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依弦沒有看她,但是身體卻搖了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亦書,忽然間她發現,如果他不在乎自己,那她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去調動他的神經!
可是,她輸不起,也不能輸!她的錢全沒了也沒問題,關鍵是布萊特!她怎麼能讓盟友受到如此大的損失!
主意已定,她咬了咬脣,下定了決心,又問:“只要,只要我能答應你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秦亦書眉心一跳,她這麼說,豈不是,自己可以得償所願?
這段日子以來,他雖然很痛心於秋依弦的冷漠,對她的所作所爲,感到心灰意冷。可是,如果她肯對自己好一點,那麼,他的心思,還是會不爭氣的活泛。
他愛秋依弦,當年就算是葉知秋背叛了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嫁給了凌慕楓。秦亦書雖然痛心和難過,但是也對她依然還是深愛。這一次也是一樣。他輕易不會愛上一個女人,若要忘情,除非是自己又敞開心扉,住進另一個,否則,就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秋依弦開始鬆動了。就算是因爲,形勢所逼,他也覺得心動!
其實,她要自己幫忙什麼的,雖然不知道她的具體做法,但是大概問題他還是可以猜出來的。
不就是爲了她那個公司嗎?她當他不看新聞消息,不知道最近因爲他們總部的老總出事,而引發的動盪嗎?
他要幫忙,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既然秋依弦自己想要用那麼官方的語氣,跟他撇的那麼清楚,那他幹嘛要熱臉貼上她的冷屁屁,吃力了還不討好?
“哦,那我說什麼,你都能答應?”秦亦書故意揚起音調,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一副興趣缺缺的語氣,不過,卻有點兒略微的不正經,很像是男女之間的調情。
秋依弦臉一紅,不爭氣的覺得眼角有些溼潤。
她想了想,才說:“只要是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我都可以!”
“秋小姐,你可是大公司的總裁,不可以食言啊!”秦亦書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神情雖然冷淡,但是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狡黠。
秋依弦身體搖了搖,一股屈辱感瀰漫上心頭。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有着非分的要求,怎麼不?就當做被狗啃了,被鬼壓了,讓那一晚上的事情,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可能嗎?
聽到這兩個人在這邊一來一往,張墨菲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焦急。還用提嗎?秦亦書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確了。他不缺錢,更不缺女人。他缺的,就是把她重新收歸羽下!不行,她絕對不答應!絕對不能讓這個賤女人得逞!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就聽見秦亦書說:“墨菲,你先出去一下,秋小姐有‘要事’,要跟我商量。”
“亦書哥!”張墨菲哪裡肯答應?可是,她的懇求卻換來秦亦書的冷漠:“聽話,就出去一陣就是。”
“那好吧。亦書哥,待會兒出了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張墨菲不情不願的起身離開,走之前還瞪了秋依弦一眼。
“小張,你也先暫時離開一下。”秦亦書回頭又向小張說了一句。小張一愣,隨即點頭:“沒問題。”
等兩個人都離開,秦亦書復又躺會沙發,懶懶的說:“什麼事?”
秋依弦驚魂未定,勉強穩住身形說:“是股票的事。據我所知,你手上,握有我們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對不對?”
秦亦書點頭:“那又怎麼樣?”
秋依弦說:“我現在在公司的情形,你應該也明白吧?”
秦亦書不發表意見,似笑非笑的說:“你在公司如何,與我有什麼關係。”
今天說話,秦亦書總是帶刺,秋依弦漸漸也習慣了。她說:“布萊特的父親病重,他的哥哥姐姐準備搶班奪權,看重了他在華夏國的勢力。前幾天,還派人過來,想要接管技術部和銷售部,被我用一個由頭調到了閒置部門。但是,他們應該還會有後招,所以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秦亦書閉着眼睛,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也沒有任何迴應。秋依弦看了看他,繼續說:“在公司裡我是出了力的,然後媒體似乎也知道了我們公司內部的人士洗牌。我想着,利用一下這個形式,從昨天開始,拋售我手裡的股票。”
從秋依弦一開始說的時候,秦亦書大概就猜到了她的措施,不過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做。他問:“你準備拋出多少股票?”
“大約佔總公司的百分之十。”秋依弦回答。
秦亦書倒吸一口涼氣。
百分之十,大約有五億的樣子,自己手裡的股票約佔百分之三,所以她才說,有大約一億元。原來是這樣的!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秋依弦精神大振,她說:“我只希望,你能不在這個時候跟進,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你也跟着拋售一部分,是最好的了。當然,如果到了最低點,你要是再買入,豈不是會大幅度的增加你手裡的股票份額,也許能翻倍也說不定?”
秦亦書冷笑一聲:“你說的,都是虛的。我憑什麼不跟進?有錢不賺是傻子!”
