一落地,變化做齏粉,消散無蹤,不然此戰,就算我不打,也已經勝了。
畢竟對方乃是刺客,輕衣簡裝,就連鞋子都是爲了提升敏捷與速度而特意打造的軟底靴子,
這樣的靴子,穿着舒服,也耐熱耐寒,走起路來,也因爲軟底貼腳而不會發出聲音,但這也恰巧正是這個靴子的最大缺點。
雖然製作靴子的料子很堅韌,不會輕易被破壞,但由於底子太軟,容易根據地面的形狀而變化。
換言之,倘若地面上有一顆石子,穿硬底靴子不會感覺到石子的存在,可軟底靴子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石子的存在,甚至觸感與不穿鞋子,直接踩石子上幾乎一樣。
而若刀刃是實體,就這樣散落一地的話,只要我將刀刃踢得滿擂臺都是,對面也就不用再和我對戰了,光是躲避刀刃碎片,就得分散出去不少注意力。
這也是爲何我說,如果刀刃是實體,這場對戰我已經贏了的原因。
又一擊失敗,對面明顯有些惱了。
也難怪,若對上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冒險家的話,估計對方早就被秀的一臉懵逼了。
畢竟,不是每個冒險家都對刺客的戰鬥方式瞭若指掌。
刺客咬了咬牙,目光一橫,再次發起攻擊。
這一次的攻擊,在氣勢上,照比之前的數次攻擊都要更加強盛與詭異。
我也是立刻警覺起來。
同時心中暗道:“不要因爲對刺客招式瞭如指掌,就可以輕視對手,陰溝裡翻船這種事,可不少見。”
就在我暗暗叮囑自己,絕對不能大意之時,眼前的刺客,竟然又一次消失無蹤。
他這一次的消失,不像上一次那般。
上一次的消失,是施展了潛行類戰技的效果,而這一次,卻是通過魔法波動的施展,將速度提升至肉眼無法捕捉的程度。
而想要將速度提升至這種程度,勢必需要在耗費龐大的魔力值的同時,還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
所以這一招,一定不會持久。
若是放到擂臺之外,只要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曲線狂奔,相信還是有機率躲開這一擊的。
但這裡畢竟是擂臺,在如此小的範圍內,就算我施展出最快的奔跑速度,也逃不出他的攻擊範圍。
與其如此,不如靜下心來,全神貫注的感受這一招,也好爲以後的對戰積攢經驗。
想到這裡,我突然收斂架勢,站於原地,一手握刀,一手虛張,呈掌狀,然後雙目閉合,驅動氣息感知,感知周圍的一切。
很快,一副清晰的畫面,出現在我腦海之中。
擂臺,圍觀冒險家,工作人員,以及,一個正在高速移動的生命體。
可以說,除了顏色,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就連汗毛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看來,那個正在高速移動的生命體,就是我的對手了。
不得不說,這貨的移動速度是真的快啊,若不是擁有氣息感知這項能力,我甚至無法察覺到他的移動軌跡。
萬幸,我懂得感知氣息。
果然如我所料,這招將身體機能提升至極限的戰技,的確不能持久。
就在我閉目十幾秒後,正在高速運動的刺客,陡然變向,直朝我撲了過來。
匕首正對着我的要害之處。
這是要殺了我嗎?
我在心中暗道。
卻毫不畏懼,也並不緊張。
不提我的自愈能力,便是換成任何一個普通冒險家,只要沒被當場斬殺,駐場的牧師就有絕對把握能夠將對方救回來。
哪怕被當場斬殺了,只要時間不拖太久,也有被救回來的可能。
不要小瞧這些駐場牧師,兩位女皇陛下之所以會花費大價錢將他們聘請過來,正是因爲他們具備與那份價錢相符的實力。
這羣牧師甚至可以自豪的說,他們是整個和風大陸最強的一羣牧師。
就是天賦異稟,並且掌握着竟然治癒術的泰勒老爺子,放到他們跟前兒,也只是學藝優秀的學生。
況且我本身的實力也不是說笑的。
面對刺來的匕首,我冷哼一聲,轉身,揮刀。
刀光閃過,留下一片碎髮,卻並未命中匕首,以及他的身體。
但是這迅猛無匹的一刀,卻也給他帶去了不小的威懾,以至於他的這一匕首,刺歪了。
雖然仍舊是我的身體,但卻偏離了要害部位。
一瞬間,鮮血四濺,引起周圍一片驚呼。
同時,我揮動手臂,對準刺客的脖頸,就是一砍。
力道不算大,不足以致命,也不致昏迷,卻能夠將已經虛弱的他擊倒。
“你輸了”我淡淡道,同時握住匕首,用力一拔。
噗嗤。
鮮血再次濺出。
在臺下觀戰的老爺爺,一個閃身,登上擂臺,施展治癒術,將我受傷的部分治癒。
這一過程,刺客只是用凌厲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卻始終不發一言。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
最致命的一招,卻不能給我造成任何致命傷害,而在這招施展之後,他自己反倒是陷入到脫離狀態,甚至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這個時候的他,甚至能被六七級的普通冒險家輕而易舉的殺掉。
我並沒有強迫他認輸,因爲已經沒有必要。
離開第二競技場以後,我回了趟家,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去了月光酒館。
索西亞仍在品酒,見我來了,微微一笑,道:“戰鬥結束了?”
我點點頭:“結束了。”
她斟滿一杯酒,推向我。
“請我喝的?”我笑着問道。
“不是”索西亞搖搖頭。
“真小氣”我笑着吐槽道。
“這是店裡最貴的酒。”
“你又不缺錢”我打趣道:“而且只是一杯。”
“你也不缺錢”索西亞淡淡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