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希望更多——老婆,可以嗎?
被嚇得一下子坐起身,就忘了手上的傷,一撐着牀,壓到了就是一陣疼。
“嘶——”
慕悅然忍不住吸氣。
“怎麼了?洽”
那邊責怪的聲音轉了語氣,問。
“沒——”她說。
看自己的手,都已經在癒合中了,應該沒事纔對,她有時候忘了自己手上傷口,總是容易碰到。
“那到醫院來吧,剛纔你不是答應了的嗎?”那邊的岑津又說,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鈐。
“不用了,不去了。”
慕悅然靠着牀頭,右手握着手機貼耳邊,曾經,多少次她希望他給她打電`話,他們兩人能通電`話,閒聊。
但是,等到真的有這樣的機會,卻是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內容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情,糾結,但是又捨不得真的掛斷了。
“怎麼不來?之前我說的白說了嗎,你多大了,這樣的事能開玩笑——”
“岑醫生,真的不用了,我自己的傷自己清楚,我會愛惜自己的,你放心。”
她打斷他的話。
不想告訴他其實她的手傷一直有按時在換藥包紮,是因爲怕他繼續問,問她不去醫院去哪裡包紮的,問她爲什麼選擇診所而不是醫院——她會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想再往那方面扯,沒意思。
再說,她幹嘛要跟他說得那麼細呢?
岑津突然拿她很沒有辦法,像是嘆了口氣,說:“那隨便你,我該提醒的都提醒了。”
畢竟他跟她只是朋友關係,他作爲朋友關心了,她不領情,他也不能再如何了。
“你早點休息吧。”
他先掛了電`話。
她握着手機的手臂無力地滑下。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未拉上的窗簾透進來外面的月色還有燈光,靠着牀頭坐着,在黯淡的光線裡發呆。
……
這邊樓裡
晚飯剛吃好,雲汐看着小江把餐具收走了,臥室的手機響起來。
她進去拿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接起來就說:“岑大醫生,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
“嗯,已經下班了。”
那邊溫和的聲音說。“吃晚飯了?慕彥沉呢?”
“剛剛吃過了,他在隔壁書房,你找他?”雲汐挑眉。
“不是,感覺好像很久沒有碰到你,沒有跟你說話了,所以問問你最近好不好。”
雲汐笑了:“嗯,我挺好的,謝謝你的關心。”
“那現在……你懷着孩子,有沒有什麼不適的症狀?我聽她們婦產科的說——”
“都還好,目前還不算辛苦。”她笑說。
“……那就好,不過也是,有慕彥沉在你身邊,我想他應該能把你照顧得很好的……”
“岑津,你在醫院工作,忙得吃飯總是不按時,自己多注意點,別隻顧着病人,卻忘了自己的身體,最近天氣又變更冷了——”
那麼多年的朋友,岑津對自己的關心,雲汐心裡都感受到,同時,她當然也是關心着他的。
“明白。”他那邊應道。
話題到了這裡,突然就有點沉默。
“我還有個事情,覺得應該跟你說說,你自己看看要不要跟慕彥沉講。”
“什麼事?”雲汐疑惑。
“慕悅然的手不是傷到了,我這邊聽說都沒有看過她來醫院換藥處理傷口什麼的——”
雲汐一聽,瞭然了。
“剛剛我也給她打過個電`話,脾氣真是……我也不好多說,所以可能還是得你去勸勸她,要是慕彥沉知道她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應該也會生氣。”
岑津的語氣帶着無奈,以爲這個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所以纔來告訴雲汐,想通過雲汐勸動慕悅然,傷口不換藥可不是小事。
“這個事情,我也想跟你說說——”雲汐斟酌着道。
“嗯?什麼。”岑津問。
