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偉大的死亡
“他們撤退了。”
一直通過地圖關注那羣黑巫師動向的杜魯門，忽然大聲提醒道：“我是說那羣該死的黑巫師撤退了！”
實際上，就算不用杜魯門的提醒，大家也都能注意到最新的變化。
在他們的視線內，原本還在附近遊走騷擾，給大家制造麻煩的攝魂怪忽然停下來，紛紛扭頭看向某個方向，隨後便宛如退去的潮水般朝校門口的缺口涌去，只留下一羣沒理智的陰屍，被黑巫師當成拖延他們的炮灰給拋棄了。
“快看禁林方向！”
塞德里克順着攝魂怪扭頭的方向望去，愕然發現禁林上空居然出現綠色火花，那無疑是黑巫師與攝魂怪撤退的原因。
“剛纔那個發射綠色火花，讓那羣黑巫師撤退的傢伙明顯是食死徒的人。”喬治望着天空上的綠色火星，微微皺眉說，“他們怎麼知道刺殺任務失敗了？”
從麥格教授一羣人過來增援後，大家便已經知道食死徒大費周章是爲了謀殺鄧布利多，但整個計劃早已被艾伯特提前預知，並在剛剛徹底失敗，入侵學校的十幾名食死徒都已經被制服了。
“你們說艾伯特究竟去哪兒了，我還以爲他去處理那些漏網之魚了。”弗雷德扭頭看向珊娜，後者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吧，我就說艾伯特肯定會把食死徒給一鍋端了。”李·喬丹笑着對其他人說，“這下魔法部需要處死的食死徒又多了幾個，還真是可喜可賀。”
他們必須仔細排查一遍，將所有入侵霍格沃茨的陰屍給處理乾淨。
“他的不合適，可能會死很多人。”
“肯定不是，至少不全是。”哈利繼續問出自己的疑惑，“他還說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你卻仍然堅持選擇最爛的劇本，艾伯特似乎很反感你犧牲自己救下斯內普與馬爾福。”
“按你這麼算，被抓住的食死徒就有幾十個，這是捅了神秘人的老巢，把他們的食死徒都給抓光不成？”安吉麗娜忍不住吐槽道，她覺得抓住的人羣裡，肯定有些不是食死徒，那羣傢伙又不是大白菜，怎麼可能一抓一大把。
哈利沒在意其他人錯愕的目光，緩慢地說，“在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天文塔上直接跳下去，試圖從禁林那邊離開，但還是被艾伯特給堵在禁林裡。”
這可是以往在黑魔法防禦課上都未曾擁有過的實踐機會。
麥格教授欣慰地看着韋斯萊兄弟及他們身邊的一夥人，如果不是他們增援及時的話，面對那羣難纏的攝魂怪，就算是他們應付起來也會很吃力。
“當然不是，到時候恐怕得放火將它們燒乾淨。”麥格教授搖頭說，陰屍大多數是黑巫師用麻瓜的屍體製造的，通常只能使用火焰才能將之徹底銷燬。
清理陰屍的工作，被交給鳳凰社與防禦協會的成員。
“你們做的不錯。”
“它們沒你想的那般脆弱。”安吉麗娜拖着幾具陰屍過來，提醒道：“你們可別偷懶，我們那邊已經解決十一頭陰屍了。”
“很有可能。”珊娜倒是不覺得意外，這次事件本來就是爲了打擊神秘人的爪牙，艾伯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可他差點害死了凱蒂。”哈利提醒道，“如果被無辜波及凱蒂死了，你還會偏袒馬爾福嗎？”
“德拉科·馬爾福呢？”哈利反問道，“那傢伙從一開始就想刺殺你，而你卻仍然偏袒他。”
“那邊怎麼了？”海格疑惑地問。
沒人反對，畢竟是爲了安全。
“他們本身就已經夠噁心了。”李·喬丹揮動魔杖，將幾具被咒語束縛住的陰屍拖到海格那邊。
防禦協會的成員倒是很樂意接受清理陰屍的“苦差事”，他們終於有機會好好享受戰鬥的樂趣了。儘管對象確實長得猙獰一些，但並不妨礙他們從中獲得打怪的樂趣。
“不客氣，我們也玩……我是說很高興能幫上忙。”喬治笑着岔開話題問，“對了，你們見到艾伯特了嗎？”
“要將它們埋起來嗎？”海格挑眉問道，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主意，陰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要是直接埋起來，霍格沃茨非得變成墓地。
“斯內普同樣不喜歡你，不是嗎？”
“海格，麻煩伱找個空地，先把那些陰屍集合起來。”麥格教授側頭對海格說。
