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等級壓制的厲害,但惡虎架不住羣狼,三五隻魔化蝙蝠還好說,十幾只、二十來只魔化蝙蝠的羣起攻之,就不是我能瀟灑應對的了。
直來直往的硬抗,不是明智的選擇,必須想辦法迂迴,繞着圈子打,纔是好戰術。
毛爺爺說得好: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疲我打。
雖然以此應對目前場上的狀態有些牽強,但仍不失爲一種應急的策略。
想到做到,我腳步一錯,開始繞起圈子來。
繞圈子是一個技術活,首先,絕對不能按照標準圓形去繞,其次,行動速度能多快就多快,絕對不能放慢半點,再者,圈子的大小,一定要按照對手活動範圍而決定,最後,千萬別把自己繞暈了。
秉承着這幾點,我開始了不規則圓形的繞圈路線。
一會兒橢圓,一會兒不完整橢圓,一會兒乾脆成了梯形路線,轉眼,又變成了平行四邊形路線,總之,在與魔化蝙蝠兜圈子的同時,我也在胡亂的跑着。
不遠處,就聽劉雨的刻薄聲音再次響起:“他在做什麼鬼?就這麼跑來跑去能打個毛線,幹啊!”
我眼角抽搐,嘴角痙攣,要不是有其他人在,我指定把這羣魔化蝙蝠引導這女人身邊,不把她嚇尿了我都不叫大毅!
......啊咧,話說,我不叫大毅啊,我叫小毅,呵呵。
楊刈的聲音恰到好處的打斷了劉雨的話:“這應該是小毅的戰術吧,我們應該好好看,認真看,向他學習,知道了嗎?小雨?”
劉雨不情不願道:“啊”
我都能想象她此刻鬱悶的表情,心中便是一樂。
這真是應了一句話:知道你不開心,我就開心多了。
與魔化蝙蝠兜圈子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在對方是一羣的時候。
兜着兜着,我突然想吐槽:這場面怎麼越看越覺得貼近一句歌詞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綿到天涯。
事實的場景是這樣的:你們是一羣發了瘋的魔化蝙蝠,我是一個被當成傻子用的冒險家,你追我趕啊,這場面就好像在纏綿,估計我要不把你們都砍死,你們絕對會追我到天涯。
爲了防止你們旅途太過勞累,所以我還是決定,把你們都砍死吧。
砍一隻魔化蝙蝠,只需隨手一刀,即可。
砍兩隻魔化蝙蝠,同樣,只需一刀即可。
砍五隻以上魔化蝙蝠,就需要稍稍周旋一下,不過仍舊是幾刀的事兒。
但若對方是一羣魔化蝙蝠,數量級以十個爲基本單位,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當我趁勢擊殺了第四隻魔化蝙蝠之後,魔化蝙蝠羣的羣體戰術又發生了改變。
它們不再是一昧的貿然追擊,反而是有幾隻嗖的一下越過了我,率先飛上半空,緊接着,以迎擊的方式,朝着我的脖頸咬了下來。
而其他的魔化蝙蝠,則順勢包圍上來,封住了我的行動範圍,將我牢牢控制在幾隻俯衝而下的魔化蝙蝠的攻擊範圍內。
我切了一聲,牙一咬,手臂一揮,直太刀順勢擊出,將當頭衝來的一隻魔化蝙蝠砍成兩半,接着回手一轉,又將另一隻魔化蝙蝠的翅膀劃了個口子。
就在這時,第三隻魔化蝙蝠衝到了我裡臂的範圍,距離我的脖頸只有半臂不到,我一發狠,直接用手肘撞向它。
吱的一聲尖鳴,它的身體被我撞飛出去,力道之大,直直貼在了一側的牆壁之上。
尚未收回手臂,就覺右側勁風一閃,我微微側身,想要躲避,但還是晚了,只覺得肩膀一側有種微痛感覺,偏頭一看,右肩處,一小塊衣服連同薄薄的皮肉都被撕扯下去,鮮血,順着手臂流淌下來。
受了鮮血的刺激,魔化蝙蝠羣也開始發狂起來,剛剛結成的戰術,瞬間被打亂,一隻只前仆後繼的朝着我的右肩和脖頸撲來。
“楊刈哥哥......”
不遠處,端木玉焦急的聲音響起。
楊刈的聲音雖然焦急,卻仍舊強行壓制到幾乎淡定的程度:“別動,這是小毅的戰鬥。”
聽了楊刈的話,我呵了一聲:沒想到這小子還挺了解我的嘛。
沒錯,從我受傷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戰鬥,就只屬於我一個人。
自己丟的場子,自己得找回來。
這是我的格言。
既然無法做到完勝而退,那就血戰到底吧!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挺胸擡頭,直視撲來的魔化蝙蝠。
它們已經被我的血刺激到了發狂的程度,甚至,就連數量也變得多了許多不少在棚頂掛着睡覺的魔化蝙蝠也被我血的味道刺激到了,紛紛加入了這支嗜血大軍。
右手握刀,左手摸了下下巴,上面原本是有幾根稀疏的鬍鬚,昨夜,被處於無聊至極狀態的芭芭拉,用短劍給剃了個乾淨,現在一摸,毛線都沒有了,不禁有點小失落。
“喂,你們瞪大眼睛看好了”我轉過頭,笑道:“這麼精彩的瞬間可不是每次都能看到的咯。”
說着,雙目一厲,猛然間,殺意肆意,如同狂風,在我身後,不遠處,幾隻召喚獸猶如看到了致命的天敵,瞬間失控,就連召喚師也需強行壓制纔可。
狂風般的殺意不僅僅是影響到它們,同時也影響到了他們的主人,楊刈等人。
楊刈瞪着驚恐的雙眼,劉雨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端木玉也是瑟瑟發抖個不停,其他幾人,甚至有一屁股坐到地上的。
我猙獰一笑:“我要上了”
說着,整個人就化作了一道疾影,奔着魔化蝙蝠羣殺去。
原本還嗜血發狂的魔化蝙蝠,在我殺意肆虐的瞬間,就紛紛呆滯在半空,此刻,我已經衝至近前,它們仍舊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於是,它們錯過了逃命的最佳時機。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如波紋狀的紋路劃過半空,盪出一圈半圓,所有被砍中的魔化蝙蝠,在一瞬間,並沒有被切成兩段,而是,直接化作了肉糜。
肉糜散落,鮮血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