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只能活一個
“他很憤怒！”
哈利突然睜開眼睛，把自己猛然拉回當前的現實中。此刻，他正坐在鄧布利多辦公室的扶手椅上，而鄧布利多則俯身看着他。
“伏地魔今晚遇到太多憋屈事了。”
鄧不利多輕揮魔杖，憑空變出一杯黃油啤酒遞給哈利，微笑地解釋道，“畢竟，謀劃大半年的計劃被你給破壞了，我想他肯定很生氣。不過，哈利，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封閉自己的大腦。”
“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艾伯特說得沒錯，我在大腦封閉術上沒什麼天賦。”哈利不覺得能夠感覺到伏地魔的情緒是多麼糟糕的事，至少他能從中獲得不少有用的信息。
“那是他懶得教你，隨口找的藉口。”鄧布利多安慰道，“只要伱用心去學，總能學會的，這取決於你對待這件事的態度。”
“也許吧，但那傢伙很少說謊。”
哈利早就察覺到自己在大腦封閉術上沒什麼天賦。
“也許是時候了。”鄧布利多忽然說：“也許，我該將你需要知道的東西告訴你了。”
“那個預言？”
哈利喝了口黃油啤酒，好奇地問道。
他猜得沒錯，鄧布利多果然知道預言球裡的內容。
“對，跟那個預言有關，”鄧不利多點頭說，“就如你所想的那樣，我確實知道預言的全部內容。”
“這樣真的好嗎？”哈利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伏地魔繼續窺視我的大腦，說不定真能夠挖掘出這部分的記憶。”
“可能，但他不會那樣做。”
“爲什麼？”
“還記得奇洛嗎？”鄧布利多解釋道：“你的靈魂對伏地魔來說太炙熱了，就像把手放在燒紅的烙鐵上。”
“可先前他仍然可以通過我的眼睛監視你。”哈利提醒道。
“是的，他其實是希望我放棄、犧牲你，但你已經克服了伏地魔施加在你身上的影響。”鄧布利多平靜地說：“現在我能感覺到那種窺視感消失了，伏地魔顯然放棄了。”
“那是福靈劑的效果。”
“但伏地魔不知道，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鄧布利多輕聲說，“這算是天才的傲慢。”
“艾伯特也那樣？”
哈利回憶自己認識的艾伯特，發現這話倒還真沒錯，艾伯特一直都很自信。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走到鳳凰棲木旁邊的黑色櫃子前，從櫃子裡取出淺底的冥想盆放在哈利的面前，並從自己的腦子裡抽出幾縷銀色的思想纖維放進冥想盆裡。
冥想盆裡的液體開始旋轉起來，一個人影出現在水面上，哈利認出了那人，西比爾·特里勞妮。
冥想盆裡的占卜教授正陷入一種詭異的狀態，哈利曾經見過，她正在給人預言。
“擁有徵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黑魔頭標記以他爲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爲兩個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徵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
“所以，我必須殺死伏地魔？”
哈利率先打破沉默，擡頭看着鄧布利多。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伏地魔可比我厲害多了，也許我應該把這個救世主頭銜讓給艾伯特，他說不定有辦法弄死伏地魔。”
在注意到鄧布利多投來的目光後，哈利聳了聳肩道，“好吧，我就開個玩笑，伏地魔知道這個預言？”
“不對，伏地魔肯定知道有這樣一個預言，並且知道大概內容，否則他不會來殺我，可他應該不知道全部內容，所以他才希望得到那顆預言球，不過那玩意已經被我給毀了。”
“是的，他知道前面一小部分。”
“當時，我去見一個想做占卜課教授的申請人，我想你應該知道，真正擅長占卜的巫師非常少，而申請人恰巧是那個非常知名的、天分很高的先知的玄孫女。儘管在我看來，她一點兒也沒有繼承那份占卜天賦，但出於禮貌，我還是去見了她一面。”
鄧不利多望着冥想盆，陷入短暫的回憶。