“其實……你不用擔心,她這幾天一直有換藥重新處理傷口的,只是……她沒有去醫院弄,而是在外邊的診所處理了而已。”
“外面的診所?怎麼那麼胡來,外面的會比醫院的好?真不知道那腦袋怎麼想的。”
一聽到原來是這個麼情況,岑津真是說不清自己是覺得生氣還是無奈無語了。
“慕彥沉有跟我說過,是一傢俬人的診所吧,應該還可以,要不然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會放心的。”雲汐解釋。
“那她怎麼不願意到——”
“我想,只有一個原因。”雲汐說:“岑津,或許你自己也應該想到的,她爲什麼會不願意去醫院。”
岑津沉默了。
“畢竟年紀小吧,情緒還沒有走出來。”她輕嘆道。
“明白了,都是我不好。”
“不,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喜歡一個人,總是用了心的,先給她一點時間吧。”雲汐說。
“嗯,好,這天看起來好像有點想下雨,我還在辦公室,先回家了。你也多注意身體,有空再聊。”
掛了電`話,慕彥沉剛好走進來,看到的是她正握着手機,就說:“不是說了少接觸電子產品,不聽話。”
雲汐把手機放回桌面:“剛剛接了個電`話而已。”
“誰的?”他走過來在沙發坐下,將她過來抱坐在自己腿上。
“岑津。”
“他打來說什麼?”某人微眯着眼,果不其然,要查崗了。
“就是最近不見面所以問問彼此的情況啊。”
很平常的嘛,看他什麼眼神。
慕彥沉輕哼一聲,轉開話題說:“今天下午讓人送給你看的冊子,有沒有喜歡的款式?”
說着轉頭,剛好就看到其中一本冊子擱在邊上,伸手拿過來,隨意翻開。
今天下午他讓人給她送來幾本國際品牌的婚紗設計的畫冊,好讓她挑選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款式。
“嗯,有幾款還不錯。”雲汐被他摟着,就只能靠着他懷裡。
“哪一款,我看看?”他說着動手往後翻。
雲汐跟他示意是哪一頁,他打開,看到了,微微蹙眉:“好是蠻好看,就是……領子有點低了。”
“那還有,往後。”雲汐說,她都有做了標記的。
慕彥沉又往後翻,看到下一款,裙襬是個前短後長的設計,又說:“前面有點短了。”
雲汐無語:“另一本里面還有。”
慕彥沉放了手裡的,換一本過來,繼續翻——
兩人就這樣靠着一起,討論着婚紗,但是基本上每一款都有慕彥沉“嫌棄”的地方。
雲汐實在無語了。
“那你給我挑吧,我挑的你都不滿意——”她說。
“怎麼會,只要你喜歡。”
他笑,轉過來想要在她脣上親一下,卻被她躲開。
“我喜歡?剛剛那些款式就都是我覺得還不錯的啊,還不是都被你否決了。”
就是想着要參考他的意見,所以她纔多選了幾款,沒想到,竟然沒有一款能讓他完全滿意的啊。
以前雲汐總覺得自己太過追求完美要求嚴格,但發現跟慕彥沉比起來,她還差得遠了……
“唔,只能說這些都還不足以襯托出我老婆的美,明天我再讓他們送些新的來。”
“隨你。”
雲汐要從他膝上起來,卻被他拉着,然後手扶着她的後腰,帶着她慢慢往後躺下去。
彎身,他的頭低下,脣也慢慢靠過去。
等她的背接觸到沙發墊子上,頭正好靠着邊上擱着的抱枕時,他的脣也已經湊上來,碰上了她的——
手邊沒放好的畫冊往下滑落,掉落在地板上發出聲音,卻沒有人理會。
吻着,輕易就撬開了她的齒關,探入。
在她口中徜徉,而大掌已經往下撫去,一路下滑到大腿,然後又重新往上,手也跟着往她的裙中伸入,撫上那膩滑的肌膚。
雲汐在家喜歡穿舒適的裙子,即使現在天冷了,也是換成了長袖的家居裙子,室內溫度適宜,倒是方便了某人了。
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一陣,然後,她胸前的鈕釦就被他的手指靈活地一粒粒解開。
或許是因爲懷孕了的關係,她的上圍比原來要豐滿,他的目光變沉,低頭,埋下去,在那雪白的豐挺中間深深吻出一道痕。
雲汐閉着眼,濃密纖長的羽睫微微顫動,好像,心口也被他吸着一般,開始突突跳快了起來——
深深嗅着她的氣息,慕彥沉擡頭,動手將礙事的裙子直接替她褪去,吻沿着她的胸口一路往下,到小`腹上。
