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動物，經常，會因爲自己很迷茫，所以纔會想要在別人的身上得到肯定，想要迷惑他人。
正義，就是這樣的一個可憐人，在看破了那華麗而虛僞的表面之後，迎來了殘酷的真實。他不後悔自己看到那些，僅僅是因爲他無法後悔，也不能後悔罷了。否則的話，他就連自己現在活着的價值都不知道了。
活着的價值，活着的價值……就在眼前。
“小貓咪，你知道爲什麼你的師父爲什麼這次會選擇不參加戰鬥麼？”愚者調戲完了羅逸，又扭頭去調戲拜婭娜了。
看着拜婭娜疑惑中帶着一絲鄙夷的眼神，愚者笑道：“哈哈，別想歪了，絕對不是你師父怕了我，我敢打包票的說，如果這次面對的是狂狼的話，你師父絕對不會在一旁袖手旁觀的。”
“愚者，你還是這麼的惡趣味啊，捉弄年輕人很有意思麼？”正義終於看不下去愚者捉弄自己的徒弟，插嘴了。他很清楚，因爲他曾經就被這麼捉弄過。羅逸那個花心大蘿蔔，正義是恨不得愚者多摔打摔打他，但是拜婭娜，他就不願意看到了。
愚者很無賴的聳了聳肩，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明正義說中了。
“爲師之所以不參加這次戰鬥，只有一個原因。誓言！”
別說是拜婭娜，羅逸都有些迷糊了，誓言的話，他多多少少的聽到過一些風聲。當初愚者從赤焰教主的手中花大代價救下了正義，同時正義也是被逼迫着發下了永遠不會對赤焰教主出手的誓言。但是……羅逸想不通了，不對赤焰教主出手，又不是不能對萬王之王其他的分身出手，對付懲戒的時候正義不就是出手了麼？
難道說赤焰教主和寒冰魔王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基情，當年的誓言出了一個赤焰教主外還有一個寒冰魔王不成？
很快的，正義的回答打消了羅逸那漫無邊際的惡意的遐想。“赤焰教主，寒冰魔王，是萬王之王一個分身的兩種形態。也就是所謂的一體兩面，所以，我無法對他出手。同樣的，他也無法對我出手。”
一體兩面？羅逸腦袋繼續的大，他不清楚所謂的一體兩面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蛋疼的狀態，精神使者的領域一向都是神秘而又讓他感覺到蛋疼無比的。
“一體兩面，你可以理解爲人格分裂。當然，對於精神使者來說，力量的來源就是自我的精神。精神分裂對於精神使者來說無疑算是一種絕症，很大一部分境界停滯的精神使者，就是因爲自我的精神懷疑。對於世界的新的不成熟的理解，還有和自身所堅持的理念的衝突。”
愚者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遠方，緩聲道來。
“當初萬王之王會創造分身，事實上，也可以說是在治病。將自己不健康或者說是不健全的精神理念分離而出，留下的就是純粹的，健全的東西。說來也是偶然，通常情況下，爲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精神使者都會選擇一種可以解釋爲自我催眠還有自我欺騙的手段來避免這種精神分裂，因爲，
就算是精神使者，存在也不是無限制的。分身的分離，必然的一個結果就是會從主身的身上剝離出去相應的力量。”
“所謂的能量守恆，在精神使者的領域也是通用的，只不過，他們所展現的能量，還有展現能量的方式表現在普通人的眼中有些詭異和神秘而已。”
“科學者的自大。”正義不屑的插了一句。
很顯然的是，愚者並不在意正義突兀的打斷，很乾脆的當做沒有聽到正義的插嘴似的繼續說道：“就比如說正義，他的心靈力量來源於仇恨，這是他強大的依仗，但是同時，也是現在束縛住他的枷鎖。他不能夠忘記復仇，也無法去否定或者說是思考復仇之外的更加重要的東西。因爲，一旦他這麼做了，他的仇恨他的動力就必然的會被削弱。”
“他恐懼這種情況，所以說，他選擇了自我欺騙的手段。不斷的強化自己對仇恨的肯定和認知，不過，說來也不過是一人之仇恨，再怎麼刻骨銘心，索性也只是仇恨罷了。正義現在所能夠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經是仇恨的極限了，再也沒有任何寸進的可能性了。”
“你到也算是個天才，仇恨帶來的力量固然強大，相比於其他的感情來說，也來的更加的直接和深刻。但是呢，這個強大除了你之外，還從來沒有人達到過這種地步，所以，你的恐懼，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是不能理解？羅逸頭大了，這根本就是理解不能好不？因爲恐懼自己邁向新的境界，因爲恐懼擁有更大力量的可能性，所以不敢放棄仇恨？這是什麼道理？
好像是猜透了羅逸的心思一般，愚者緊接着解釋道：“人是怎樣的存在？羅逸你說說看？”