“但我做夢也沒想到，我會聽到一些很有價值的預言。很可惜，在豬頭酒吧那種地方，你不能夠指望談話能夠保密，有個人躲在外頭偷聽，儘管他很快就被人發現，並被扔出酒吧。
“誰偷聽了這次預言。”哈利忽然問道，“那傢伙肯定是個食死徒，小矮星彼得？”
“我還以爲你會更重視預言裡面的內容。”鄧不利多微挑眉梢。
發現鄧不利多不打算告訴他偷聽預言的傢伙是誰後，哈利微微眯起眼睛，不再繼續深究下去，因爲他知道鄧布利多八成不會說，而且如果真有必要，大可花點加隆找艾伯特幫忙將那傢伙找出來。
“所以，伏地魔在聽到預言後，就跑來殺我。”哈利忍不住吐槽道。
“是的，但他失敗了，因爲他沒聽到後面的預言，伏地魔從來不知道攻擊你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否則他應該不會冒着把能量傳輸給你的危險去襲擊你，而是應該耐心等待，等掌握更多的情報在動手。”
“也許，他大概是怕下手晚了，現在把人殺了，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哈利倒是能夠理解伏地魔的思維模式，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原本直接面對危險要安全得多。
“我想預言中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讓伏地魔感受到了威脅。”鄧布利多解釋道，“伏地魔在很多方面都有涉獵，也許他不會預言，但肯定了解過預言，當有人告訴他那個預言的時候，或許他一開始不會將那個預言當回事，但預言的部分內容成真後，伏地魔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絕對不會允許預言成真，所以他採取了行動。”
“我有那種東西嗎？”哈利好奇問道。
“你當然有哈利。”
“勇氣？”
“不，是愛哈利。”鄧布利多溫和地說。
“愛？”哈利咕噥道，“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你的母親爲了救你犧牲了自己，這就是愛的力量。”鄧布利多輕聲說，“而伏地魔沒有一點愛，一點都沒有。”
“他可真是個可憐蟲。”哈利咕噥道。
“是的，他很可憐，卻不值得同情。”
“不過，我還是覺得預言很不靠譜，納威也是七月底，他的家人也是鳳凰社成員，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三次擊敗伏地魔，但我覺得我的父親大概不能，這裡大概是指挫敗伏地魔的陰謀。”
“而且，伏地魔居然還相信這麼不靠譜的預言，他是白癡嗎？任何腦子正常的傢伙都知道西比爾·特里勞妮是個騙子，否則一個厲害的預言大師怎麼可能如此貧困落魄到去豬頭酒吧那種鬼地方？要知道艾伯特給人做次預言，都是上百加隆起步的價格。”
面對哈利的吐槽，鄧布利多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他不知道那個預言是西比爾做的，也許告訴他預言的人也不知道。”鄧布利多輕聲說：“這件事可能跟我有關，因爲在伏地魔的認知中，這個預言是我找人做的，也許他誤解爲我正在試圖找人對付他。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當時有兩個孩子符合那個預言。”
“我跟納威？”哈利有些詫異，但心裡更疑惑了，“而伏地魔選中了我？或者說他其實想要把兩個人都給統統幹掉，而我只是那個率先被他選中的倒黴蛋？”
“伏地魔選擇你，很可能是因爲你是混血，跟他一樣。”鄧布利多解釋道：“按照他的信條，只有純血統的巫師纔有存在的價值。”
“他自己就是混血，難道他假裝自己是純血？”哈利很想吐槽伏地魔的價值觀。“如果真只有純血統的巫師纔有存在的價值，他自己爲什麼不去死。”
鄧布利多沒在意哈利的吐槽，自顧自地說，“很不幸，伏地魔先選中了你，併爲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所以伏地魔認定你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而且在伏地魔襲擊你失敗後，官方記錄重新做了標籤。”
