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音月沒想到自己跟寒毒這麼有緣,剛治好沒多久,又要承受,不過也沒什麼,“可以。”
“你要知道這可比你以前承受的厲害百倍。”
“對我來說一樣。”音月不在乎,大不了疼暈過去,“還有嗎?”
時間咬牙切齒,要不是他殺不了易揚,他早就讓他魂飛魄散了,易揚,我要你親眼看着月一步一步愛上我,“就只有這兩個,待千年之後你受罰結束,我可以復活易揚。”
千年也不太長,易揚,我等你一千年。
雪山中關押音月的地方是最寒冷的地方,寒毒侵入身體,就連靈魂都是冰冷的,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撐過去,音月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撐過去。
“你可以反悔,就算你能撐過去,身體也會因爲寒毒變得奇冷無比,到時候他連碰鬥碰不了你,兩個相愛的人連牽手都不行,而你又毀容了,你覺得他還會愛你嗎?”時間勸道,他看過很多很多這樣的事,他們都分開了。
音月摸着臉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了,猙獰的傷口從鼻子劃到臉頰,硬生生毀了整張臉,沒有一個人女人願意自己的臉上有道傷疤,音月也不想,“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的事吧,我賭了兩次,輸了兩次,這一次,我不想輸,我也相信我不會輸。”
音月相信易揚,很相信,所以她相信易揚不會不要他。
時間握拳,明明是他創造了月,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月會喜歡他,還爲了他做到這種地步,爲什麼,月喜歡的人應該是他啊!應該是他的。
“現在,還算算你的賬了。”時域中只剩時間和父神。
世界大亂,創世神罪不可恕,時間本來打算處置母神的,可是父神將罪責勸攔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裡沒有你,你爲何還要這麼做?”
“我心裡有她就行了,懇請時間不要處罰她。”父神放低了姿態,爲了母神放低了姿態。
“既然這樣,那你就受三魂七魄盡碎之痛1500年,只要你能撐過來,我就不處罰她。”只見嫉妒易揚,也嫉妒母神,爲什麼他們能得到一心一意愛他們的人,而他卻不能。
三魂七魄盡碎之痛,就是把三魂七魄一寸存的撕裂,然後在治好,在撕裂,一直這樣下去,這種處罰不僅對魂魄損傷很大,有時候就算撐過去,也活不了多久。
父神看了一眼外面,這是他最後一次守護她了。
雪山歸於平靜,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這裡有一個人在受罰。
光溪之中,母神意識到父神不見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她問了很多人,可是沒有一個見過,母神有些慌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慌了,因爲父神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她一直在自己背後看着自己。
“母神,父神託我轉告你。”戰鎮天說道,“他說他在也不能守護你了,希望你萬事小心。”
“他去哪了?”母神質問。
“他離開了。”這是父神讓戰鎮天這麼說的,戰鎮天也不知道父神要做什麼。
“離開了。”母神癱坐在椅子上,她從來沒想過,那個人會離開,他說過會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他爲什麼要走?
“查,我要你查清楚他去了哪裡。”母神下命令,她要知道爲什麼他要離開。
戰鎮天領命下去,可是心裡清楚是找不到的。
母神思緒有些亂,心裡一直想着父神的事,世界剛恢復如初,爲什麼他就離開了,爲什麼?母神忽然想到,父神帶着音月去了雪山,然後音月解開了契約,難道這事和音月有關。
母神離開光溪,去了音月的家,她要找音月問個明白。
音月的家裡,戰雪依看見音月不見了,急忙叫來了息凝和契曜商量,可是幾人一點頭緒也沒有。
“小月到底去哪了,這丫頭傷纔剛好,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聽小月說過,她和父神做了筆交易,她解除契約,父神救活易揚,難道是去找父神了?”戰雪依猜測道。
“有可能,那我去光溪看看。”息凝起身就要去光溪,就看見母神出現在遠處。
母神看着衆人,臉色很難看,“她在哪裡?”
