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落跑新娘
司徒信絲毫不在意是否受傷,揪起司徒義的領子,猩紅着雙眸,低吼着:“司徒義,一個月以前你對我做了什麼!對嘉兒做了什麼!快說!否則我立刻擰斷你的脖子!”
“你知道了?”司徒義眯了眯眼,那件事他做得天衣無縫,連所有的監控都刪了,司徒信應該不會知道的。
“我讓莊嘉兒目睹你光着身子躺在別的女人chuang上,就這麼簡單。”他倒不是怕司徒信的威脅,只是突然地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司徒信離開去找莊嘉兒了,那這個婚禮就泡湯了。
“混蛋!”又一拳砸在司徒義左臉頰上。司徒義感覺到一顆牙齒被打掉了。
司徒信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胸口熊熊燃燒着憤怒、悔恨!他不知道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自以爲是地恨着莊嘉兒,沒想到她纔是受傷最深的那個人!
她還好嗎。。。。知道自己的婚訊她會有多傷心!。。。。。。他真該死,爲什麼不能繼續相信她!爲什麼要懷疑,要猜測,聽信一面之詞!她離開得那麼突然,他應該想到其中的蹊蹺!
鬆開司徒義,司徒信大步往前邁去。比起狠揍司徒義,他此刻更重要的是去找嘉兒!
“忘了告訴你,”看着司徒信離開的背影,司徒義忽然笑着說,“就在那天晚上,我和莊嘉兒上chuang了。”
一碼歸一碼,就算司徒信不結婚,把凌恩還給他了,他也還是要報復,要看着司徒信痛苦!這一個月享受的報復感還不夠多,他要給司徒信尋找幸福的路上加點“猛料”!
即將邁進電梯的身影僵住了。
司徒義幾乎都能聽見從那發出骨節握緊的咯咯聲。
就在司徒義以爲他要再衝過來時,司徒信走進即將關閉的電梯。
“司徒義,希望我們男人的戰爭不要牽扯上女人。等我回來,我們再較量!”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電梯裡傳出來。
哼,裝什麼高尚,誰痛誰就是輸家!司徒義心想着,卻抵擋不住心裡浮上的心虛感。
沒有新郎的婚禮已經泡湯了!司徒義顧不上渾身的疼痛,心情大好地去找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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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婚禮會場,司徒義才知道,事情比他想得要複雜。
先落跑的居然是新娘,凌恩!
看到小兒子出現了,司徒博趕緊走過來,卻被司徒義臉上的傷嚇住了,不由擔心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司徒義對他的關心視而不見,“這裡發生什麼了?”
司徒博嘆了口氣,好像什麼都不順。他低聲說:“凌恩不見了!你大哥剛纔也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她了,到現在都沒出現。客人一會就到了,可不能在這時候出洋相啊!”
司徒義看了看凌家那邊,也是亂成了一鍋粥的樣子。
“凌恩什麼時候不見的?”司徒義淡淡地問着,心裡其實已經亂如麻了。
“化妝師說給她化好妝後,她說累了,想休息一下,讓她們先出去。她們看時間差不多該換婚紗了,卻發現人不見了,手機也沒帶,不知道去了哪裡。你們平時關係好,你想想她有什麼可能去的地方。”司徒博着急地說。
“我去找。”司徒義丟下一句,“不過就算找到她,今天的婚禮也泡湯了,你就別抱希望了。”
“你說什麼!”司徒博喊着,可是司徒義已經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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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義開着車,沿海邊的公路尋找着。
酒店的監控拍到凌恩穿着黑色的羽絨服開車離開了酒店。
開了很久,距離酒店也很遠很遠,漸漸看不到了。
公路兩邊幾乎看不到建築,更別說人煙了。
司徒義堅定不移地向前行駛着。他記得凌恩對他說過,從酒店往東,一直前行,有一處極安靜的地方,適合思考和療傷。
終於,他看見了一輛深灰色的牧馬人。那是她的車!
