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誰呼吸誰尷尬的哪一種,鄭曉逸心不在焉的背誦着英語單詞,腦子卻在休息,什麼也沒記下來。
‘幾點了。’白衣妹妹問道。
‘九點多了吧。’鄭曉逸回答道,卻沒敢擡頭看她們。
‘怎麼這麼慢。’黑衣姐姐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接着問道;‘你去過周莊嗎?’
‘沒......沒有,聽說過。’鄭曉逸結結巴巴的回答。
‘來一趟魔都,去看看吧,保證你不虛此行。’黑衣姐姐歇了口氣;‘你還是學生吧?來魔都幹什麼?’
強迫自己擺脫混亂思緒,稍稍穩定下來一些,鄭曉逸答道;‘來看看老朋友和老同學。’
‘騙人,你高三吧,不是馬上高考了嗎?’黑衣姐姐毫不留情的拆穿鄭曉逸的敷衍。
鄭曉逸還在尷尬中,無語了,大腦遲鈍了,這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接下來黑衣姐姐仍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她好像越來越向鄭曉逸這邊擠過來,而每侵佔一塊地方,她都會說;‘看把你擠得,都出汗了。’之類的客氣話,表情明顯帶着快意。鄭曉逸只能對她,報以苦笑。
餐車又來了,她故意似的狠狠地挪了挪身子,使勁的擠過來。鄭曉逸心裡不舒服了,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把手伸向腹部。帶着點報復的心裡,把手滑向胯骨、大腿上輕輕地撫摸、揉搓。有了一會兒,她突然推了推妹妹說道;‘我的腿都讓你坐麻了,你站一會兒。’然後靠向椅背。
鄭曉逸的手沒有遮擋,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好悻悻收回後,放在自己的腿上。同時心裡想着,我一直是個本本分分的人,怎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重生使人淫蕩嗎?有點迷糊,同時又有點恐懼。
鄭曉逸一邊在思想鬥爭,一邊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形式。
黑衣姐姐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側過身微微地說着什麼,鄭曉逸沒有聽清楚,小聲問道;‘什麼?’她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說讓你放尊重點。’
‘啊......’鄭曉逸懵逼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緊張而又懊悔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黑衣姐姐坐起來,整了整自己的頭髮,然後將她妹妹拉到自己的腿上,轉眼看着鄭曉逸。鄭曉逸不敢看她,擡頭假意看向窗外。
‘着急下車嗎?還有兩站,你就解脫了。’
‘解脫了,解脫了......’鄭曉逸沒懂她的意思跟着說,猛地冒出一句;‘情難自禁。’
尷尬持續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她又問道;‘你下車,住哪裡?’
鄭曉逸答說;‘華夏大酒店’。她不在回答。
隔了一會兒鄭曉逸又問道;‘你們住在魔都哪裡啊?’還是沒有迴應。
鄭曉逸看向她,黑衣姐姐眼神有點複雜,鄭曉逸能感覺到那是一種叫柔情的東西。‘唉’
‘嘆啥氣啊,容易老的!’鄭曉逸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黑衣姐姐。
‘小孩子都快上學了,還怕老。’她自嘲着。
‘什麼,小孩子都快上學了。’鄭曉逸裝出一副震驚的誇張表情。
‘這,你也信?’白衣妹妹一副嫌棄的樣子,扭過頭滿臉的不屑一顧的看向鄭曉逸。
‘你屬牛,還是屬虎。’黑衣姐姐問道。
鄭曉逸答道;‘屬虎的。’
‘小弟弟呀。’白衣妹妹嬉笑着調侃。
‘這麼小,唉......’黑衣姐姐低下頭不說話了。
三個人都不在說話,靜靜的坐在嘈雜的車廂裡。
車裡終於響起了,列車即將到站的通知。
黑衣姐姐不捨的說‘該準備下車了,拿好行李。’
‘知道了,好的。你......’鄭曉逸想着你地址還沒說呢,一時語堵,不知說些什麼。
‘謝謝’黑衣姐姐默默地像是在自言自語,瞄了鄭曉逸一眼,慌慌的馬上收回。
列車減速了,緩緩地開入站臺。
三個人心有靈犀似的默默坐着,人們簇擁着擠下火車,直到人幾乎走光了。鄭曉逸站起來,拿好行李,鼓足勇氣看向黑衣姐姐,惶惶間泄了氣。‘再見’轉身向車外走去,走到車門口,好像突然覺得不甘心,很想留下聯繫方式給黑衣姐姐,可是自己家在津門連個傳呼機都沒有。
‘爲什麼,不告訴他地址和聯繫方式。’妹妹和姐姐嘀咕着;‘你倆挺配的’
‘太小了,下車吧!’嘆了口氣姐姐有些失神的看向鄭曉逸。
走出車門,搖搖頭看到黑衣姐姐再看向自己,忽然喊道;‘我住在華夏,六七號回津門。’背好揹包,轉身,飛快的跑開......
