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赫與朱雀兩個人來“提押”唐詩詩的時候,唐詩詩仍在關押她的密室裡唱歌。
誰安慰你哭
誰把你保護
誰在夕陽下牽你的手慢慢散步
你說開過的玫瑰
用回憶慢慢數
沒有一朵是你渴望的幸福
誰陪你傾訴誰伴你旅途
誰把肩膀給你讓你可以抱着哭
花兒很鮮豔
凋零也會哭
什麼時候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能是因爲很長時間沒喝水的緣故,唐詩詩的聲音有些乾啞,但是這不影響她的情感,反而給這首歌賦予了一種憂傷的氣質,讓沈赫跟朱雀不由自主的都停了腳步,一時間靜靜的看着唐詩詩坐在那裡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動情的歌唱,忘記了外面的戰火。
唐詩詩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沈赫跟朱雀,於是她停止了歌唱,臉上露出一絲被打擾的厭煩。
“孕婦唱這樣的歌曲,對胎教不好吧!”沈赫像是沒有看到唐詩詩的敵意一樣,輕笑着打趣。
唐詩詩懶懶的看了沈赫一眼,心想,她怎麼唱着唱着,就不自覺的走上憂傷路線來了?她光在腦海裡搜尋跟幸福有關的歌曲,沒想到唱了個傷感的,也不知道那邊陸濤聽了會不會心情低落?
不過,唐詩詩現在也沒精力去照顧陸濤的情緒了,因爲她發覺沈赫跟朱雀雙雙出現在這裡,像是來者不善!
“孕婦長時間呆在這樣幽閉的不見陽光的空間裡更不好,會得產前憂鬱症!”唐詩詩不客氣的回嘴,拆穿面前人的假惺惺。
有本事,放我出去啊!唐詩詩看着沈赫跟朱雀,目帶挑釁,心裡卻是在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說的對,所以,我來接你出去,到能看得到陽光的地方去。”沈赫露出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將我這張王牌給推出去了?看來沈家真的是強弩之末,黔驢技窮了!”唐詩詩不屑的冷嗤一聲。
唐詩詩雖然嘴裡諷刺着沈赫,但是大腦卻是在快速的運轉着,難道是爺爺跟爸爸他們有什麼行動?還是凌睿回來了?
“你想多了,小學妹!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你要住到我的隔壁了!我先提醒你,我這個人雖然睡覺經常忘記關門,但是你可千萬不能對我有非分之想!”沈赫一點也不在意唐詩詩語氣裡的諷刺,跟沒事人似的跟唐詩詩打着哈哈胡扯,這情景好像是他們還在t大校園裡的時候一樣。
“自戀是一種病,你已經無藥可救了!”唐詩詩白了沈赫一眼,跟這個人簡直理論不明白!
“羅嗦!”朱雀冷冰冰的打斷沈赫跟唐詩詩的脣槍舌劍,很是不耐煩,她上前一把將唐詩詩的胳膊扭在身後,壓着她走了出去。
“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沈赫裝模做樣的在朱雀的身後搖了搖頭。
“少廢話!你走前面!”朱雀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手槍,對着沈赫一指。
沈赫面上一冷,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前面,替她們兩個開路!
沈赫跟朱雀兩個一前一後的壓着唐詩詩到沈家主宅的時候,正在客廳裡踱步子的沈老爺子跟沈奎,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而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鳳珍,蹭的一下跳起來,朝着唐詩詩就撲了過來,上前想要廝打唐詩詩。
“你這個jian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肥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唐詩詩的臉上,唐詩詩卻偏開腦袋,快速的在王鳳珍的小腿彎上,踢了一腳!
“老巫婆,我勸你對我客氣點!不然,待會我對着那邊喊話,第一個送你歸西!”唐詩詩居高臨下的看着王鳳珍,冷冷的說。
她正愁找不到王鳳珍這個女人算賬呢,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了!唐詩詩怎麼能錯過這個絕好的機會?當年要不是這個女人將她給掉包了,她怎麼會離開自己的親生父母二十多年!這個女人,還以爲她是當年那個可以任她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唐詩詩呢,腦子又有病了吧!