多麼神奇,這裡面,正孕育着一個屬於他跟她的寶寶……
滿是愛憐地在她的小`腹上親吻,一寸寸,全部落下他的吻,那溫熱的觸感,一下下,貼着她的肌膚,慢慢勾起火來——
他深呼吸,旁邊的薄毯子一裹,將她一把抱起來,往不遠處的大牀去。
然後他開始在她面前解皮帶,手動作着,目光卻擡起一直看着她,深邃的黑眸像是一個漩渦的入口,雲汐看着,覺得自己都要被吸進去。
然後,他就已經裸着身子上了牀來,俯身與她相貼。
他身上那有些過於火`熱的體溫,讓雲汐清楚感覺得到,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摟上他的後腰。
“老婆,親一下。”他望着她的身體,沙啞着聲音說。
雲汐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兒,可還是稍稍仰起頭,在他的胸膛上親了一下。
面前的人閉着眼睛似輕嘆了一聲,“再來一次。”
雲汐又仰頭,目光落在他胸上那兩個小點……於是親上了一側。
某人頓時被牽動着小`腹一緊。
深呼吸,睜眼看她,眸色深邃又迷`離:“後果要負責的……”
雲汐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求。”
“嗯,我要求,我還希望更多——老婆,可以嗎?”他低沉着聲音道。
這一次,雲汐擡頭,吻上了他的喉結,而且,舌尖快速的添了一下。
“唔……”
某人喉間溢出隱忍的低吟,深呼吸,動手勾掉她身上的薄毯,抱着她的後腰,託着她往上擡,同時沉下`身,緩緩進`入,直到彼此契合。
溫暖的感覺讓他喟嘆,輕輕一動,兩人都深呼吸。
他復又低頭去吻她的頸脖,一路到肩,再往下,雲汐的呼吸變得更深,臉色也已是緋紅,微張的菱脣氣息輕吐,微微往後仰去的頸脖看着纖長優美,讓他不由得再次親吻上去,噙住,舌尖勾着她的,彼此糾纏,與她在其中徜徉。
一番小心翼翼之後,動作慢慢地放開,在保證不傷到孩子的情況下,某人也想要好好滿足自己的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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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寧大校園裡
今天,慕悅然決定開始來上課了,在家待着也是不舒服,怎麼都不能讓自己感覺好起來,那還不如湊到人多點的地方,更何況,她也不能讓自己這麼消極下去耽誤了學習。
但課間就還是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地,就坐在位置上喝着開水,隨手翻着書。
“慕悅然,有人找。”
靠近後門位置的同學提了音量說。
慕悅然轉頭回去看,門外站着一道高瘦筆挺的身影,她站起來,走了過去。
門外等着的人,正是學生會主席張辛垣。
“學長,找我有事?”
慕悅然走出來,跟他站在後門邊上說話。
班級裡的同學看到了,有些女生在竊竊私語,比如說秦惠惠那一桌。
“怎麼張辛垣又來找她?”
剛剛同學喊慕悅然的那一聲,她當然也聽到了,立刻跟着看出去,沒想到,竟然來的人是張辛垣。
“不知道,上次不是就來找過一次嘛,不過她不在。”同桌也跟着看出去,對秦惠惠說。
秦惠惠真是恨不得自己此刻有順風耳,那麼就能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到,好讓她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事情——
“等會放學有空嗎?”張辛垣看着慕悅然,態度溫和問。
“嗯,怎麼?”慕悅然不解。
“還記得上次有個活動我說過想讓你也參加,雖然後來推遲了,最近卻是確定了時間了,有些細節方面的我想跟你仔細說說,好讓你準備一下。”
“這樣——”慕悅然點頭:“好的,可以,我等會沒事的。”
“那放學的時候我在樓下等你。”張辛垣笑了。
慕悅然再次點頭,張辛垣又遞過來一本書:“上次跟你提到的書,你說你想看,我給你帶來了。”說着,看向她的手:“手傷沒事吧?”
