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從始至終,都被和風大陸上的人類視若洪水猛獸。
奪人性命,破家滅戶,乃至毀天滅地,釀下了一樁樁,一幕幕,駭人聽聞的慘劇。
有些災厄,是躲不過的天災。
有些災厄,是避不開的人禍。
也有些災厄,是被逼迫而成的災厄。
使徒,便是被逼迫而成的災厄之一。
不少使徒,生性純良,不喜與人類爭鬥,卻被人類視若莫大威脅,若不能消滅封印,便等同於自尋毀滅。
就像我曾提到的那樣,人類,從未想過與使徒交流,他們只會視使徒爲威脅,不,應該說,他們視所有無法掌控的力量爲威脅。
被打入災厄行列的使徒,自然被人類所畏懼,哪怕表現的再良善,哪怕有和平共處條約的約束,人類依舊畏懼他們。
這是源自骨子裡的本能。
而恐懼,是導致衝動的衆多因素之一。
源於此,莎蘭纔會擔憂,一旦有人類因爲恐懼而對使徒出手,卻被使徒反殺,很容易授人以柄,被藉此機會,宣揚使徒危害論,或逼迫我就範,或逼迫我與使徒劃清界限,或逼迫我手刃使徒......總之,卑鄙之人的手段有的是,而被蠱惑的愚民,也總會如他們所願的跟着起鬨。
面對這種情況,若我施展雷霆手段,懲治帶頭者,或許能得一時平安,卻不長久,因爲使徒在民衆心目中的形象太過扭曲,他們無法相信使徒能與他們和平共處,除非把他們的靈魂換了。
我是沒有這種高明手段的,甭說我了,就是使徒也做不到。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規勸使徒不要亂世,莫要衝動,否則必將引發大亂。
顯然,使徒還是很聽話的。
至少這幾天,我沒聽到任何有關使徒行兇之事,獸人王和獸人王后也都安全回了府邸。
倒是老公爵很是不爽,畢竟計劃沒能得逞,還助人爲樂了。
但這與我何干?
我又不是老公爵的擁躉。
之後的一個星期,過得到還算平靜。
卡嘉莉沒再鬧騰,也沒再坐着發呆,畢竟剛剛與父母相見,算是解了思親之苦。
老公爵那邊也老老實實的,沒敢亂動,大概是那天使徒的手段讓他清楚瞭解到自己的本事放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屁都算不上。
不過當事人,兩位使徒,卻在結束了保鏢任務之後,深夜潛入月光城,順着煙筒,偷偷潛入我家,站在沙發邊上,瞅着我看。
若不是我神經還算堅韌,早被嚇的精神崩潰了。
下了沙發,來到院裡,我和兩位使徒促膝長談。
期間,小吱還想湊上前來認識一下兩位陌生朋友,卻被塞侖一把拉了回去。
塞侖的表現可謂是精彩至極,它一個勁兒的發抖,跟觸電了似的,同時捂着頭,就是不想讓使徒察覺他。
偏偏,他‘出衆’的表現還真就吸引了使徒的注意,希洛克,一臉壞笑着湊了過去,先是盯盯瞅着塞侖,繼而建議道,要不要吃一頓烤翼龍?
這話可把塞侖嚇得夠嗆,最後還是狄瑞吉叫她別鬧了,這纔有所收斂。
不去理會淘氣的希洛克,狄瑞吉倒是和我說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狄瑞吉告訴我,在達賽城與艾瑞城之間的那片戈壁下,隱藏着幾股強大的魔法波動,應該是和她倆級別相差不大的封印散發出來的波動。
能和封印使徒的封印所散發出來的魔法波動相近的封印,想必一定封印着什麼強大的存在吧?
狄瑞吉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下面的存在至少是高級災厄。
也就是說,既有可能是高級災厄,也有可能是頂級災厄......聽起來有區別,但實際遇到了,貌似區別不大,都能輕而易舉摧毀許多座城鎮,並且對人類造成極大威脅。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狄瑞吉問我,打算怎麼做?
我很不解,什麼怎麼做?
狄瑞吉又解釋了遍,她問的怎麼做,是如何針對這幾處封印,照她的話說,這幾處封印,已經鬆動了,估計要不了多久,下面的怪物,就會破土而出。
我聽罷,表示並不關心。
倒不是我生性薄涼,實在是真的無能爲力。
就算我把這事兒說給老公爵和卡特·霍頓聽,這兩位也未必會當回事兒,甚至還會覺得我在聳人聽聞。
倘若我說,這些都是使徒告訴我的,那結果會更加糟糕,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於我不利的輿論冒出來,非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把我和我親近的人也牽扯進去。
與其如此,不如等封印破開,老公爵等人嚐到了麻煩,再出手救援。
當我把想法說給狄瑞吉聽後,狄瑞吉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的望向天空。
直到拂曉,兩位使徒才離開。
我也才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回去補了個覺。
除了這兩位使徒以外,其他使徒的表現倒也還不錯。
安圖恩依舊在海面上漂着,按照他的話說,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座自由的孤島。
盧克也和杜威大師及其科學團隊,在科學領域有了新的突破,雖然這個突破很小,但即便再小的突破,也還是突破。
如今,他們製造出來的傀儡,能夠以更加聰明的方式,解決他們發佈的任務。
在此之前,盧克也能做到這一點,但他製造的傀儡的內核,都是採用特殊礦石製造而成,不但價格昂貴,而且十分稀有。
追兔子攆狐狸就不說了,最近還把島上的一羣野狼給管教的服服帖帖,期間還用野狼當了回子彈,用彈弓彈射進大海里,也幸好不是深海,沒有橫行肆虐的怪物,再者海水也不淺,足夠起到緩衝作用,這才使得那羣野狼倖免於難。
至此以後,那羣野狼見到貝奇,個個身如篩糠,滴尿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