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病房裡頭的糗事,南雲幾天沒給紹子墨好臉。
想想她就有些要抓狂的感覺。
自己只顧着擔心小寶,怎麼就忘了自己每月親戚造訪時,會手腳發冷,陣痛?這下好了,這一忘,等於給紹子墨看了笑話,那丫的不知道心裡怎麼取笑自己。
南雲看着不遠處在醫院操場上和小寶玩鬧的紹子墨,磨了一下牙,好想扎小人啊。
和大家求個扎小人的辦法,成麼?
紹子墨倒是絲毫沒在意,哪怕,那天晚上,半夜三更他跑了幾條街,就爲了去買幾包好一些的姨媽巾。
至於爲什麼不在醫院附近買?
他紹二公子看不上吶。
午後的陽光暖暖,照射在紹子墨如畫般的眉眼上,貴氣天成,面龐如玉,看的南雲都不禁閃了一下眼神。
“怎麼着,覺得我好看,心動了?”
南雲翻個白眼,“你就這麼自戀麼,紹二公子?”
小寶圓潤潤的跑過來,“媽咪,什麼是自戀?”
“呃,自戀就是自己覺得自己好。”
小寶猛點頭,“這樣呀,那小寶也自戀。”
紹子墨哈哈大笑,“好,咱們一塊自戀啊。”
手動了一下,南雲磨磨牙才壓下伸手要把小寶拽過來的衝動,瞪了眼紹子墨,“你也差不多點啊,別把我女兒帶壞了。”
紹子墨哈哈一笑,把小寶高舉在頭頂。
兩人的笑聲摻合在一起,竟是好聽的很。
下午兩點,醫生查房。
一番檢查之後,南雲很是緊張的看向醫生,“怎麼樣,我女兒她的病情應該好了吧?”
“好了,恭敬南小姐,下午可以出院。”
“謝謝您。”
這幾天多愧了主治醫生跑來跑去,很是認真,負責,這會一聽小寶完全好了,能出院,她對着主治醫生一臉的感激,再三的道謝。
醫生卻笑起來,“您別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知道眼前這幾個人都是非富即貴。
但他也不求他們什麼。
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
小寶笑咪咪的,支了一口白牙,“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再見,小寶。”
南雲簡單的收好東西,紹子墨揚了揚眉,“走吧,外頭有車,我送你們回去。”
“你不是說要去公司麼?”
紹子墨邪魅一笑,“先送你們回家。”如果公司因爲自己這麼一會不過去就出差子,那他可真就是請了一羣飯桶回來了,他轉身抱起小寶,“走嘍,咱們回家。”
南雲在後頭跳腳,“還沒辦出院手續呢。”
“我已經讓人去辦了,咱們先走。”
“資本家。”
南雲在後頭嘟囔,紹子墨聽清之後有些好笑,扭頭,對着南雲揚揚眉,“南南,你剛纔說什麼?”
“沒說什麼,我說你車子在哪,怎麼沒看到?”
這丫頭,又睜睛說瞎話!
紹子墨笑笑,眼底一片寵溺,“在那邊呢,你是和小寶在這裡等還是一塊過去?”
小寶抱着紹子墨的脖子不鬆手,“我要去我要去。”
“好好,一起。”
三個人走過去,上車,駛出醫院。
家裡,劉阿姨已經收拾好,知道他們幾個在醫院吃的東西,怕吃不好,特意煮了一鍋粥,還蒸了皮薄餡嫩的湯包,也不怕放,如果他們不吃,晚上還可以吃。
南雲果然是沒吃。
倒是紹子墨,連着吃了十個包子。
劉阿姨就很高興,“紹先生您慢點吃,還有呢。”
誰說紹先生很難接觸的啊。
劉阿姨覺得外頭那些人傳話果然是不能信。
看看人家,多好相處一個人?
汗,劉媽媽這想法要是讓外頭人曉得她有這種想法。
估計會嚇一大跳,紹子墨好相處?
相處?
親,別逗了好不。
下午三點,小寶睡着,紹子墨起身告辭,在門口看着南雲,他蹙了一下眉,“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不過前幾天小寶生病,現在小寶好了,我想你應該聽聽的。”
“什麼事情?”南雲極是奇怪,自己和他,有事嗎?
紹子墨身子斜斜倚在牆壁上。
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褲,領子鬆散的敞開,露出他白暫的皮膚,他就那麼靠在那裡,散漫裡透着高高在上的凜然,氣場極是強大。
看到南雲打量他,紹子墨眉揚起,“你和那明遠的離婚證,估計明天就能下來。”頓了一下,他略帶幾分小心的眼神看向南雲,“是我私作主張的,你……”
不會怪我吧?
小寶生病那一晚,他和南雲吵架,氣的他拂袖而去的時侯,他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這個婚,一定要先離!