衆人看着母神,卻沒有一個人行禮。
“小月在光溪嗎?”息凝直接問道。
“什麼意思?她怎麼會在光溪?”母神也有些納悶,“她不在這裡?她去了哪裡?父神跟她解除契約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息凝反問?
母神盯着息凝,“你這話什麼意思?”
息凝有些生氣,父神爲了她做到這種地步,她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父神和小月做了筆交易,她解除契約,父神一命換一命復活易揚。”息凝沒有隱瞞,這麼多年父神爲她做了這麼多事,她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母神愣了,她沒想到是這樣的。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父神爲了你願意做任何事,可是你卻心心念念着你的三界,我想,父神應該離開很久了吧,可是你到現在纔來找,你是不是一直忙你的事,你連父神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吧。”息凝心裡全是怒火,從她記事起她你是這樣,心裡眼裡都是她的三界,從來沒有她們的身影,他們是她的丈夫和兒女,可在她眼裡就跟一個陌生人一樣。是,她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神,她做好了一個創世神,可還沒做好一個妻子,一個母親。
母神無法反駁,她確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她一直在忙着三界的事,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不見了。
息凝將心裡所有的委屈都講了出來,她替父神感到不值,他愛上的人心裡沒有她,“母神,你該爲你所做的付出代價了,不能每一次都讓父神替你受罰。”
母神站在原地,呆愣的看着息凝,這是她的女兒,是她和他的女兒,可是她從來沒有好好的管過他們,在她的心裡,三界是最重要的,她以爲她的家人都會支持她,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反對她的恰恰是她的親人。
她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仰,可是她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那個站在背後一直守護着她的人,她終於知道音月的感受了,原來失去至愛是這麼的痛苦。
“我真的錯了。”母神喃喃自語,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心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剜着。
天空中忽然出現了幾行字,“三界亂,創世神其罪難逃,受三魂七魄破碎之痛一千五百年,守護者月挑動禍亂,受寒毒之痛一千年。”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意思?”死沉滿臉茫然。
“時間處罰了父神和小月。”戰雪依解釋道,“不過他爲什呢只處罰父神一人?”說着看想母神。
母神臉上神情呆滯,這個人爲她做了這麼多,她值得他這麼做嗎?
息凝沒在說話,愧疚、悔恨是對她最大的懲罰,這樣的懲罰要比身上的痛更讓人難熬。
母神渾渾噩噩的回了光溪,她把自己關在房裡,再也沒有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回歸了平靜,戰雪依和司塵回到了戰雪依的家,那還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地方,那裡漫山遍野盛開的都是冰藍花,沒有人發現那裡。
鬼魅衆人如同往常一樣,認真訓練,其實鬼魅是要解散的,他們背叛了自己的主子,侮辱了鬼魅這兩個字,他們沒有資格待在鬼魅,可是大家不捨,他們捨不得離開,所以他們認真訓練,他們丟了音月的信任,那就把它再找回來,雖然會很久,可是一定會成功,等音月出來時,他們會給她一個道歉。
母神一直待在房裡,腦子裡回想着父神對她做的一切,愧疚和後悔充滿了她的心臟,可是那個人或許不會再回來了。作爲創世神,她可以拯救所有人,可是卻救不了自己愛的人,她守護着世界,可是守護她的人卻不會回來了。
音月在雪神最深處承受着處罰,她的身體、靈魂,每時每刻都在承受着煎熬,有很多次她都堅持不住了,每次她感覺到自己要死的時候,她就聽見易揚在耳邊一直叫着她,每次她都會堅持過來,她知道有一個人在等着他,如果她死了,那個人會很傷心的。
至於父神,他其實是一心求死的,他累了,守護一個人,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實在是太累了,他想到了死,可是想要放棄時卻又捨不得,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喚醒,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小孩子,他看見她的第一面時就想着保護她,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丫頭,一晃這麼多年,她成爲了最厲害的神,他們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他不知道自己離開會她會怎樣,沒有他的守護她會不會被欺負,一想到這,父神又放棄了。就算她不喜歡他,他也要守護着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人,爲了那個人,什麼痛都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