“那只是一點點小小偏見。”鄧布利多安慰道，“在某些事情上，西弗勒斯還是可靠的。”
鄧布利多不太看好艾伯特的辦法，畢竟伏地魔是瘋狂的，哪怕通過魔法部逐漸打壓他的勢力，讓整個英國魔法界都站出來反抗他，仍然很可能會將英國魔法界更多的巫師捲入這場巨大的戰爭漩渦，到時候只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哪怕是學校的教授，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召喚守護神。
金色的相框裡的人重新睜開了眼睛，不再試圖裝睡，他平靜地看着哈利的眼睛，微笑着說：“這件事記得暫時保密，這很重要。”
“所以才需要使用火焰將它們統統燒死。”珊娜走過來，使用全身束縛咒將那具陰屍給撂倒，嫌棄地瞥了李·喬丹一眼，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弄得這麼噁心。”
他經過橡木大門的時候，看到剛從韋斯萊夫人那兒得到鄧布利多死訊的麥格教授，正用格子花邊的手帕擦着不斷流淚的眼角。
“魔法部可沒有絞刑，應該說沒有死刑，如果被攝魂怪吸走靈魂算的話。不過，現在攝魂怪已經倒向神秘人那邊了！”李·喬丹碎碎叨叨地說着，“要是讓其他低年級學生看見了，非得嚇出心理陰影不可。”
他們被藤蔓牢牢纏住，像死狗般被哈利一路拖了過來。
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哪怕是費爾奇都得到一個負責看住大門，避免其他學生跑出去搗亂的任務。
“這數量還真是驚人。”
“是啊，幸好凱蒂沒死。”哈利放緩聲音，忽然說，“我其實覺得你應該接受艾伯特的建議。”
所以，哈利準備去趟校長辦公室，去尋找鄧布利多的畫像，他想要親自問他，把一切都給問清楚。
事實上，哈利現在同樣一頭霧水，也許現在知道所有真相的只有艾伯特，或鄧布利多。
“你們真無聊。”
哈利走上石階前，將那些拖着的食死徒隨意扔在旁邊，對着麥格教授說：“斯內普拋下其他食死徒，帶着馬爾福跑掉了，艾伯特沒堵住他。”
“是我。”
麥格教授微微挑眉，她其實也很好奇，艾伯特究竟是怎麼讓他們都掌握肉身守護神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數畢業都還不足一年，居然看上去訓練有素，真是不可思議。
哈利沒打算告訴海格，就是艾伯特放走斯內普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鄧布利多的安排。
在海格將陰屍扔進屍堆裡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扭頭看向禁林的方向大喊道。
“可凱蒂沒死，哈利。”鄧布利多輕聲說。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鄧布利多怎麼可能會死！”海格喃喃道。“斯內普呢？那個畜生在哪兒，我一定要親手扭斷他的每一根骨頭。”
明明都已經被粉碎咒炸爛腦子，居然還能動，真是不可思議。
戰鬥後收拾殘局無疑是一件麻煩事，但麥格教授並沒有讓幾位院長參與進去，而是讓他們回去安撫自己學院的學生，避免各個學院被吵醒的學生鬧出更大的亂子。
鄧布利多沒過來，她就得擔負副校長的職責。
沒錯，食死徒。
“哈利？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背後那是什麼？”
“沒有。”
“我只是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哈利。”鄧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鏡裡透着慈祥的光芒，“我的死亡能夠讓利益最大化，在這裡我不得不自吹自擂一下，我死得很偉大。”
說完，哈利不再理會其他人錯愕的目光，直接穿過橡木大門，朝着城堡八層的校長辦公室趕去。
“那羣傢伙本來就是瘋子，魔法部早該將他們統統絞死了。”食死徒地殘暴與冷血讓珊娜感到莫名地寒意。
爲了確保安全，珊娜認爲應該幾人結伴一起付陰屍。
“斯內普跑掉了！”
不僅是海格，就連其他人也徹底被哈利提供的消息給驚呆了。
大家都會很樂意將自己在防禦協會學到的咒語，通通用在這羣猙獰的黑暗生物上，看起來着實特別歡樂。
