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書看了看她,這一刻他很想把整間旅館都包下來,只剩他們一間房,看她住不住!
再說了,就算他把其他房間都包下來,等會兒秦國中和秋爸爸秋媽媽也要過來,總不能讓他們到外面去住吧?
司機幫着秦亦書和秋依弦拎東西,聽到了秋依弦的說法,立即撓撓頭:“秦總,嫂子還沒原諒你呢?分什麼房啊!”
秋依弦一怒,再也忍不住了:“誰跟你嫂子?我還沒結婚呢!”
司機給嚇了一跳,隨即小聲說:“沒結婚孩子都有了,還沒結婚。”
“你!——”秋依弦有點生氣,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倒是司機在一邊又說:“秦總,加把油啊,老婆生氣了就得好好哄哄。”
秦亦書只能在一邊尷尬的笑。
前臺小姐問:“這位小姐,您要新開一間房嗎?”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秋依弦,這一下真的怒了,她立即說:“當然要!要離他的房間遠遠的!”
前臺小姐有點尷尬的笑:“這個不好意思,我們的空房只剩下那麼一間了。因爲最近有個會議,所以……”
秦亦書在一邊暗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連老天都幫他,以後,秋依弦還不是手到擒來?
秋依弦沒有辦法,只好把身份證掏出來登記,一面登記還一面說:“以後別把我和那種人扯到一起!我跟他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開、房的也多了去了……”司機這一句,頓時點燃了秋依弦的憤怒,除此之外,還有一點羞惱。是啊,都跑到飯店開、房了,是不是夫妻有什麼關係?
一羣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對了。
看着秋依弦,雖然她已經快三十歲了,但是由於比較有錢,保養的非常好。而且加上她臉型小小的,看上去比較像嬰兒肥,一看就知道這隻有20多歲。
而秦亦書,原本的器宇軒昂,因爲那場意外,而稍微有些破相,因爲憂思和煩惱,眼角顯得有些皺紋,一看,就知道這是三十歲的樣貌。
而三十歲,看着他渾身名牌,後面又跟了個打雜的司機,應該是個有錢人。這麼樣的年紀的,他應該有了家室纔對。
那麼,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美女,是小三?
她剛剛還拼命的強調自己,沒有和這位先生結婚來着!不是小三,又是神馬?
雖然說,出來開房的,大多數都是跑出來偷、情的。
酒店的服務人員,應該也看慣了纔是。
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嚷嚷出來,而且這女的還一臉兇樣,頓時,引得周圍的人,一片側目。
前臺小姐登記了身份,又問:“兩位要住多久?”
秦亦書想了想說:“一個月吧。”
“好的,由於之前使用了貴賓卡,房間價格優惠到700元一天。兩間房一個月就是4萬,定金5萬,請問誰來刷卡?”
“我的錢我來付!”秋依弦纔不願意讓秦亦書幫她付錢,立即掏出她的信用卡。
沒想到,前臺小姐卻搖着頭說:“不好意思,秦先生所在的公司和我們有內部價。如果這位小姐想單獨付錢,一天房費是1500,一個月4萬5,定金需要6萬。”
“還是我來吧。”秦亦書立即說:“我幫你付了錢,你不用再掏了。”
“你以爲我沒錢是吧?”秋依弦頓時大怒:“秦亦書,你別忘了,我有股份的!”
“我知道你有,但是,你也得爲寶寶的今後考慮啊!”
——嚇?神馬情況?周圍的人聽到,頓時又開始鄙夷秋依弦。
自己是個母親,還跑出來跟別的男人偷、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提到寶寶,秋依弦才稍微有點猶豫,但是隨即,她就繼續強硬起來:“孩子的事情,我有分寸!爲什麼要你過問!難道我會付不起這區區的六萬嗎?小姐,我的房錢我來付!”
她說着,將她的銀行卡拍在了前臺上。
秦亦書攔住了她:“這不是付的起付不起的問題。大不了,你把錢都給我,然後你來給我就是了。何必要浪費呢?”
