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和對角巷格格不入的人

當湯姆送格羅斯曼父女離開後,他在對角巷看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斯內普這個人,你很難想象他出現在對角巷。因爲他本人的氣質,大家總覺得他應該出現在翻倒巷之類的地方,而不是對角巷這種陽光下的地盤。

但他真的出現在這裡時,別人纔會反應過來:哦,對,他是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院長,也是魔藥大師。

不過確實,斯內普很少來對角巷,原因也很簡單:對角巷售賣的魔藥素材大多是些大路貨,斯內普需要的,恐怕要去翻倒巷找——還不一定能找到。很多稀有的魔藥,不是那麼容易買的到的,比如複方湯劑的主料非洲樹蛇皮。

今天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只有一個:取錢。

斯內普可以通過黑市和熟人解決絕大部分問題,比如魔藥的售賣、原材料的購買,但取錢,他必須要來對角巷,因爲這裡有英國唯一一家巫師銀行,別無分號,而且古靈閣目前並沒有開通線上業務。

不過看到湯姆那張熟悉的臉後,斯內普還是氣息一滯:他不想在校外和這羣小巫師打交道,但令他頭痛的是,湯姆已經湊上來了。

“教授,您好。”

“你好。”

“教授,您今天怎麼來對角巷了?”

“與你無關。”斯內普教授已經不耐煩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約德爾,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訂幾本研究期刊,好好關注一下最近的學術熱點。”

湯姆被勾起了興趣,“研究期刊?”

看到湯姆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斯內普撇了撇嘴,“巫師界也是有研究期刊的,巫師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上面發佈一些自己的研究成果,最近《魔法》(Magic)、《魔藥評論》(Potion Reviews)、《先進魔藥》(Advanced Potions)都在討論達姆科斯發明的狼毒藥劑,約德爾,哪怕你對魔法界前沿研究有一丁點的瞭解,都會知道這件爆炸性新聞的。”

湯姆:……

教授,我只是一個剛剛一年級畢業的小巫師啊!您讓我看這些前沿文章,是不是太揠苗助長了?

不過從斯內普的話中,湯姆看出來魔法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他們也和麻瓜一樣有自己的學術期刊,魔法界最頂尖的一羣巫師會在上面發表自己的成果。不過湯姆覺得,這些期刊大概率不是月刊,有可能是半年刊或者年刊。

至於狼毒藥劑,是一種可以使狼人在月圓之夜保持理智的魔藥,不過這種魔藥不能治癒狼人。狼人羣體之所以被歧視,就是因爲他們無論平時怎麼人畜無害,到月圓之夜都會變成喪失理智的狼人。

一旦被狼人咬傷,就會被轉化,從無例外。

也難怪巫師羣體會歧視狼人了,誰都不想成爲下一個詛咒的犧牲品。狼人羣體因此很難找到工作,生活拮据——盧平身爲鳳凰社的一員,尚且落魄,何況其他狼人。鄧布利多那麼包容的一個人,也要等斯內普可以配製狼毒藥劑後才聘用盧平做教授。

生活上的貧窮和未來的絕望讓狼人們更容易走上歧途。而這些走上歧途的狼人又進一步敗壞了狼人羣體的名聲,因此形成了一個循環:被歧視-犯罪-更多的狼人被歧視……

狼人之於魔法界,有些類似黑人之於昂撒國家,只是魔法界沒有那麼多的政治正確,魔法部最多也就是象徵性的錄用幾個狼人,以示公平。

狼毒藥劑有可能緩解狼人們現在的尷尬處境。當然,兩個羣體之間的裂隙需要時間來撫平。在狼毒藥劑被研製出至少一年後,盧平被拆穿身份時仍然被投訴到離職。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想移除就需要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的搬移。

“教授,如果可能的話,您那裡需要幫手嗎?我週日一直都有空……”

斯內普很不屑的看了湯姆一眼,“狼毒藥劑極難配製,整個霍格沃茨也只有我一人有能力配製出來。不過裡面確實有一些步驟只是機械性的重複,但又必須手工來做,所以你可以來試試。但如果你達不到要求,你就要消失在我眼前。”

這算是變相同意了。

於是湯姆就跟着斯內普回到了蜘蛛尾巷,也就是斯內普的家裡。

蜘蛛尾巷周圍的環境很惡劣。附近有條小河,但和赫敏家旁邊那可以釣魚的河不一樣,這條河上漂浮着一片片的垃圾,岸邊的垃圾堆散發出一股股臭氣。

廢棄的磨坊場裡豎立着一根巨大的煙囪,煙囪的陰影下有一隻骨瘦如柴的狐狸正在垃圾堆裡翻找着食物殘渣。

空氣裡突然傳來一聲爆響,皮膚蠟黃的斯內普拽着湯姆出現在河岸邊緣上,驚得狐狸飛快的跳到了灌木叢裡。

斯內普領着湯姆繞過一條古舊的圍欄,沿着荒蕪的小路穿過一排排破敗的磚瓦房,他們逐漸深入了迷宮一樣荒涼的樓羣裡,最終來到了斯內普的家門前。

斯內普打開了房門,讓湯姆進入了屋子。湯姆穿過了一個極小的客廳,客廳每面牆壁前都有擺的滿滿當當的書架,除了書架外還有一個破舊的沙發,老式扶手椅和一個顫悠悠的桌子。唯一的光線來源是天花板上的蠟燭燈。

難以想象這裡是魔藥大師斯內普的家。斯內普領着霍格沃茨幾乎頂格的薪水,掙着大把的外快,結果平日裡的生活竟然如此簡樸。

說實話,這居住環境,再對比一下詹姆的戈德里克山谷……

不多說了,都是淚啊!親眼見識過蜘蛛尾巷還願意戀愛的人,那一定是真愛。

斯內普看起來並不在意湯姆的看法,他撥動了什麼機關,一個書架就旋開了,露出了一間工作間。

“雖然這裡條件簡陋,但也足以做一些前置工作了。”斯內普走了進去,把裡面的蠟燭點亮。

裡面要比客廳寬敞不少,而且更加井井有條一些:屋子當中間是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擺着一些熬製魔藥的器械,周圍的架子上擺着些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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