下了車,海灘的那邊是石灘。
遠遠地,司徒義便一眼看見那個正坐在石頭上的熟悉身影。
“該出現在婚禮現場的新娘子怎麼跑到海邊來吹風了?”看到她,懸在喉間的心終於放回了胸口。司徒義不由地笑了。
那個身子明顯地一顫,緩緩地回過頭來,眼裡的驚喜藏不住,“你。。。。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司徒義走了過去,坐在凌恩的身邊。
凌恩眼裡的笑淡了下去,有着心疼,也閃過一絲失望。
他受了傷,帥氣的臉被打腫了,嘴角也裂了,還有殘留的血漬。想想也能知道是誰的傑作。他大概就是來責問自己不該把實情告訴司徒信吧。
回想着,一大早就被請來的高級化妝師包圍,一層又一層往她臉上塗抹,各種胭脂的香氣嗆得她幾乎不能呼吸。。。。。等再睜開眼時,鏡子裡面那個明媚性感的女人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太漂亮了!”周圍的人驚歎着。
這樣是很漂亮,大概也是他所喜歡的。。。。。。
凌恩忽然覺得很累,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轉陀螺的傻子,不知所謂地坐在這裡,不知所謂地要開始一段婚姻。
“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麻煩你們先出去一會,好嗎?”凌恩閉上眼,低低地說。表情看上去確實很疲憊。
化妝師們對視了一眼,點點頭,走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凌恩趴在桌上,許久。
再擡頭,眼裡是閃亮的堅定,臉上卻是嘲諷的笑意。
結果,她還是沒能等來自己想要的。
結果,她什麼都沒得到,卻已經把自己的人生攪得亂七八糟。
結果,她什麼都沒得到,卻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
鬧劇該結束了。。。。。。
“對不起,爲了某個人我演了場戲,害你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她是愛你的,希望現在告訴你還來得及。”
給司徒信發完短信,凌恩將手機關掉,放在桌上,從側門離開了房間。
“對不起。”凌恩苦笑了一下,今天怎麼在對他們兄弟倆道歉,“是我告訴司徒信的。他很無辜,那個女孩也是。”
原來如此!。。。。。。
儘管被打了一身傷,司徒義卻絲毫不怨她。雖然他想牴觸,可是司徒信說的對,男人的戰爭不應該牽扯上女人。凌恩爲他做的,已經夠多。
看着她已經撇過去的側臉,刷着睫毛膏的睫毛更長更捲翹,輕輕顫抖着,帶着他的心尖也在顫抖。金色啞光的眼影,魅惑的眼線,眼瞼陰影下隱隱泛着的水光。。。。。原來上了妝的凌恩,是這樣的風情,這樣的美麗,竟似一幅畫。
素顏的凌恩,現在的凌恩,帥氣的凌恩,冷漠的凌恩,微笑的凌恩,性感的凌恩。。。。。那麼多個凌恩從記憶深處忽然全都涌上心頭,司徒義竟有些哽咽,聲音也顫抖了,“害我被司徒信揍得這麼慘,你打算如何補償我?”
他果然爲此而來!凌恩撩開被風吹在眼睛上的短髮,視線依然停留在海面,“你想我如何補償?。。。。。換成懲罰好不好?罰我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可好?”
“什麼?!”司徒義渾身緊繃了起來,死死地盯着她,生怕她現在就要離開了一樣,“我不許!”
“呵呵,捨不得啊?逗你玩的。”凌恩淺淺地笑着,眼神有些飄渺,“不過我真的打算走了。我從婚禮上落跑,估計家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折騰了這麼多次,我不敢回去面對他們了,索性先逃跑吧!等我真的下決心把自己嫁掉的時候,我再回來。到時候,不管家裡塞給我什麼貓貓狗狗,我都會願意。。。。。。。”
她還沒說完,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攬了過去,滾燙的脣烙在她被海風吹得冰涼的脣上,瞬間融化了她。。。。。
好軟好香。。。。。淡淡的薄荷香氣從她脣齒間傳遞過來,讓他早已被形形色色的女人攪得混沌的身體,剎那清爽了!他真笨,居然笨了這麼多年,舉世無雙的寶貝就在身邊,竟渾然不覺。。。。。。他攬緊懷裡僵着的身軀,深深地吻着,讓她慢慢地融化。。。。。。
司徒義好不容易讓自己從沉淪的感覺中抽離出來,睜開眼,卻看見凌恩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神情震驚地幾近呆滯。
“你和你那些女朋友接吻時,都這樣睜着眼睛嗎?”司徒義有些不悅,蹙起眉。她這種表情是對他吻技的極大挑釁。還是因爲她太討厭異性的碰觸?
“你吻我了?”半響,凌恩終於找回了思緒,也找回了呼吸,顫抖地問着。
“顯而易見。”司徒義揚了揚眉。
“爲什麼。。。。吻我?”凌恩低喃的聲音比他以往任何一個女人的聲音還要嬌媚。
“因爲,”司徒義的眉宇漸漸收斂了,從未有過的認真,而眼眸裡盛滿了汪汪的深情,“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