王鳳珍原本就被驚嚇的雙腿直哆嗦,被唐詩詩這一踢,直接以一個不雅的姿勢,跪在了地上。
她擡頭看着唐詩詩,氣的直翻白眼,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肥胖的身體,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只一個勁的在地上哀嚎。
白茉從門口走上前來,將王鳳珍扶了起來,沈家人此刻注意力不在王鳳珍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白茉,只有唐詩詩,在看到跟王鳳珍攪在一起的白茉的時候,眼睛眯了眯。
雖然很想現在就殺了王鳳珍跟白茉,但是唐詩詩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於是,她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環視客廳一週,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朱雀隔開沈赫,拿着槍寸步不離的跟在唐詩詩的身邊。
沈奎跟沈老爺子看着朱雀依舊面目冷淡的眉眼,讚許的點點頭。
唐詩詩彷彿沒有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她取了個杯子,倒了杯茶水,吹了吹,喝了一口,眉頭舒展了些,她的嗓子有些難受,但是茶水又不能多喝。
沈老爺子跟沈奎在看到唐詩詩的動作之後,眼裡閃過殺氣,不過卻是沒有說什麼。
餘曼青看到唐詩詩竟然敢如此的放肆囂張,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給她兩個耳光,不過在看了眼沈老爺子跟沈奎的臉色之後,終究沒有說什麼。
“唐詩詩,你死到臨頭,還敢這麼猖狂,你簡直該死!”王鳳珍看到唐詩詩這幅樣子,肺都簡直要氣炸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沈家伏低做小的,沒少受餘曼青的拿捏跟窩囊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些她都和着血淚忍了吞了,可是憑什麼唐詩詩這樣一個階下囚,都敢在沈家的地盤上欺負她?還當着這麼多人?
如果不找回面子,那麼她今後在沈家大宅,還有什麼臉面立足?
“我今個兒該不該死還尚未可知,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是真該死!”唐詩詩冷冷的看着王鳳珍,眸光幽冷如冰。
“你——”王鳳珍被唐詩詩氣勢所震懾,但是很快又想起這是在沈家的地盤上,於是又來了威風,兇惡的罵道:“你個jian人!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
說完,又朝着唐詩詩撲了過來。
唐詩詩一眼瞥見茶几下面的瓷器碎片,在王鳳珍撲上來的時候,身子一偏,然後快速的捏起一塊碎片,對着王鳳珍的臉用力的劃了一下。
“啊——”震天介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王鳳珍捂着自己被劃了一道的臉,在看到她手上的鮮血的時候,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不自量力!”唐詩詩有心想要在王鳳珍的臉上畫上只烏龜,只可惜白茉撲了過來,死死的護住了王鳳珍。
唐詩詩看着一臉忠犬相的白茉,玩味的笑了笑,不再去看這兩隻讓人膈應的東西,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沈家的客廳,隱約的感覺到四周有許多藏匿在暗處的氣息之後,心情沉重了起來。
唐詩詩扭頭看向窗外,外面越來越清晰的槍聲,讓她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一雙手想要習慣xing的撫上自己的肚子,卻最終拼命的剋制住了,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是不能露怯!