到時侯,他再把南雲的名字變成自家的。
看姓那的還有什麼臉再去出這個頭。
南雲怔了一下,“離婚證?可我不是還在起訴中?而且,離婚不是需要結婚證麼?可結婚證還在我手裡呢,也沒人和我拿呀。”
“有些人就有這種特權,你不知道嗎?”
“……”特權到,直接給人辦離婚。並且是當事兩個人都不在場的情況之下。不過,南雲卻覺得這是一樁開心事,早知道這樣可以,她還和那明遠耗個鬼啊?
她想了想,看向紹子墨,“那家的股份需要我辦什麼手續?要不,我一會把轉讓協議再重新打印一份,全部簽名,然後快遞給那家?”
“好多錢呢,真的捨得?”
那是別人家的股份,錢再多她也不眼紅,狠瞪了眼紹子墨,南雲哼哼着,“小看我是吧?姐雖然不是視金錢如糞土,但該拿的不該拿的,這中間還是分的很清的。”
紹子墨微微一笑,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如同蜻蜓點心,一閃而逝。
“回房間歇着去吧,你這幾天照顧小寶,精神肯定也一直是提着的,好好睡一覺,明天等我好消息。”
“那你慢點開車。”
紹子墨聽了這句,眼底是笑意流溢。
真好,南南關心他了啊。
次日午後。
那明遠正在無聊的看報紙打發時間。
因爲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而每次都和他有關,甚至可以說是因他而起,那老爺子一怒之下把他的職位給停了,先給我回頭好好反省去!
反省就反省。
那明遠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他纔不用
擔心。
那家可就是隻有他一個兒子。老頭子不把家業給他,難道還會選個外人來接班?這不可能的事嘛。
翹着二郎腿,那明遠想着前天晚上和小嫩模過的一夜,心裡不禁就有些癢癢,要不,晚上再約一回?
拿起手機打出去,兩個人電話里正調情呢,門被人咣噹一聲推開,那老爺子黑着臉走進來,能聽不到說的是什麼嗎,那臉唰,又黑了幾分,簡直是比鍋底還黑。
“爸,您有事打個電話嘛,何必親自跑一趟?”
“那也要我打的通!”那老爺子一指旁邊的座機,冷笑,“電話線是你拔的吧?混賬小子,我讓你在房間裡反省,你就是這麼給我反省的?”
“爸,我這不是悶來着,找找樂子嘛。”
他作發誓狀,“爸您放心,你兒子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胡鬧了,真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去找南雲的麻煩了,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的確是不用再去找什麼麻煩了。”那老爺子眼底帶了幾分的落寞,把手裡的東西直接砸到了那明遠的臉上,“這是什麼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綠色的,離婚證?
“爸,這誰的離婚證,不會是您和我媽的吧?呵呵,您可別和我開這玩笑。”都老夫老妻的,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玩離婚,趕時髦麼?
“是你的,你和南雲的。”
“什麼,不可能。”那明遠霍的一下跳起來,腳沾地,崴了的腳踝還沒完全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啊,疼死我!”
那老爺子直接移開了雙眼。
要是眼前這個不是他親生兒子,他會很高興的。
“爸,南雲起訴,我明明都沒到場,而且,法院也說過,押後再延的嘛,怎麼可能就有離婚證?”那明遠伸手翻開兩頁,可不就是他和南雲的離婚證?
如假包換,比珍珠還要真的離婚證啊。
那明遠就怒了,一拍桌子,“爸,民政局是怎麼回事,我人都沒到場,他們憑什麼就給我和南雲發離婚證?還有,爸,這離婚證據有法律效益嗎?”
“絕對有。”
手裡握着離婚證,用力的揉成了一團。
掌心裡纂着,那明遠眼底一片幽深。
最後,他壓下心頭諸多複雜的情緒,神色淡淡的看向那老爺子,“股份的事情呢,她當初可是說全部轉還給咱們的,轉過來了嗎?”
“沒有。”提到這個,那老爺子也是一腔惱怒,恨恨的指着那明遠,“要不是你……我告訴你,要是公司有個什麼動盪,看我饒不了你。”
“爸,您現在就是剝了我的皮也沒辦法啊。趕緊想辦法和南雲把股票要回來纔是真的。”那明遠眸光輕閃,眼神陰鷙,“爸,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那些股份是那家的,是屬於他的。
憑什麼給那個女人帶走?
那老爺子點頭,自然是不算完,不過怎麼弄回來?他蹙眉,面色帶了幾分爲難,“這事有紹子墨在中間插手,怕沒那麼容易。”
那明遠已是瞬間想到了一個主意,冷笑,“怕什麼,紹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誰不知道紹家兩兄弟最是面和心不和?
那老爺子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人。
紹子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