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遊拉長音說:“這個人就是,舞女洪曉梅!”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着藍色抹胸和短裙的女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腿一軟癱倒在地面上。
而其他人,則齊齊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選中的人很悲慘,但這個人只要不是他們就好。
她絕望的看着陸奇遊,沒有嘗試反抗,因爲她知道反抗是無效的,她只是對陸奇遊哀聲說:“爲什麼是我?”
陸奇遊理所當然的說:“你不會烹飪,只會跳舞……但你今天的舞姿很差,不能讓大家開心。”
“那是因爲我白天幫着男人們蓋房子,砸傷了腳趾!”洪曉梅哭着對陸奇遊說。
陸奇遊搖搖頭說:“沒人叫你白天幫忙,而且你幫的那一點小忙,也彌補不了你今天差勁的舞姿,毫無疑問你就是今天貢獻最低的人。”
洪曉梅向篝火旁的其他人投出求助的目光,但沒有一個人肯爲她站出來。
最後她只能無助的被兩個壯漢抓住,嘴巴被白布堵住,防止她咬舌自盡,隨後她耳後被切割出一個小小的傷口,倒吊在一個大架子上。
架子下面則是那座血色的粗糙雕像,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雕像之上。
溫文沒有急着救人,而是捏着下巴觀察那神像。
洪曉梅的傷口很淺,以那種速度估計要一晚上纔會因失血過多而死,這對她來說當然是一種酷刑,但溫文就算晚救她一會兒對她的健康也沒有影響。
血液落在雕像上,讓雕像以十分緩慢的速度,一點點變化着。
“看起來吸取足夠多的人血之後,這東西就會變成一尊真正的神像。”
“不過這種方法應該有嚴格的限制,不然以這些怪物的兇殘,絕對不會有耐心一天殺一個人。”
“要想用活人祭祀這雕像,看起來需要有正當的理由,以及其他人的認可,才能產生改造神像的效果。”
另一個在今天進入甘哲寺庇護營地的男人,驚恐的站起身來,想要從這裡逃走。
他可不想在某一天,就被這些人光明正大的處死。
但他剛剛走沒幾步,就被兩個拿着糞叉的男人懟了回來。
陸奇遊看着那男人冷聲說:“庇護營地裡的所有東西,都不是免費的,如果你想要離開,就請償還今天你享受過的那些東西。”
男人神色有些無助,在這樣的世道下,他活着已經不易,又能拿什麼來償還陸奇遊呢。
“如果不能償還,你今天就不能離開,並且明天的人選就是你。”
男人被嚇得兩股戰戰,一下子跪在地上對陸奇遊求饒。
“我,我不走了,我要留在這裡爲庇護營地做貢獻……”
陸奇遊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就饒了你這一回,我很期待你以後的貢獻。”
其他庇護營地的居民,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進入庇護營地的人,只要享受了這裡的東西,就別想從這裡離開。
最開始他們其實十分抗拒,可他們的武力和那三個神使相比,就如同螻蟻一般。
但漸漸他們就發現,這種生活雖然隨時有被處死的風險,但的確比在外面提心吊膽安全了無數倍。
而且每天被處死的只有一個人,但每天進入庇護營地避難的居民卻不止是一個人,隨着人數越來越多,這個名額輪到他們的可能性就越來越低。
所以他們願意接受庇護營地的規則,因爲這可以讓他們活的更久。
可能只有這個名額輪到他們自己的時候,他們纔會覺得後悔吧。
看着這些庇護營地居民唯唯諾諾的樣子,陸奇遊嘴角止不住的長提,甚至提到了只比眼角低一些的高度。
這種笑容讓他顯得無比恐怖,已經不像是一個人類,但他並不在意,反正進入庇護營地裡的人,不會有人因爲他的笑容而離開。
那一張張麻木的臉,讓他打從心底感到興奮。
原來的他,喜歡讓人們的精神恢復正常,而現在他喜歡讓人變成瘋子。
玩弄人類的情感,發掘人性的黑暗面,讓本來充滿希望的人類,變成麻木無知的傀儡,就是他最大的愛好。
而且每徹底的改變一個人,他的力量就會有一點點提升,所以這是他玩再久也不會覺得膩的遊戲。
在陸奇遊自我陶醉的時候,溫文用手指捅了捅蘇諾。
“你覺得,這合理嗎,她只是想多做一些貢獻,就遭受了殺身之禍。”
蘇諾苦笑着搖搖頭:“不合理又怎麼樣,要想在這裡活下去,這就是必須要遵守的規則,只要不是輪到我就好。”
“如果輪到你呢?”
“輪到我……”蘇諾嚥了咽口水,摸了摸腰間的短刀。
溫文鄙夷說:“看吧,輪到你的時候,你就不願意了。”
蘇諾推了溫文一下,壓低聲音憤怒說:“別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我,你不滿意你就站出去啊!”
“這裡的神使比外面的怪物還要強大……”
“好啊。”
蘇諾話還沒說完,溫文已經站了起來,慢悠悠的往架子那邊走去,引起了周圍羣衆一陣驚呼。
蘇諾伸出手,想要拽住溫文,但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他不想被牽扯進去。
陸奇遊聽到那怪異的呼聲之後,笑容戛然而止,轉頭看向蘇諾所在的方向,還沒等看到溫文,目光就停在了兩個小兔妖的身上。
這兩個少女一個對他豎着中指,眼神中帶着鄙夷和憐憫,甚至還有些挑釁的意味。
另外一個則呆呼呼的,捂着肚子打飽嗝,手裡拿着一根胡蘿蔔放在嘴邊,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塞進嘴裡。
“她們是新來的,可她們一點都不害怕,還有那眼神是怎麼一回事,她在鄙視我?”
“不對,之前的驚呼不是因爲她們。”
陸奇遊馬上轉過頭去,就看見那個穿着黑色長皮衣的男人,慢悠悠的走到了架子旁邊,然後閃電般的踢出兩腳。
每一腳都正中看守架子壯漢的襠部,讓他們痛苦的捂着下身,在地面上滾來滾去。
然後這男人就開始觀察那架子構造,似乎在思考怎麼解開繩子最爲平穩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