沈赫悠然的在唐詩詩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也學唐詩詩的樣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沈奎的目光,幽冷了起來。
“小學妹,好膽量!我很好奇,說實話,你真的不怕嗎?”沈赫完全不理會周遭詫異的目光,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只是他那雙鳳眸裡,多了抹探究。
不管怎麼樣,唐詩詩這幅樣子,好像過分冷靜了。
“怕!怎麼不怕?我怕極了!”唐詩詩乾脆的承認,語氣爽快的讓人覺得虛僞:“學長要是不怕,也弄個這個玩意指着自己的腦門試試?”唐詩詩側頭指了指朱雀抵在她腦後的槍。
“唐詩詩,你少在這裡裝腔作勢!”餘曼青終於也忍不住開口了。
“餘曼青,我再怎麼樣也沒有你會裝啊!”唐詩詩冷冷的睇了一眼餘曼青,不客氣的說:“不過裝bi遭雷劈,我勸你還是小心着點,早點找個避雷針cha頭上。”
“噗!”正喝茶的沈赫,在聽到唐詩詩的話之後,不厚道的笑場了。
“你這個jian丫頭!”餘曼青被唐詩詩挑動起怒火,死死的剜了一眼沈赫,忍不住擡手要掌摑唐詩詩。
“餘曼青,你是不是也想跟王鳳珍一樣?”唐詩詩指了指地上滿臉是血,依舊在昏迷的王鳳珍,問道。
“你——”餘曼青看了一眼王鳳珍,擡起的手,終究不敢落下,唐詩詩現在是她們手裡的王牌,於她們來說,還大有用處,唐詩詩就是吃準了這一點,纔敢如此的囂張,這個時候,她跟唐詩詩兩個較真,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看到餘曼青消停了,唐詩詩心裡冷哼一聲,繼續坐在沙發上等着,寬大的孕婦睡袍,倒讓她整個人顯得有些嬌小。
槍聲漸漸的近了,更近了,唐詩詩細數着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和痛苦的口申口今聲,一顆心也抑制不住的砰砰砰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唐詩詩看着沈老爺子跟沈奎雖然暗沉但是卻並沒有太多驚慌的臉色,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像沈老爺子跟沈奎的表現讓她覺得心裡很不安,他們應該不會是坐以待斃的人才是,可是,他們不逃也不躲避的,如此的鎮定,莫非是他們還有什麼依仗?又或許,這是他們的一個圈套?
唐詩詩看了眼仍舊帶着一副假面的沈赫,眉頭不自覺的深深皺了起來。
“沈老頭,你個作死的老東西,放了我孫媳婦!”就在唐詩詩低頭思考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君老爺子聲如洪鐘的暴喝。
唐詩詩猛的擡頭看向門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以爲這次來營救的是金粉的暗影跟魅影,凌睿恐怕是來不及趕回來了,前來的人,肯定會是君皓東,沒想到,不但有君皓東,還有君老爺子,白老爺子,君澤宇,白梓盺!
“不要進來!”唐詩詩在看到外面的君老爺子跟白老爺子他們的時候,忍不住站起來大吼一聲。
“給我老實點,坐下!”站在唐詩詩身後的朱雀,一把抓住唐詩詩,往沙發上一拽,然後用手槍在唐詩詩的太陽穴上推了推。
沈老爺子跟沈奎等人,滿意的看了眼朱雀,然後又警告的看了一眼唐詩詩。
“住手!”在君老爺子身邊的君皓東,看到朱雀的動作,一雙眼睛漫上猩紅之色,槍頭轉向朱雀,死死的瞪着她,大喝一聲。若不是隔着防彈玻璃,他真的會開槍,真的!
唐詩詩感覺到抵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槍一頓,立刻對着君皓東說:“大哥,我沒事!”
“沈老頭,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個老不死的混蛋東西,放了我孫媳婦!我饒你不死!”君老爺子站在外面大喝一聲。
“哈哈!君老頭,你個老不死的,這個時候還敢猖狂!哼!我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呢?”沈老爺子獰笑着說道。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老爺子生氣的吼道。
“白老頭,你這個溜鬚拍馬的東西!想要我放了你孫女,跪下來求我,我或許可以考慮,要不要答應你!”沈老爺子隔着厚厚的不知道多少層的落地防彈玻璃窗看着氣的面容扭曲的白老爺子,忍不住又加上一句:“我倒是忘記告訴你了,白夢,只不過是個冒牌貨!這唐詩詩,纔是你的親生孫女,你還不知道吧?哈哈!”沈老爺子得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