話說到這一步,秋依弦也無可奈何,只好收回卡,要秦亦書幫着先交齊了。
這一下,大廳裡更是竊竊私語:
“看那個女的,是個小三,而且還有孩子,出來跟男人開房還裝闊氣,真是,嘖嘖……”
“還別說,這女的長得還真不錯!漂亮倒是挺漂亮的,難怪跑出來幹這行。”
“就是就是。”
秋依弦聽到了這些閒言碎語,差點沒有把臉給捂上,她狠狠瞪了說廢話的那人一眼,先拎着行李上去。
秦亦書在後,司機也跟了上來。秦亦書想了想才說:“我跟她,真的沒有結婚。”
那司機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沒結婚有孩子也正常。這年頭,反正結婚了也要離婚。怕什麼?再說了,結婚就是一張紙,根本證明不了什麼的。”
他嗓門比較大,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往這邊看。
“私生子”、“未婚先孕”的聲音,更是充斥着整個大廳。
一席話,更是說的秋依弦落荒而逃。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秦亦書點點頭:“確實證明不了什麼。如果她想結婚,我立即就和她結婚了。她爲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我……”
看在別人眼裡,儼然就是金主在爲小三抱不平,一羣人對他們不由得怒目而視起來。
當然,就算是覺得噁心憤怒,他們也不會衝上去打人一頓就是了。
司機年紀還小,剛大學剛畢業,還不能明白秦亦書的想法:“秦總,外面人都說你絕對的癡情種。”
“你說我癡情,你可知道,當初我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不知道珍惜她,所以她才……”
秦亦書搖搖頭:“每次看到她和孩子,我就覺得自己太混蛋了,如果不是我當年那麼過分,孩子也不會這樣。”
有時候對男人來說,那些逢場作戲,在他們看來不過是爲了解決生理需要。
就像秦亦書,曾經身邊花團錦簇,他整天眠花宿柳,可是卻從來沒有對那些女人,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他動心的,從頭至尾都只有兩個女人。
不過,對於女人來說,身體的背叛和心靈的背叛,同樣重要。
他一開始的風、流不羈,毀掉了四年前的幸福。而之後雙目失明的打擊,代價就是兒子的病。
“你真的這麼多年沒結婚,都是爲了她?”
秦亦書只是搖搖頭說:“你要記住,珍惜眼前人。我當年做了很多錯事,現在這樣也是活該,我只希望,孩子和她都能好好的。”
秦亦書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一陣惆悵。
周圍的人這一下才明白,原來秋依弦不是什麼小三,眼前的人也不是什麼出軌的男人。
原本的花心,變成此刻的專情,旁邊的人都唏噓不已。
“可是,她好像還不想理你呢?應該怎麼辦?”司機問。
“怎麼辦?我會等她。無論多久,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等她,等她,原諒我的那一刻爲止。”秦亦書眼神很堅定。
他知道,如果孩子的病沒有好轉,自己想要求得秋依弦的原諒,怕是不太容易。
收拾好東西,秋依弦迫不及待的往回跑,即使是分開一瞬,她也覺得不能忍受。
孩子還那麼小,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一出門,就遇到了秦亦書,他想對她說些什麼,秋依弦卻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秦亦書有口難言,只能也隨便的收拾了一下,立即去到醫院。
寶寶在保育箱裡,小手小腳在不斷的踢騰着。
六個月大的孩子,開始學會坐着,但是他由於身體原因,還不會坐,可是翻身已經翻得很好了。
秦亦書和秋依弦在一邊,看着孩子在保育箱裡扭着小身體,眼神裡,又是急切,又是溫柔。
“你們是秋皓宸小朋友的家長嗎?”
旁邊,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醫生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羣醫生護士。
秋依弦和秦亦書立即點頭:“是的!”
“我就是孩子的主治醫師,我姓陶,你們好。”
“陶醫生。”秋依弦和秦亦書連忙問好。
“那些資料,我們都看過了,不過還是需要再給他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然後,再商量一下,應該怎麼給他做心臟手術。”
秋依弦連連點頭,忽然又問:“醫生,我兒子他,治癒的希望,有多少?”
陶醫生說:“具體情況,還得看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說老實話,你們的孩子,病情比較嚴重。”
一聽到這話,秋依弦的心,瞬間被揪緊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機會的。”陶醫生說,“上半年,我們就醫治了這樣一個病例,孩子大約一歲大,情況比這還危急。經過手術,現在已經能正常生活了。”
聽到這裡,兩個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覺得有了一點希望。秋依弦又問:“如果,醫生,我是說,孩子就算你手術成功,會不會影響,他以後的成長髮育?”
“注意一點,就沒有關係。當然,讓他完全跟正常孩子一樣,一點都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會盡力做到,他可以健康發育成長。”
聽到這裡,秋依弦總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