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白石麗和被前田志穗附身的佐藤碧兩人,一追一逃的離開被鎮壓的惡靈身邊的時候。
一扇輕搖掀起詭風一陣,在將白石麗用以施展【一葉泰山術】的“佛文經卷”從石垣美和母女化身的惡靈身上揭下後,藏身夜幕之類的人影將自己手中頗具西洋風情的摺扇一合,無視白石麗的三頭識神的露骨敵意,轉身將自己的背門暴露在識神們的眼中,踏着很是悠閒不迫的步伐離去。
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老人只得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學生什麼都好,就是太沒有戒心了,志保還不去送你家小姐回家。”
“是!”老人身後一直無言靜立的女僕身子前輕,深施一禮之後身影立即溶於夜幕之中一般,消失不見。
此時白石麗的識神們已經分配好各自的任務,附身在自行車上的那頭識神已經脫離了作爲依憑之物的自行車,化出一頭如同狐狸犬一般的白色身形。
只是,相較於狐狸犬來說白石麗的這一頭,神態明顯比較神氣一些,尾巴較長一些皮毛更加水滑一些。
“管狐嗎?”看到這頭識神的身形後,暗中窺視的老人立馬就分辨出來了,這頭識神的之類。畢竟將狐狸做成識神的手段,除了管狐這種之外其實並沒有很多。
顯出真身的狐狸識神,不負狐狸狡猾名聲,很快就將在場識神們的工作安排好了。名爲“開門快樂”的哈士奇識神負責追蹤被有心人放跑了的惡靈,名爲“招財進寶”的肥胖橘貓識神則是停留在現場這邊,而它自己卻是……
“這頭管狐式神……這是要跟蹤香奈和志保她們嗎?”瞧着管狐識神那在在夜幕之中格外顯眼的雪白身影,以快而靈巧的步伐朝着剛剛出手之人方向追去,老人在感到驚訝的同時卻不必擔心,在她看來區區一頭畜生對自己的學生來說夠不成威脅。
目送着朝着自己學生離開的方向追蹤而去的管狐識神,老人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現場一屁股坐在白石麗臨走之前扔過來的手機上面的橘貓識神身上。
“!”
在老人的注視下,肥肥胖胖招財貓一般模樣的橘貓識神,慵懶的伸着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一雙閃爍着幽光的眼眸如有深意一般的看向老人所藏身的地方一眼。
被橘貓識神看破了自身所在,老人驚訝之餘更多是讚歎:“怒目觀世的弟子的這三匹式神資質不俗啊。”
在老人讚歎之際,不遠處的夜色中,一束白光穿透夜色直射入老人的視野之中。耳聞自行車的車鈴鐺因爲鄉間並不平坦的泥土路響起的‘叮叮噹噹’的聲音,老人目視燈光出現的方向暗自說道:“來了嗎?”
視野盡頭,一束燈光由遠及近,很快一個拼命踩着自行車的身影出現在現場。
單腳撐地,悠真看着只有一隻眯着眼懶洋洋的打着哈欠的橘色肥貓的現場,想起自家便宜師姐白石麗對這頭貓的稱呼,立馬對着橘貓識神喊到:“招財進寶,我師姐呢?”
面對並非自家主人的悠真的問話,橘貓識神舔着自己的爪子開始洗着臉。瞧着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模樣的橘貓,悠真他暗罵一聲死肥貓,然後開口威脅道:“今晚已經這麼晚了,晚飯吃不上了回去做夜宵的話就做龍虎鬥吧,食材現成的。”
聽着悠真那和自家主人如出一轍的威脅,橘貓識神立馬弓起身子發出‘呼呼呼’的,威嚇一般的聲音。只是對於它的威嚇,悠真他並沒有在意,因爲他的注意力已經被肥貓身子底下的那一部粉色機殼的手機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師姐的手機?”
