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我出場了？”
聽着在牆壁和地板間迴響的聲音，哈利側頭看向艾伯特。
“該你出場了。”艾伯特笑着說：“怎麼樣，害怕嗎？”
“說實話，有點。”
哈利已經能平靜面對死亡了。
“這其實很正常，如果可以的話，又有誰想死呢？”
“走了。”
哈利鬆開原先緊握的手掌，將復活石留在辦公桌上後，朝校長辦公室外走去。
“你打算這樣走下去？”艾伯特頗爲無語，開口叫住哈利。
“不然呢？”
哈利停下腳步，有些困惑地轉過頭，不太明白艾伯特話裡的意思，但他很快就明白艾伯特爲何會那樣問了。
一名家養小精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校長辦公室裡，朝哈利與艾伯特微微鞠躬後，帶着哈利幻影顯形離開了。
“你看上去似乎沒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啊”
哈利剛離開，牆壁上的菲尼亞斯肖像就開口了。
“是啊，不管是誰，到了最關鍵時刻都會緊張。我說得對吧，鄧布利多教授。”艾伯特沒在意菲尼亞斯的調侃，望向窗外的夜空，喃喃道：“終於要結束了。”
在經過伏地魔的那番話後，如今整座城堡的戰鬥幾乎已經平息了，大家都在朝城堡大門處匯聚，去圍觀決定這場巫師戰爭結果的傳奇決戰。
率先抵達的是伏地魔與他麾下的黑巫師。
當黑巫師們重新集合後，便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原先數量龐大的黑巫師團體竟少了一大多半。
沒人會相信他們會忽然變成膽小鬼逃走了。
那麼？
大夥齊齊望向面前這座古老的城堡，心裡頓時涌現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曾幾何時，他們意氣風發要徹底攻陷那座古堡，但僅僅不到一小時，他們的隊伍竟只剩下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那座城堡究竟怎麼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吞噬掉幾百人的性命。
不，不僅僅幾百人，整片戰場就只剩下他們這點人了。
那羣被亞克斯利用來進攻城堡的炮灰，都憑空消失不見了。
也許，巨人的數量確實不多，但狼人的數量絕對不少，他們卻始終沒有出現在先前的決鬥中。
那羣狼人去哪兒了？
不可能所有狼人都轉身逃走，那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他們全死了。
這樣的猜測着實令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因爲大家很快就得到一個可怕的原因：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傲羅聯軍終於對他們動手了？
除此之外，黑巫師們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可能。
部分意識到不對勁的黑巫師，已悄悄地往後挪動腳步，試圖尋找機會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這一舉動很快就被其他回神來的黑巫師所察覺，但沒有黑巫師因此而聲張，因爲心生退意的人越來越多了。
他們原因加入伏地魔麾下，可不是爲了來當炮灰送死的，什麼好處都沒見到，就死了那麼多人。
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們遲早得把自己的命搭上。
真不值得那樣做。然而，伏地魔不在意那羣意圖逃走的牆頭草，他的雙眼死死盯着從橡木大門處涌出一字散開的羣人，尋找哈利·波特的蹤跡。
“你是在找我？”
一個聲音驟然從人羣裡響起。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哈利從分開的人羣裡走出來。
“哈利！”
其實，大家仍然無法理解哈利爲何主動去跟伏地魔決鬥，不明白他爲何要去赴死。
是的，沒人認爲哈利能夠在決鬥中戰勝伏地魔。
就算真需要有個人去跟伏地魔決鬥，也輪不到哈利。
“哦，真讓人吃驚，你居然沒有逃走。”伏地魔擡手讓身後的喧鬧聲安靜下來。
“逃走，我爲何要逃走？”
哈利毫無懼色地跟伏地魔相互對視。
“我原先以爲你會躲在艾伯特·安德森的背後。”
伏地魔重新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孩，沒有嘴脣的嘴巴扭動着，露出一個古怪而陰鬱的笑容。
“其實，我也想過那樣做，但我們之間的恩怨終歸需要做個了斷，所以我現在站在這裡。”哈利很清楚伏地魔根本就沒太在意他，但他自己其實也不在意這點。
“你說得對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伏地魔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讓所有人都聽清楚，“是該清算我們之間的恩怨，是結束那個該死的預言了。來吧，一場生死決鬥，就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讓鄧布利多挑選你來跟我作對。”
“這根本身無關。”哈利搖頭道。
“該不會又是那個所謂的愛吧！”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憐蟲啊！”哈利用憐憫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伏地魔。
也對，面前這個傢伙壓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讓某些人給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艾伯特。
“這話是什麼意思？”伏地魔懷疑哈利·波特意圖激怒自己。
“你的那點小伎倆早讓人給看穿了。”哈利輕笑道，“你自認爲謀殺了鄧布利多，卻不知鄧布利多早在自己死前，就選擇好自己死亡的方式，所有的這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包括我現在站在這裡跟你決鬥，也包括你從鄧布利多的墳墓裡得到他的老魔杖，還包括你殺死的斯內普，乃至於這場巫師戰爭註定失敗的結果，一切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註定了，而你仍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伏地魔的瞳孔縮成了兩條窄窄的細縫，身上的皮膚更是因此變白，哈利·波特的話顯然讓他動搖了。
“自認爲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裡，殊不知自己的生死也已經被別人給安排好了，現在就讓我送你上路吧！”
說着足夠令所有人瞳孔地震話的哈利愉悅地勾起嘴角，同時舉起自己的魔杖，似乎準備給伏地魔致命一擊。
然而，戰鬥經驗更加豐富的伏地魔，幾乎在艾伯特舉起魔杖就已經動手了，他手上的動作要比哈利更快，幾乎在哈利揮下魔杖的瞬間，就大聲唸咒。
“阿瓦達索命！”
一道致命的綠光從伏地魔的魔杖尖涌出，在所有人的面前放大，在死亡的綠光徹底吞沒所有人的視線前，伏地魔同樣看到對面高舉魔杖的哈利·波特居然笑了。
哈利始終沒有使用任何咒語反擊，剛纔揮動的魔杖更像是引誘他上鉤的陷阱，然後主動尋死的哈利·波特就那樣毫無保留地迎向那代表死亡的綠光。
而在哈利·波特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居然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詭異，竟讓伏地魔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