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我的,是一個精靈妹子,而且非常面生。
在短暫的交手中,我看清了妹子的模樣,十四五歲年紀,一身綠色紗綢服裝,上面點綴了十幾片翠綠的樹葉,在她的脖子上,掛着一顆大珍珠,足有成年人拇指蓋大小。
看服裝的材料與剪裁的手工,以及那顆珍珠的成色與飽滿度,這精靈妹子絕壁不是缺錢花的主!
故而,被人買兇的機率不會太大,那她爲毛要攻擊我呢?且一張小臉兒上還帶着足足的戰意,看那表情,有如我搶了她棒棒糖那般苦大仇深。
我沒有攜帶武器,而她的攻擊方式又很纏人,苦惱間,一邊努力閃避着精靈妹子的攻擊,一邊試圖朝兩步外狀若看熱鬧的衛兵求助。
衛兵的表情很平淡,全然無視我的求救,甚至饒有興致的觀看着這場刺殺與被刺殺的過程。
我心裡簡直臥了個大槽,都在家門口開打了,這倆貨怎麼還這麼淡定呢?
恍然間,一個不咋好的念頭凝上心頭:該不會是裡面那六個老妖婆子刻意而爲的吧,目的是爲了除掉我這個閒雜人等?
但轉念一想,也不對啊,我雖然是人族,但我自問生的人畜無害,來到月光城之後,除了吃過幾條白魚外,貌似並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難道說我吃掉的白魚裡,有六個老妖婆子的放養的寵物不成?
那可真嗶了二哈了!
帶着崩潰的心情,我開啓了胡思亂想模式,猛然間,就聽身後有人喊道:“接住!”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就見一把兩指寬,一臂長,形若短劍的帶鞘武器,向我丟了過來。
習慣性地伸手接住,這才發現,我連護手也沒帶出來,雙手唯一算得上有些防護的地方,便是我那纏滿了繃帶的左臂。
若是這東西上面塗了什麼毒藥陰謀的話,想必此刻我已經中招了。
趁勢回頭一瞥,啊咧,竟然是她!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精靈族第一女戰士,艾米麗。
艾米麗臉上全無表情,聲音也是平淡如水:“快拔刀吧,你總不會用帶着鞘的武器和她對打吧?”
聽她如此說,想必是認識刺殺我的女孩兒無疑了,一邊用刀擋開攻擊,我一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認識這瘋丫頭?”
“認識”艾米麗淡淡道:“她是我的徒弟。”
“啊咧?”我驚了:“你徒弟刺殺我算怎麼一回事兒啊?我貌似沒招惹過你,更沒招惹過她啊!”
“我沒說你招惹過誰啊”艾米麗道:“我只是說,她是我徒弟。”
“靠!”我不禁罵了句髒話:“你徒弟爲啥要攻擊我啊?”
“不知道。”
“我去,不會吧,你徒弟攻擊我,你這個當師父的竟然說不知道!”
這一刻,我抓狂了。
“是的,我不知道”艾米麗淡淡道:“我除了教授她戰鬥技巧外,從不干涉她任何其他的事情。”
“呃,你這師父做的還真是自在!”我無語了,接連擋開幾次攻擊,我對着眼前微微喘息的精靈妹子道:“喂,我說你啊,熊孩子發瘋也得分個時間好不好,你這樣莫名其妙的突然向我發起攻擊,讓我很困擾啊!”
“哼!”精靈妹子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繼續向我發動攻擊,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已隱隱有了艾米麗的影子,可每一招每一式卻又都差上不少。
如果艾米麗如她這般向我發起攻擊的話,可能在第二招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制住了,但她不是艾米麗。
太刀出鞘的同時,我忍不住吐了一句槽:這尼瑪也太短了吧!你確定這不是從哪個精靈孩子手裡搶過來的玩具?
眼下,我手中的太刀,滿打滿算還不足半臂長,與刀鞘一比還差上十幾釐米呢!
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最令我捉急的是,它的刀身是長條形的,是的,你沒有看錯,純純的長條形,不僅刀頭刀身刀柄這些部分一般寬窄,就連刀背和刀刃也是一般寬窄的啊!
這種玩意兒,可是比我之前購買的那條鐵片子也不如啊!
好得之前的鐵片子還有一點太刀的形狀,這東西,這東西根本就是一條按上了刀柄的鐵條!
而且這刀柄......
“喂,艾米麗!”我怒不可遏:“爲什麼你丟給我的這玩意兒的柄,是活動的啊!”
“哦”艾米麗淡然道:“原來是活動的哦,難怪我拿起來的時候感覺有點輕微的震動,還以爲是月光城地震了呢。”
“拜託!你的反射神經和腦洞還能再大一點嗎!”我簡直無語:“要不要這麼坑啊!”
說話間,精靈妹子的短劍已經遞了上來。
她的短劍也不長,但總比我手裡的這玩意兒要長,而且,從短劍破風刺來時的那種鋒利感判斷,這一定是一把開了刃的利器!
我側身避開短劍的同時,手中鐵條向上一搪,想着要將她的短劍架開,可誰料......
鐵條與短劍接觸的瞬間,這看似金屬製品的鐵條,竟然就這麼裸的,斷了!
尼瑪啊,不帶這麼玩人的,我雖然自問實力比這妹子強上不少,但那也得是在有武器的情況下啊,就算真不給武器,你起碼給我一個能擋得住她短劍的東西啊,哪怕是一根筷子,一條內褲,只要能不被她切豆腐般一刀兩截的就好!
見她短劍再次刺來,我特麼心都涼了:好累,心好累。
在放棄攻擊的前夕,我最後一次象徵性的抵擋了一下她的攻擊。
然而這一次,卻讓我有了驚奇的發現:這把鐵條的刀柄,竟然能夠抵擋住短劍利刃的攻擊!
這一發現令我大爲驚喜,同時,濃濃的槽點也不禁讓我脫口而出:我去,這玩意兒的本體該不會就是這把......刀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