“鄭曉逸,這裡!”南廣仁在出站口揮着手臂,大聲喊着。人太多,鄭曉逸費了半天勁才擠到南廣仁身邊。
“走吧,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坐火車累了吧,也不知道找七哥他媽弄張臥鋪票?”南廣仁接過鄭曉逸的行李,笑着問道。
鄭曉逸故意忽略掉火車票的問題,舉起雙臂,扭了扭屁股說:“還行,就是坐太久了,渾身皺吧,腰疼。”
“曉逸,你有個屁腰,八十纔有腰了,走吧。”南廣仁說着老家裡老一輩人說的話,領着鄭曉逸打了輛出租車。在車上,鄭曉逸趴着窗戶。癡癡的看着魔都道路兩旁的的高樓大廈和正在興建的施工場地,心情有點激動。
司機看了一眼,估計是見多了鄭曉逸這樣的,明顯是初次來到魔都,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年輕人,‘哼’一聲笑了。鄭曉逸沒太在意,他是在回想魔都,是在感嘆魔都以後的繁華與活力。其實鄭曉逸更多的是感謝能有機會重來一次,能見一見九二年的魔都,可以見證接下來的十幾年裡,華夏的經濟騰飛,不止是魔都,越來越多的城市將朝着國際現代化都市邁進,這些都是商機。
想想曾經的世界四小龍之一的灣灣,現在GDP還是華夏的一半,可到鄭曉逸重生時,灣灣只能排在中國經濟強市的第七八位了,華夏多麼顯赫的崛起速度,這些都是商機呀!
‘九弟,我舅郭大少給咱訂好房了,咱倆一間。郭大少還說認購證漲瘋了,成套的根本買不到。’南廣仁興奮的說;‘聽說你有一套,他想要,你可別客氣,該什麼價就什麼價。’
‘八哥,我想再看看,今天咱倆莫談國事,晚上我跟你單獨聊。’鄭曉逸繼續看着窗外。南廣仁也就不提這些了,問起學校的情況,強忍着沒問高考題的事,心裡正想着晚上一起說比較好。
出租車,停在華夏大酒店門口,兩人從車上下來,剛剛下車走到大酒店門口,便看到臺階上面的郭大少站在那裡迎接了,鄭曉逸連忙走上前和郭大少握手。
‘歡迎,房間都安排好了,先住下,小舅給你接風’郭大少笑容可掬的客氣着。
‘謝謝小舅,讓小舅受累了。’鄭曉逸感謝道。
南廣仁喊了聲‘小舅’。三個人寒暄着走入酒店大廳,郭大少低聲和南廣仁嘀咕了幾句,搶身上前引領着鄭曉逸走向前臺。
眼前展開的是一個在九十年代風格相當的奢華的闊大空間、富麗堂皇的大廳。前臺完全是大理石鑲嵌,迎面一排嶄新的鐘表,鐘錶上方中英文分別寫着燕京、東京、紐約、倫敦、巴黎。
郭大少很客氣的和前臺服務員交談着,爲鄭曉逸辦好了入住手續,對南廣仁說道;‘廣仁你先帶曉逸去房間安頓好,馬上下來。’又對鄭曉逸說道;‘我在大廳等幾個朋友,一會兒一起給你接風,介紹你認識一下,他們都是做股票的大戶。’
鄭曉逸隨南廣仁來到定好的房間,放好行李,簡單的洗漱一下,換了一套衣服,在南廣仁的催促下,兩個人匆匆的趕到酒店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