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雪被他抱得愣愣的,恍惚間,只覺得季洛銘修長的身材全都貼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跳動的心臟,給她非常踏實的感覺。
“洛銘……”她再一次叫了一聲,無意識的,只是簡單的重複罷了。可就是這一聲,立即將季洛銘心裡的火點燃了。他一下子就捧住她的頭,不容置疑的吻她。風林雪腦子裡還充斥着被水泡過後的木楞,毫無感覺。只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抱住他的背脊。在外人看來,這分明是英雄救美之後的以身相許。
至少,冷浩天是這麼看的。
他站在兩人旁邊,看着他們如此親密的糾纏在一起。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有種想把季洛銘拉出去的衝動,他懷裡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冷浩天的,不是季洛銘的!她的嘴脣,她的脖頸,她的體香,他嘗過,也只有他能嘗!他甚至想着,救她的人是自己,現在親吻她的人,也是自己!
他季洛銘何德何能,憑什麼來橫插一槓子?
不多時,幾個同伴也趕到了。尤其是冷浩然,看到一貫保守的風林雪,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泳裝,跟季洛銘親密擁吻,簡直都要驚呆了。而後,他眼睛一瞟,看到哥哥那雙憤怒的眼睛,瞬間冷汗一流。
完了,壞事了!哥哥那表情,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浩天!萬一一個想不通把季公子給打死了……不會真是要死人的吧?
季洛銘倒是知道見好就收,一個深吻之後,再不多待,將風林雪抱了起來,朝醫療室走去。只是,在臨走之前,他抱着風林雪,面色冷凝的對冷浩天說:“冷先生,請你以後注意一點!如果再讓林雪遇險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憤憤然的離去。
冷浩天留在當地,氣得那是七竅生煙。你你你個季洛銘,抱了親了我的未婚妻,你還對我撂狠話?他剛想衝上去理論,想起風林雪和他親密,就是因爲自己一球給她砸海里了,才讓那個小白臉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自己這雙臭手啊!
偏偏那邊,米歇爾還吹了聲口哨,用生硬的中文說:“那位小姐真是迷人!”這一句話,徹底把冷浩天心裡的火氣給勾起來了!靠,一個季洛銘對他不假辭色對她肆意輕薄也就罷了,這邊這個黃毛猴子也來窺探風林雪?什麼東西!
本就對米歇爾沒什麼好印象的冷浩天,這回更是生氣。冷浩天干脆一甩袖子,氣惱的轉身走人。冷浩然連忙湊上來問:“哥,你去哪?”
“回去休息!”冷浩天沒好氣的道。
這邊,林菀茹只好笑着跟三個外國友人解釋,冷浩天因爲不小心砸了一下那位女士,心裡有些愧疚,所以也去看看她的情況。三人點點頭,也表示理解。回頭,林菀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或許,冷浩天真的是如同他所說,對風林雪只有身體上的衝動。不過可惜,這份衝動,似乎遠遠比他自己估算的,要強烈的多。
或許,她的計劃,得儘早實行了……
傍晚,風林雪檢查完,身體無礙之後,回屋休息。
不過是溺水、虛脫而已,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她似乎記起來跟季洛銘在海邊的激吻,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雖然接受了他的表白,但是季洛銘並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除了平常稍微親近一點,甚至連手拉手都沒有過。這一次的事件,雖然又是一時激動所致,想起來還是很不妥當。
所以從醫療室出來,風林雪堅決不讓他再次抱着,而是自己努力的走回去。
她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柔弱的不堪風雨。一點小傷,根本不礙事。
回到酒店,風林雪回屋休息了。季洛銘和她告別,看到繼續恢復冷靜的風林雪,深感無奈。
到底要做到哪一步,才能動搖她的心?佔、有她嗎?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這是一步險棋,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麼做的。他知道風林雪是個相當驕傲又很傳統的人,如果佔有了她的身子,結局無非有兩個。
其一,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將她的所有都奉獻出來。這當然也是他所希望的。
其二……她對他惱羞成怒,再也不理會他,也就不用提什麼研究資料的事情了。
如果事情一開始如同他所想,三個月的時間,他慢慢讓她愛上自己,對自己放下戒心。三個月以後,她和冷浩天分手,就可以乖乖的到自己身邊。到時候自己想要採擷就採擷,若是不喜歡了,拿了研究資料之後一腳將她踹開也是可以的。
可問題是……他已經等不了三個月了!大房的堂伯病重,料想撐不過半年。正是搶班奪權的最佳時機,他需要一份軍功,一份投名狀!而那份研究資料,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他不是個好人,他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接近風林雪,取得她的信任,是爲了她手裡的資料。可隨着慢慢的接觸,他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興趣。甚至有時候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誰誘、惑了誰?他發現,自己居然很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因爲她雖然心如磐石,但是卻光明磊落,不會害人。跟她在一起,心是靜的。
可是,和她戀愛,與要她的資料,並不衝突啊!她需要爲風家正名,這事件裡如果有季家的助力,總比她單打獨鬥容易的多!
