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怨氣無法影響到收容所裡面,所以溫文可以用收容所保護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的投票者。
但僅僅幾十個人毫無意義,因爲那些怨氣的目標,是整整七千多人!
溫文不可能把全部七千人都放入收容所中,而且除非他們一直躲在收容所裡不出來,不然終究還是會成爲那些怨氣的目標。
另外七千多個人放在收容所裡怎麼處理?
當獄卒?太殘忍了吧。
養着?溫文還沒好心到這種程度。
況且光是將七千人裝進收容所裡,就是一個巨大的工程,要溫文花那麼長時間進行單調的收監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想法一出現,就被溫文給廢止了。
溫文在獵魔人網站上,發了一個求助的帖子,尋求解決這次事件的想法。
另外他還將這件事告訴了華府獵人協會,這麼棘手的案子可不能只讓溫文自己來忙活。
全部處理完成之後,溫文的遊獵終端響了起來,是陶青青打過來的。
之前溫文曾讓陶青青用蝙蝠,搜尋整座城市,現在電話打過來,看來是有結果了。
溫文化作一道數據流,順着電話直接出現在了陶青青的身邊,就發現這裡是一個是一個出租屋,屋內的場景有些熟悉,應該就是當初寧折彎錄製視頻的那個房間。
地面上有一攤血液,血液已經凝固,上面生長着無數藍綠色的黴菌,像是一隻只偷偷窺視的眼睛。
但令溫文在意的,不是這些血液,而是那畫在地面上的暗紅色法陣。
法陣的材料是某種特殊怪物的血液,具體是什麼怪物溫文看不出來。
但最爲關鍵的,是這個法陣本身。
僅從視頻中還看不出什麼來,但親眼看過這法陣之後溫文就有些心驚。
地板上畫的,不是可以用在多種場合的通用法陣,而是專門爲這次事件而創造的新法陣!
如果是通用型法陣,只要有相應的圖紙和一定的符文學造詣,誰都可以做出來。
但創造這麼複雜的全新法陣,只有真正的符文大師能做到。
也就是說幕後黑手絕對不是寧折彎,他身後還另有高人!
法陣的核心,由三個符文組成,符文的含義分別爲復仇、命運和死亡。
其他輔助性質的符文,足足有上百個,包括但不限於和人類情感相關的符文,窺視、定位、時空……
這麼多複雜的符文連接在一起,匯聚成了一個能夠對七千多人起效的強大法陣。
要想啓動這個法陣,不僅僅需要進行血祭,還需要有一場和所有受害者進行聯繫的儀式,這儀式應該就是裁決者的視頻。
同時這法陣的效用極限,也就是七八千個普通人,裁決者之所以要剔除那些沒投死亡票的,估計也有法陣本身限制的原因。
可惜的是,法陣啓動過之後,就已經失去效果了,而且其中一部分圖案已經被血污遮住。
溫文就算想通過這個遺留下來的法陣,進行逆向操作,也無法做到。
不過溫文還是將這法陣拓印了下來,因爲這法陣有很高的學習價值,而且溫文多多少少可以從這法陣上看出一些端倪,能讓他更好的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狀況。
溫文是二十六號,等時間到達凌晨之後,襲擊隨時有可能開始,他到時候要試試看能否藉着襲擊時的微弱聯繫,找到一些關鍵的東西。
隨後溫文交給陶青青一串名單,名單上是二十二號投票者,到四十二號投票者的名單和住址。
陶青青點點頭,化作一片蝙蝠飛了出去。
溫文給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找到這些人,將他們全都抓起來關到一個空曠的地方,然後等待處刑的開始。
雖然溫文手上也有印記,但僅憑藉那法陣,是肯定無法殺死溫文的,所以考慮到順延的情況,才叫來了四十二號投票者。
溫文自己則找了一個倉庫,等待着第二天的來臨。
期間他一直在通過那鎖鏈,觀察寧折彎的動向,他消失之後出現在了二十九號投票者的家中,但只是恐嚇了一下該名投票者,然後就離開了。
溫文本想看看,寧折彎會不會和那幕後的符文大師接觸。
但令溫文失望的是,從二十九號家中離開之後,寧折彎就避開人羣,在林蔭小路中孤獨的遊蕩,看起來有些令人心酸。
但溫文不會同情他,也不會放過他。
不管寧折彎是被怨氣裹挾,還是真只想爲那些受害者出頭,他的存在形式都太過危險了。
就算他現在能保持理智,那些怨氣終究還是會吞噬他的內心最後帶來一場災難。
不過通過觀察寧折彎,溫文還是有一定收穫的。
他出現的地點告訴溫文,那沙漏的效果,就是在沙子流盡之後,讓寧折彎傳送到另一個投票者的身邊,投票者手上的沙漏就是空間座標。
另外二十九號投票者平安無事,很大可能就意味着,這怨氣和寧折彎一天只能殺二十人。
一旦二十人滿額,他們就不能傷害其他投票者,這就給了溫文一定的可乘之機。
溫文看着現在還很空曠的倉庫,嘴角微微翹起。
凌晨十二點以前,明天會死的投票者,都會聚集在這裡。
而寧折彎大概率會追逐這些投票者而來,不知道他在看到溫文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來,一定會很高興吧。
……
“什麼情況,別殺我,我有白血病,還有血吸蟲病,還有……嗯,還有敗血症。”
一個穿着浴袍的高挑女子,飛在半空中,語無倫次的說。
仔細看去,就可以發現浴袍的領子上,有一個小小的蝙蝠。
她就是二十九號投票者,手上的沙漏讓她寢食難安,但又有莫名的力量讓她無法找人求助。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她忽然看到一個扭曲的怪物出現在她家中,她瞬間被嚇暈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褲襠裡被嚇的全是穢物。
於是只能洗澡,但洗着洗着,就被一隻小蝙蝠抓走了。
如果不是這蝙蝠還算善良,她現在可能極爲不雅。
但就算多了一件浴袍,她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懷疑那裁決者其實是個吸血鬼,所謂的處刑就是爲了名正言順的獲取食物,她馬上就要變成吸血鬼的口糧了。
不過她剛害怕兩分鐘,就忽然她臉頰微紅,好像想到了什麼,對小蝙蝠說:
“你說我這麼去見你主人,會不會有點太裸露了,他要是被我迷住想讓我當吸血鬼新娘,我要不要答應……”
她的腦海裡,已經變成了電視劇模式,幻想着自己和吸血鬼帥哥開始沒羞沒臊的生活。
脖領後的小蝙蝠翻了一個白眼,這種時候竟然還做白日夢。
果然腦殘沒藥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