看到悠真他已經發現到了白石麗的手機,暗處窺視着的老人立即悄然無聲的從藏匿處離開。
事情在她的見證下,已經和她所窺視到的“未來”基本吻合,老人覺得自己已經不必在看下去了。
如同一個遊蕩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老人快速的走在和悠真所在的地方背離的方向。
以老人這具不符合其年邁姿容的矯健步伐,只要再過一二分鐘左右就可以和提前一步離開,此時應該在約定的地點等候自己的學生匯合了。
可是,此刻步入老人視線中人,卻是攔阻了她前行的步伐。“怒目觀世!”喊出來人的外號,老人臉上的神情有些驚訝。
“我的出現使得你意外了嗎?”一身裙裝私服,擡手捋了捋自己被風吹亂的髮絲,常夏夕顏施施然的說道:“你其實不應該驚訝的,雖說我家施行的是放養式的教育沒錯,但我這個大老師的自然不能對弟子學生完全不管不顧的。”
“所以你就偷偷跟蹤自己學生?”眯着眼睛,老人對着自己面前這個帶着一臉和善笑容的年輕人譏諷道。
面對老人有些帶刺的話,笑容越發親和的常夏夕顏說道:“若不是這樣,怎麼知道我家孩子們受到你的照顧呢?給你添麻煩了一色鎮之母。”
“呵,”冷笑一聲盡顯嘲諷,一色鎮之母搖了搖手說道:“怎麼,你還想‘回報’我不成?還是饒了我老人家吧,畢竟老人家我可是普通人。”
“普通人,頂着數張已經亡故多年之人的臉,同時在全國各地以占卜師的身份活躍着人能夠說得上普通人嗎?”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常夏夕顏她掩口笑着問到。
“你說我若是用法華佛光,是否能夠祝您成佛嗎?”
聽到常夏夕顏的話,一色鎮之母以【這孩子瞎說些什麼】的神情說道:“法華佛光可是用來超度亡靈的,對我這個大活人有什麼用。”
“是嘛?是呢!”
聽着常夏夕顏那誠意聊聊的話語,一色鎮之母面色有些難看的問到:“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老人家我就要回家休息了,畢竟年紀大了身子骨有些熬不了夜的。”
“沒有,我只是想替我家孩子們向你表示一下感謝。對了這麼晚了出行不方便,要不要我送你一下?”
“不了,有人接我老人家的。”面對常夏夕顏那十分討厭的笑容,一色鎮之母面色難看的以生硬的語氣問到。
“這樣啊,那麼晚安!”
“哼!”
一聲晚安,一聲怒哼,常夏夕顏和一色鎮之母如同大街上陌生的行人一般擦肩而過,彼此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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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早上了。睜開眼睛,盯着犬養君她所寄宿的房間裡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後,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幕的白石麗一下子就坐起身。
“咔擦”
打開門的悠真看着已經掀開被褥準備起牀的白石麗,立馬阻止道“師姐你這是做什麼啊?你昨天可是溺水了,常夏學姐可是吩咐了,你需要休息。”
“佐藤碧,佐藤碧她呢?”對於悠真的話並不在意,白石麗衝向自己師弟,神情急切的問道。
“當心,我手上可是端着粥,別撒了啊。”一擡手,避開了白石麗她一把抓過來的雙手,悠真說道:“佐藤碧同學的話,已經被我從水裡救了上來,現在的話在家裡的客房中,常夏學姐在照顧她。畢竟她的身體不像我們是有過鍛鍊的,被我從水裡撈起來後可是發了一夜的高燒。好在常夏學姐她一晚上的照顧,已經讓佐藤碧她的情況有所好轉了。”
聽到悠真的話後,心神放鬆下來的白石麗,只覺得身子一軟,身體踉蹌着就要倒下。好在悠真他察覺到快,趕緊將端着砂鍋的雙手空出一隻,一把扶着快要跌倒了的白石麗。
只是由於有些倉促,雖說已經扶住了白石麗,但悠真他手卻是撒到了粥有些狼狽。看見悠真的模樣,白石麗開心的笑到:“我說悠醬,昨天晚上你是怎麼把我和佐藤碧兩個人帶回家的,有沒有趁機人工呼吸啊?”
面對自家便宜師姐的問話,悠真他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糾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