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發舊事重談,約九叔見面是爲了幫老父親遷墳,九叔勸他在考慮一下,遷墳事大,動不如不動。
任發執意要遷墳,理由也很充分,當年下葬時,風水先生說了,二十年後一定要起棺遷葬,這樣纔有利於任家後人。
宜早不宜遲,讓九叔趕緊安排。
因爲他給得太多了,九叔決定接下這個單子,日期定在十天之後,那天宜破土。
任:十天這麼久,沒有其他良辰吉日了?
九:三天後申時也宜破土,但我怕準備工作來不及。
任:加錢!
九:就三天後了。
定下日子,任髮帶着女兒先行離去,臨走前拉着九叔到一旁聊了會兒,然後很客氣讓廖文傑改天去他家喝茶。
九叔轉告廖文傑,因爲他過於優秀,任發有招他做上門女婿的想法。
巧了,廖文傑也有想法,他下賤,眼饞人家小姐的項鍊。
可躍躍欲試的同時,又心存顧忌!
煉心之路,顧名思義,美色肯定也是一道考驗。
以他的本事,區區任婷婷手到擒來,可提上褲子之後呢,會不會因此種下心魔,連夢中修煉都無法定下心神?
再慘點,直接被判定失敗,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一個任婷婷比不了龍九+阿麗+Sandy,這道選擇題不難做,更何況原來的世界遠不止這三棵歪脖子樹,留下來就虧大了。
還有,心魔又是什麼?
他只在小說裡看過,具體什麼模樣,是人是鬼,會以怎樣的形式表現出來,全都一籌莫展。
第一次煉心之路,規則尚需摸索,搞不好還會沒命,廖文傑覺得穩重些比較妥當,免得行差踏錯後悔莫及。
這麼一想,任家小姐的項鍊也就一般,還不如道術有意思。
……
回到義莊,九叔師徒開始爲三天後的破土做準備工作,任發出手大方但也不是亂撒錢,前前後後事無鉅細,都要九叔親自過問打理。
廖文傑對這種事一知半解,樂於做個圍觀羣衆,沒有上去添亂,研究起九叔和四目傳授的幾個道術。
實驗對象就是二黑。
他新手上路,怕把文才和秋生玩壞了,二黑就沒事了,有事它也不會說出去。
除了練習道術,他還製作了四把金錢劍,可惜穿線的紅繩並非出自系統,每次將金錢劍收起,便會不成形狀,自動散落成一堆銅錢。
問題不大,商城有紅繩出售。
等他以後有錢了,就入手十萬尺紅繩,造幾萬把金錢劍放系統裡存着,不管什麼妖魔鬼怪,遇到了就是一招萬劍歸宗。
以勢壓人,就算捅不死,砸也能砸死!
時間一晃便是三天。
一大早,義莊裡裡外外忙成一片,工人們在九叔的指揮下,將破土開壇的大件搬上馬車,陸陸續續朝山頭墳地進發。
這些人是隔壁村的,算一天工錢和伙食,爲了省時間,九叔特意找了個做飯的廚子。
一直忙到中午,吃過午飯後,任髮帶着女兒任婷婷來到義莊,同行的還有他的侄子保安隊長阿威,一行人登山來到任老太爺的墳地。
任老太爺名‘威勇’,去省城做生意的財主就是他,任家能有今天這番成就,他功不可沒。
說起來,兩代任家家主的名字挺有意思,老子任威勇,舞槍弄棒不行,做生意怎麼賺怎麼有,兒子任發接手家族產業,二十年來,一年不如一年。
任發不願背這口鍋,堅持認爲是自家老子沒埋好,這纔有了今天的遷墳一事。
法壇擺好,九叔換上黃色道袍,待申時時分,衆人挨個上香祭拜,工人開始破土挖墳。
任發上完香,指着自己老父親的墳頭:“九叔,這塊地家父尋之不易,風水先生說了,蔭澤後人,是處好穴。”
“不錯,蜻蜓點水,的確是好穴。”
九叔點頭道:“如料不差,風水先生當年應該說過,任老太爺的棺材一定要法葬,而不能平葬。”
“九叔好本事,風水先生的確這麼說過。”
“師父,什麼是法葬?”