人是怎樣的存在？基因的有序排列製造出來的產物？這應該是最爲符合一個基因武士的回答，不過，羅逸可沒有這麼膚淺，他來自由於一個名爲地球的地方。而且，羅逸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武癡和醫生，說來他很多方面也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和差距可言。在大教育環境的影響下，他也明白很多道理。
而所謂什麼是人的論題，這個貌似簡單的論題，他也聽到過不少的關於哲學還有其他方面的解釋和討論的話題。當然，眼下來說，肯定是要從哲學的角度來說明比較好了。
因爲他還自認爲人，雖然說現在，或許是一隻大豚鼠基因的序列都遠比羅逸的基因序列來的更接近人一些。
“我聽過一個笑話。”羅逸沒有直接回答愚者的問題，“有一個哲學家定義人是兩腳行走沒有尾巴沒有毛的生物，然後他的一個弟子第二天給他帶來了一隻被拔光了羽毛的公雞，沒有尾巴沒有毛兩腳行走。”
“哈哈哈哈……”愚者大笑了起來，“還真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的確啊，說人是兩腳行走沒有尾巴沒有毛的生物這個沒錯，但是說兩腳行走沒有尾巴沒有毛的生物就是人的話，這就錯的有些離譜了。”
笑完，愚者不理會正義那已經是有些膨脹和變色的火焰，繼續拿着他爲例子說道：“人這個定義，從生物學的角度從哲學的角度
，從其他的角度，或者說是從任何一種單一性的角度來定義都沒有錯誤。但是至今未知還沒有哪一個定義能夠讓人，來無從反駁的認爲那是人的定義。沒有一個，然後你可以逆向的推理定義，精神使者。”
“事實上，在我眼中，精神使者就和機器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精神使者的理念發生衝突，就好像機器人的邏輯處理中樞發生失誤一樣……那個，我說邏輯處理中樞，你應該知道吧？”
怪不得愚者會有此一問，在沒有知識傳承的廢土之中，就算是二進制什麼的估計都極少有人清楚，更別說是機器人的邏輯處理中樞什麼的了。好在羅逸知道，感謝填鴨式教育在知識大爆炸的大環境下的作用，說什麼都難得精通，但是卻好像什麼都知道那麼一些。現在，用來理解愚者的話，那些淺薄但是廣泛的知識倒是派上了用場。
看着羅逸點頭，愚者有些吃驚，“哎！！還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我還知道二進制，還有內存，還有運行環境系統這些。”羅逸難得的顯擺了一下。
愚者點了點頭，“嗯，雖然說有些意外，但是，管他的，你知道這些東西倒是省的我說起來麻煩了。言歸正傳，機器人邏輯出現了問題，就好像是用於插花的機器人，忽然出現了想要去給公雞拔毛的思想一樣。結果是極其危險和極具毀滅性的。對於精神使者來說也一樣，這個問題說起來你應該不知道，精神使者，對於世界的理解，片面的極其可怕。或者說是，爲了他們自身力量的純粹，他們有意的讓自己的精神還有意識變得單純的片面的可怕。”
“就好像你眼前的正義，他的理念就是復仇，你我眼中的復仇。但是另一面，他眼中的復仇包容着世界，而你我眼中，復仇只是這世界的常理之一罷了。那隻小貓咪，我不知道她的理念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她的理念之中肯定包含着名爲愛的東西。當然，這是我們眼中片面的愛，在她的眼中這個愛回是怎樣的存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也無法理解。”
“所有的精神使者，其實說起來，都是一羣擁有者強大力量的孩子罷了。”
“……………………”羅逸看了看正義的模樣，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依舊是那麼的旺盛，這極其平常和正常的情況，在愚者說道了這些極其不正常不平常的話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的刺眼。
羅逸又扭頭看了看拜婭娜，小貓咪只是撅着個嘴，一臉不屑的樣子。
“哈，別看那隻小貓了，她的精神還沒有變的純粹，他還沒有脫離身爲人的境界。你知道麼，具象化，能夠以意識對世界乃至自我產生扭曲的境界，就是精神使者變的純粹的開始。在這之前，不管他們的所作所爲如何，力量還有精神，都是還沒有完全的脫離人的束縛。嘿嘿……正義，我這麼說沒錯吧。”
“沒錯。”正義承認了，毫不猶豫的承認了。爽快的讓羅逸以爲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就能夠如此簡單和直接的否定自我呢？剛剛不都還說力量就來源於精神的純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