“沒事,已經快癒合好了,謝謝學長給我借的書。”慕悅然接過來。
“那放學後見。”
課間時間不多,張辛垣走了,慕悅然轉身也進了教室裡。
那些女生,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但還是有看到張辛垣跟慕悅然說話是帶笑的神色,以及,他還給了她一本書。
慕悅然坐下來,同桌的女生就好奇地湊過來看:“什麼書什麼書?”
慕悅然遞給她:“喏,自己看。”
她跟張辛垣是因爲一起參加活動認識的,後來也碰到過,張辛垣給她的印象不錯,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記得是談起什麼了,談到一本書,她說想看,他就說可以拿給她。
其實現在她早就忘了這件事了,沒想到張辛垣還記得。
最近什麼都沒心情,又怎麼可能看得下什麼書呢——
同桌好奇地翻了一會,其實就是一本古典的史料,挺厚實的一本,不過看起來就知道,應該已經是現在不好買到的一個版本了。
還回給慕悅然,同桌說:“你慢慢看,那麼厚,我看着就頭疼了。”
慕悅然接過來,當成枕頭,墊着,手靠在上面,俯臺休息。
其實她這真是很隨意的行爲,以前唸書,從小學開始,很多人不就會有這樣的習慣,手肘下墊着書,然後趴着睡覺。
可是,偏偏看在秦惠惠眼裡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剛從張辛垣那兒拿來的書啊,慕悅然這樣枕在手肘下睡覺,看着多親密,把他的書當寶貝呢?
咬咬脣,她心裡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說什麼。
那時候已經是最後一節課課前的休息時間,等到下課之後,更讓她堵心的事情發生了——
慕悅然收拾了東西,跟同桌一起出教室,懷裡就抱着張辛垣的那本書。
其實不是她願意去哪兒都帶着,而是她也知道這書貴重,不能直接放教室裡的,只能拿回家去,要不然日後弄丟了她沒法交代。
秦惠惠也跟她的同桌從教室出來,隨着同學們一起,前前後後說說笑笑地往樓下去。
而她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樓下花圃邊的張辛垣。
他看着的方向正是樓梯口,秦惠惠的心跳加速了,因爲他的目光,好像看着的還是她——
當時他正單手插着褲袋,站得一派瀟灑,好多女生都看過去,想知道他在等誰。
正走在秦惠惠跟前的慕悅然倒是沒注意,正跟旁邊的同桌說話呢,突然,身後不知道誰擠了一下,正是下樓梯,就容易重心不穩,她的身子一傾,就想往下摔去。
就在心驚肉跳的一剎那,她連驚呼都還來不及出口,又突然有一道力量拉住了她。
一擡頭,看到,張辛垣出現在自己跟前。
這一個意外情況,一時讓走在邊上的同學都轉頭看過來了。
“沒事吧?走路怎麼那麼不小心?”張辛垣關切問。
慕悅然搖搖頭,轉頭回去看,她後面站的,正是秦惠惠跟她的同桌。
張辛垣也跟着看了過去,但是他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學長好——”
秦惠惠趕緊抓住這個機會打招呼。
張辛垣記不得她,但是身爲學生會主席,平時接觸的同學就很多的,他還是客氣地點個頭:“你好。”
然後就轉回來,對慕悅然說:“來,下去吧。”
這次,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帶着她往下,慕悅然是有點被嚇到了,因爲剛纔如果不是張辛垣上來,說不定她就真摔了,有點怔愣地被他帶着下了樓梯去。
可是,這樣的情景讓身後的人看着,更是心裡不平衡了。
剛纔課間就已經見過面,怎麼放學還會在一起的,那兩人是要一起去哪裡?
“慧慧,不回家麼?”身邊的同桌問。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別的事,要去趟別的地方。”她說着,自己往前走,遠遠跟着的,確實那兩人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