“你!——”秋依弦被他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還有,就算一切照你說的,我最後手裡的股份能上升到了百分之六,那又怎麼樣?誰知道,你們公司的經營能力,銷售業績,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我憑什麼就能相信,軟件國際在你和布萊特手裡,就能大放異彩?”
這些話,秋依弦被他說得完全無法反駁!
將秋依弦批駁了半天之後,他才說:“你這一次針對股市,有沒有什麼策劃之類的?”
“當然有!”秋依弦被說暈了,暈暈乎乎的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按照道理來說,這樣機密的文件,她是不應該交給秦亦書來看的。可是也許是被他剛剛奇異的態度給弄暈頭了,也許是,她根本就不相信,秦亦書會傷害她,所以,當那份文件已經在秦亦書手裡被翻開的時候,她才覺得有點兒不妥。
秦亦書看了看,之後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就憑藉這些,你就想重新奪回股市,收回你在公司的權力?是你侮辱別人的智商,還是想玩火自、焚?”
“我怎麼錯了?我這一步步,都是按照媒體的配合,還有公司裡的人事變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下!”秋依弦聽到秦亦書訓斥她,一時間也有了點不高興。她畢竟是做慣了一把手的,哪能允許秦亦書這樣的批評?
“你還沒錯?”秦亦書眼睛一斜,冷笑一聲:“別的不說,就說你這個策劃案,滿是漏洞,千瘡百孔。就靠這個,你也想奪回權力?簡直是笑話!”
秦亦書說着,指着這一處:“明天,你想着如果能做財經類的報道,再繼續拋售百分之五。怎麼操作?怎麼拋售?從什麼艙位扔錢?就算你順利拋售了,萬一新聞沒有報道你們公司的人事變動,不就沒有戲了!”
“怎麼可能不報道?今天就有幾家小媒體已經開始陸續的報道了!”
“你也說了是小媒體!”秦亦書火了,“像《財經新聞》這種,擺明了是除了國家大事,或者是全球五百強企業換水,纔有可能發生之後的第二、三天開始跟進。你們軟件國際又算什麼企業?”
秋依弦不說話了。確實是這樣,據她所知,今天雖然有不少媒體報道,但是都不是特別大的新聞媒體,說話也不是太有分量。可是,她雖然找來了一批那樣的重量級雜誌,可是,人家採集了新聞,什麼時候報道播出,可就不一定了。她和那些人,也沒有特別深的交情,怎麼能指揮的動他們,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只是,她已經盡力了啊!今早公司裡已經人心惶惶,她來之前也看了大盤,股票跌得比較猛。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做的事。
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秦亦書還在一邊冷笑:“就你這一份漏洞百出,明顯賠錢的策劃,我要是腦袋還算清醒,就絕對不會往裡扔錢!因爲這不是合作,這是閒着沒事燒錢玩!我沒那麼傻!”
這最後的一擊,讓秋依弦心裡徹底崩塌了。她一下子站起來,臉色很是難看:“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多費脣舌。秦總,打擾了,很抱歉浪費您寶貴的事件,再見!”
秋依弦說完,把策劃案一下子從秦亦書手裡拽出來,隨即身形有點僵硬,眼睛紅紅的說:“再見。”
剛轉身,她的手臂,忽然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拉住了。
那手臂極其有力,用力向後一拽,她本來就沒有站穩身形,腳步一錯,向後仰倒。
天旋地轉之際,另一隻手臂,忽的挽上她纖細的腰。接着,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堅實的胸膛,熾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脖頸柔嫩的皮膚處,她禁不住渾身一哆嗦。
“雖然說,作爲‘合作伙伴’,你這一份合作案,我是不會答應的。可是,如果是作爲我的女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本來還在吃驚中的秋依弦,立即回頭。由於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這一回頭,她幾乎就要貼着他的嘴脣。秋依弦一嚇,頭立即後仰一點:“秦亦書!你說什麼!我已經是訂婚的人了!”
“訂婚?你和那個小白臉?哧~~”秦亦書嗤笑一聲,“先不論你和他到底算不算,你和他訂婚以後,居然沒有跟他上過牀!而那個小子,可是個花叢中打滾的浪子。如果對你有意思,會放過你?你當我是瞎的!”
“誰說我們沒有!”
“你們肯定沒有!我上一次的時候,就試驗過了!依弦,你不用騙我,如果說你真的跟他夜夜笙歌的話,根本不可能是這樣一種狀態!”
秋依弦被他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知道,在“經驗豐富”的秦亦書眼裡,她那一點小動作,根本無所遁形。
“依弦,你想繼續做你的軟件國際的總裁,我會支持你。但是,你必須同時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