所以……關鍵就是,怎麼才能讓她徹底放下心防。
在不能佔、有她的情況下,這個方法雖然很險,但是也是最有效的!
對不起了林雪,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也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讓你對我死心塌地!
就算你最後交出了資料,我也不會丟下你的!
捏緊了拳頭,季洛銘眼裡全是銳利的鋒芒。他沉着聲撥通一個電話:“天殺嗎?我是五少爺。對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來處理。”
掛上了電話,季洛銘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最出名的啊,還是東堤小築,傳聞那裡鬧鬼呢!那是出租渡假屋,早年常有遊客自殺。”
晚上九點,酒店裡配套的酒吧裡,一羣人正在喝酒。說鬼故事嚇唬的顯然是冷浩然。此刻,他身邊沒有那個法國MM羅拉,倒是多了幾個臺灣來的女遊客。因爲他幽默風趣,又見多識廣,很快就跟一羣人打成一片。
“說的那麼嚇人,是不是真的呀?”一位叫雅雯的小姑娘頓時有些興趣,臉紅撲撲的問。
“不會是瞎編的吧?那裡能住人嗎?”雅雯的朋友曼茜也問道。
“可以住,不過他們不租給單身的或情緒不佳的人,怕他們自殺。”冷浩然笑眯眯的搖晃了一下杯子,又神秘兮兮的說:“看到沒?那邊那個,我的大哥和我大哥的女朋友,剛剛我就看他們去那邊開房了!等喝完了酒再去,氣氛格外好!”
“哎呀,討厭!”雅雯和曼茜尖聲笑道,打了冷浩然一下。
冷浩然其實說的不錯,不過這事放在冷浩天身上有些冤枉。
他剛剛確實是和林菀茹去東提小築開房了,不過原因沒有那麼色、情,是林菀茹跟他說——那裡離大貴灣公園近,便於第二天早上去高亭裡看日出。
冷浩天是個直腸子,沒想那麼多。女朋友的要求嘛,自然要滿足。
不過,林菀茹也有些心虛,所以找好房子之後,還把冷浩天拉回來喝酒,準備半夜再過去。兩個人坐在吧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聊天。
這個時候,風林雪也清醒過來。洗過澡,美美的休息了一個傍晚,現在精神還算不錯,不過肚子有些餓了。季洛銘叫來了外賣魚蛋和肉餅,隨意吃了一下,也下來下面的酒吧。
剛一進來,他們就看到了早已坐在一起的冷浩然一羣人,以及在一邊喝酒的冷浩天與林菀茹。冷浩天看到她下來,似乎沒什麼大礙,嘴角微微抽動,卻不曾說話,低頭喝酒。林菀茹只是點頭致意,隨即就與冷浩天談天說地了。
季洛銘到吧檯的另一邊找了一處空位,看到冷浩天和林菀茹開了一瓶杜松子酒,計上心來。問道:“想喝什麼酒?”
風林雪搖搖頭:“我不會喝酒。”
季洛銘只是笑:“來到這裡,總不能什麼都不喝吧?這樣,給你點一小杯酒,慢慢的喝,就算醉了也能上去休息。”
風林雪於是點頭,季洛銘就呼喚說:“兩杯杜松子酒,加冰和檸檬。”
服務生點頭,迅速的去開一瓶酒,給他們倒上。遞到季洛銘手裡的時候,他悄無聲息的往酒裡,撒下一點東西,搖一搖,隨即,那東西就融化在透明的液體中。
季洛銘將那杯加了料的酒遞給風林雪:“這種酒又叫琴酒,最先是由一位荷蘭的教授發明的,有清熱的效果。你嚐嚐?”
風林雪喝了一口,酒香撲鼻,味道很濃,但是不算太烈。小口慢啜,帶着檸檬的清香,別有一番滋味。季洛銘看到她一點一點把酒全都嚥了下去,笑意更濃。臉上卻是依然一副溫和謙恭的模樣,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聊天。
時間過得飛快,不久就已經十點半了。按照風林雪以往的作息時間,現在已經是要休息的時候。於是她立即跟季洛銘說,想要上去休息。季洛銘也表示答應,兩人付了錢,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