“在伏地魔被打敗幾個小時後，他的那些支持者還在逍遙法外，他們都是殘暴的亡命之徒，我想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弄清楚伏地魔去波特家後失蹤的消息，你的處境比其他人更危險，”鄧布利多繼續說：“我首先要考慮的是讓你生存下來，因爲我並不相信伏地魔會就此死去，他擁有廣博的魔法知識，總有些能夠保命的方法。事實上，他確實沒死，仍然會有回來的一天。”
“你母親的犧牲，使得血緣紐帶成爲我最好的選擇，”鄧布利多看着哈利的目光，平靜地解釋道：“所以，我選擇讓你姨父、姨媽，而不是其他的巫師家庭撫養你，我想你肯定也有類似的疑惑。”
“對。”哈利不假思索道，“他們討厭我，我也討厭他們，在前往霍格沃茨前，我的生活很糟糕，那時候我做夢都想離開那個家。”
“抱歉，我知道很多巫師家庭不僅僅樂意收養你，而且也願意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來撫養，但我需要你遠離魔法界，遠離這一切，順利成長起來。”鄧布利多略顯愧疚地說，“儘管你的童年可能過得並不愉快，但至少你還活着，像個普通的孩子，而不是像詹姆那樣，像個被寵壞了的小王子。事實上，你應該見過不少類似的案例。”
“德拉科·馬爾福，還有達力。”哈利撇了撇嘴，從斯內普的記憶裡，他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貨色，老實說，他很不喜歡那時候的詹姆。
“我在開學儀式上重新見到你的時候，你至少還算健康，有活力，而你接下來的表現同樣令我爲你感到驕傲，你阻止了伏地魔搶走魔法石，拖延了他恢復魔力的時間。”
“當時，我對自己說，你還太小了，不能知道這些，因爲那些對於像你這樣大小的孩子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哈利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他能夠感受到鄧布利多一直在默默引導他的成長，至少魔法石的時候肯定是那樣。
一個簡單實驗，毫無疑問成功了。
哈利卻沒因此而感到憤怒，也許是因爲他已經經歷過的緣故，也可能是福靈劑的效果仍然還在。
“也許，你曾經納悶爲什麼我沒有把你選爲級長，我必須承認你已經有太多的責任需要承擔。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你還太小了，不斷給自己找藉口。”鄧布利多的眼裡閃着欣慰的光芒：“也許，我的感謝安德森，他讓你徹底成長了起來，就在剛纔，我意識到你已經做好準備了，而我也必須儘快將這些秘密告訴你，讓你挑起這個重擔，而不是等你從霍格沃茨畢業，因爲伏地魔已經復活了，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
“可我怎麼打敗伏地魔，怎麼殺死他呢，連阿瓦達索命咒都沒能做到。”哈利困惑地問道。
“別擔心，下學期我會給你單獨上課，並教你一些東西。”
“單獨上課？”哈利不由鬆了口氣，好奇問道，“先生，你會教我什麼呢，能殺死伏地魔的厲害魔法？”
“噢，這個暫時保密，我建議你先專心應付接下來的owls考試。”鄧布利多輕描淡寫地說，“我聽說你以後想成爲一名傲羅。”
“這可不容易。”哈利咕噥道。
“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鄧布利多忽然說，“哦，對了，還有件事，我認爲你需要朋友，哈利。你不妨在羅恩·韋斯萊先生和赫敏·格蘭傑小姐面前鬆鬆口，你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瞞着他們，會傷害他們的感情的。”
“我可以告訴小天狼星嗎？”哈利滿臉期待地問道。
“小天狼星有權知道。”鄧布利多說，“這件事我會親自跟他說。”
哈利不由鬆了口氣，對鄧布利多說，“那我先走了。”
在離開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哈利看到赫敏與羅恩正在朝他揮手，小天狼星就站在兩人後面朝着他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