“法葬就是豎直着葬,蜻蜓點水,兩頭兼顧,可保後人事事如意,一帆風順。”
九叔解釋一句,而後搖頭道:“可惜,蜻蜓點水應當雪花蓋頂,棺材上用黃土覆蓋,直接用水泥封死,好穴也成了敗穴。”
任發驚訝道:“九叔,按你的說法,風水先生當年騙了家父?”
“不止是騙,我懷疑他和你們任家有仇。”
九叔白了任發一眼:“好在他還有點良心,讓你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只害你半輩子,沒害你一輩子,更沒害你十八代。”
具體情況九叔懶得問,任發這一代暫且不談,任威勇當家的時候,四個字就能形容——爲富不仁。
小鎮保安隊長都是任家的人,從這點就可見一斑,賺得多,得罪得更多,自然會有人站出來整他。
任發聞言尷尬不已,蜻蜓點**原本是風水先生給自己留的,他父親強取豪奪,做得很不地道。
“看見了!!”
挖墳的工人一聲大喊,衆人匯攏過去,在泥土中看到了一口豎着葬的棺木。
片刻後,棺木出土,平放衆人面前。
廖文傑立在人羣之中,並指點在眉心,默唸口訣三句,屏氣凝神朝棺材看了過去。
看不出有何異常,如果不是他知道任威勇會變殭屍,這就是一口普通棺材。
“起釘,開棺。”
九叔沉聲開口,讓衆人整理衣冠,死者爲大,不要在先人面前失了禮數。
工人們上前,去了鐵釘便要開棺,就在他們擡起棺材板的瞬間,異變突起,林中羣鳥驚起,似是被什麼可怕的事物嚇到了。
衆人面面相覷,幾個工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們聽的很清楚,有烏鴉的叫聲。
不吉利。
“九叔,林亂鳥驚,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廖文傑上前兩步,見九叔臉色猶豫,遲遲沒有讓工人開棺,決定推他一把:“保險起見,今天這棺還是不開爲妙。”
“小子,你誰啊?”
說話的人是保安隊長阿威,自從發現表妹任婷婷時不時偷瞄廖文傑,他就一肚子窩火。
恕他眼拙,沒看出廖文傑比他強在哪裡,除了比他高一點、帥一點、白一點,看起來有文化一點,還能有什麼?
“油頭粉面,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色胚,沒準還是流串作案的採花賊……”
阿威一副很懂的模樣,對任婷婷道:“表妹,這種人衙門裡關太多了,記得以後離他遠點。”
阿威的不爽可以理解,青梅竹馬對上天降之物基本沒戲,運氣差點,不僅要將妹子拱手相讓,還要把小命賠給對方。所以,預防一定要抓緊,趁現在還來得及。
“不行啊,棺材都起出來了,總不能再埋回去吧。”
眼見九叔遲遲不下決定,任發趕忙出聲:“九叔,你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可以加錢。”
“任老爺,不是錢的問題。”
“九叔說得對,這次真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爲你考慮。”
廖文傑接過九叔的話,警告道:“任老爺,若是開棺有變,倒黴的不是九叔也不是我,只會是你們任家的人。”
任發不信,搖頭道:“阿杰,你這話有道理也沒道理,裡面躺着的人是我親爹,他還能害我不成?”
廖文傑:“……”
這話不好接,他看向九叔,讓九叔做決定。
“開棺!”
九叔沉吟片刻,最終決定打開棺木,對廖文傑道;“是吉是兇都要開棺才能下定論,想來有你我壓陣,最多也只是有驚無險,不會有問題的。”
廖文傑:“……”
這話注水了,他就是水,所以他不信,並強烈懷疑九叔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爲任發使出的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