“他跑掉了！”哈利說。
“食死徒……”哈利彷彿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輕聲說：“艾伯特剛抓到的食死徒……讓我順路將他們帶回來。”
在哪裡，一幅新的肖像已經加入霍格沃茨學院已故校長們的行列。
不，那東西好像不是陰屍，而是……食死徒。
海格從沒有看到過哈利這般落寞，擔憂地問，“你還好吧，哈利。”
“誰在哪兒！”
“哈利，人總是要死的，以其毫無意義死在魔咒的詛咒下，還不如臨死前再發揮一下最後的一點點價值。”
哈利抖動着乾癟的嘴脣，用嘶啞的聲音說：“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就在麥格教授幾人剛離開不久，斯內普就偷襲殺死了鄧布利多。”
“艾伯特把事情都跟我說了，你爲什麼要讓斯內普殺死你呢？”哈利再次問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能從艾伯特哪兒得到答案，但我更希望你能親自告訴我。”
海格將李·喬丹運來的屍體扔到前方由陰屍堆積的小山上，“入侵霍格沃茨的陰屍至少有數百，甚至上千，那羣傢伙真是瘋了！”
“鄧布利多死了？”海格低頭瞪着哈利，大聲反駁道，“你再說什麼，哈利，麥格教授不是說……”
“真的只是那樣嗎？”哈利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真相，“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艾伯特爲什麼那般排斥斯內普。”
“不太好。”
“伏地魔希望我去死，也只有我死了，伏地魔纔會放鬆警惕、變得肆無忌憚，那時候他就距離完蛋就不遠了。而你的機會也就來了。至於西弗勒斯，我認爲他活着更有價值，他能借此獲得伏地魔信任，還能夠充當間諜的工作，必要的時候幫忙庇護霍格沃茨的學生。”
然而，鄧布利多卻彷彿陷入沉睡般，沒有迴應哈利的問題。
“接下來收拾殘局恐怕很麻煩。”塞德里克看着遍地屍體說，“不過，我想大家肯定也很高興自己能夠幫上忙。”
“我們比你多，十三頭。”
“她們大概知道鄧布利多已死的消息。”哈利嘶啞地說，她看到韋斯萊夫人了，如果她先前也跟過去，肯定看到鄧布利多的屍體了。
在海格看清楚從禁林那邊走過來的人是哈利後，微微一愣，因爲他看到哈利的背後似乎拖着幾具陰屍。
哈利深吸一口氣，關上校長辦公室的門，望着鄧布利多的肖像，嘶啞地說:“先生，我有事想問你！”
“馬爾福先生只是順帶的，你可以認爲這是身爲一名校長的一點點小私心，沒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走向歧路。”鄧布利多解釋道。
“海格，鄧布利多已經死了。”
海格的喊聲立即讓大家提高警惕，紛紛舉起魔杖指向從禁林那邊出現的古怪身影。
哈利拖着那幾名食死徒繼續朝橡木大門走去，那邊不知道因爲什麼引起小小的騷動。
“你確定斯內普可靠？”哈利皺起眉頭，嘶啞地說，“可艾伯特說斯內普不可靠了。”
周圍其他幾位校長紛紛豎起耳朵傾聽，他們早知道鄧布利多今晚會死。
“其他咒語好像真沒法徹底殺死他們。”李·喬丹指着那具沒腦袋的陰屍，興奮地像身邊的小夥伴訴說自己的新發現。
哈利忽然沉默了。
“艾伯特怎麼會讓那個畜生跑掉！”海格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與伏地魔敵對多年的鄧布利多比誰都清楚，想要直接從正面擊潰他着實太難了。
更何況，鄧布利多也不太清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更不清楚將那樣的傢伙逼到絕境天知道會發生什麼瘋狂的事。
以其那樣，還不如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去換去另一種可能的勝利。
鄧布利多相信哈利在自己的安排下肯定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算最終哈利真的失敗了，艾伯特也會出來收拾殘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