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忍不住在他給的愛裡一點一點沉淪下去 轉折
?她皺眉,捂住鼻子,不是疼,就是感覺有些癢,有些酥酥麻麻的,上面縈繞着他手指的溫度和觸感,久久不散逆。
“還那麼難受嗎?”他問,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更顯性感低沉。
孟暖搖搖頭,吐出去之後好多了,胸口也不是那麼悶了,就是身體發熱,其他沒什麼問題。
這症狀不像是感冒,也不像是胃腸反應,有些奇怪。
他突然鑽進車裡,身體前傾,笑着滑過她的眼前,伸長手臂將車鑰匙拔下來放到了她手裡,緊接着彎腰抱起她,努努嘴,示意她鎖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孟暖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愣茶。
因爲是晚上,停車場沒什麼進進出出的車輛,很安靜,鎖車的嘀嘀聲傳進耳朵裡,還回蕩了幾聲。
進了電梯,密閉空間裡,她整個人就更難受了,似乎有什麼熱源從她的小腹源源不斷的傳過來,穿過四肢百骸,直達身體裡的每個細胞,緊接着,胸口剛剛消退的那股憋悶感又涌了回來。
孟暖難受的抓着蘇留白身前的白色襯衫,往他的懷裡又湊了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消散一些身體裡的熱量,她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這種時刻,她腦子和身體竟有些渴-望他。
是他太有吸引力了嗎?還是她被他色-誘了?
電梯壁上反映着兩人的身影,男人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最先映入眼簾,他的身下是一條黑色休閒西褲,褲線筆直,彰顯出這個男人的嚴謹和一絲不苟,上身是一件質地上乘的白色襯衫,袖口上挽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臂膀背脊寬厚偉岸,肌肉結實,似乎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量。
雕琢刻畫般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眼睛深邃有神,刀削的眉,俊挺的鼻樑,薄薄卻泛着極淡顏色的脣。
他的目光平視前方,雙臂半舉,輕輕鬆鬆的就穿-過了她的身體,環抱住她,她的雙臂緊緊攀着男人的頸項,一剛一柔,一大一小,突顯了男人與女人的奇妙差距,和視覺震撼力。
她承認,這世上的男人有千百種模樣,在她的眼中,其他男人皆是千人一面,獨獨他是與衆不同,過目難忘的。
似乎察覺到她看過來的視線,蘇留白微微垂頭,瞳眸對上她澄澈湛清的水眸,一時情動,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額頭臉頰,最後落在脣邊,輕輕的吻。
孟暖感覺到他輕啄的力度,推開他,“多髒啊。”
她剛剛吐完,雖然有漱口,但她不想他靠近她,不想讓他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他有潔癖,她知道。
男人被推開,看着她被吻的溼-亮紅腫的脣,腦中緊繃的絃斷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看着喜歡的女人在他眼前變得妖-豔變得迷人,不可能不動情。
脣又覆下,像是吻上了癮,一發不可收拾。
孟暖的餘光掃到電梯壁上,兩人的身影糾纏曖昧,帶着魅惑人心的巨大的能量,將她團團包圍。
他臂膀的力度和脣-舌的熱度快幾乎快要將她融化,尚存的一絲理智迴歸,用了力躲避,終於逼退了他的吻。
雖然忍不住在他給的愛裡一點一點沉淪下去,但她也知道,像這種高檔公寓的電梯裡都裝有監控和聲控設備,這種與他的親密的鏡頭,她不想被人圍觀,也不想被人當成感情暴露狂,好像就那麼一分一秒都等不及了一樣。
“等一會嘛!”
孟暖的聲音像一縷噬魂香,瞬間纏繞住男人的五臟六腑,就算知道下一秒有可能就被她下的蠱弄的毒發身亡,卻依然叫人愛不釋手,欲罷不能。
因爲,她美好的不像俗世紅塵的凡間女子。
男人沉默,平復了一下呼吸,俊臉漸漸遠離她的視線,恢復成最開始的動作表情。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停穩,他跨着大步抱着她走出去,到了公寓門口,他說道,“公寓門鑰匙在我的褲袋裡。”
“別鬧了,放我下來吧。”
孟暖臉紅掙扎,假裝沒聽懂他話語裡的輕浮油滑。
“幫我拿出來,嗯?”
這種高級公寓每層只有一戶,又因地段毗鄰青州的繁華商業街,對街不遠處便是濱海外灘,放眼望去,幾乎可以將整個青州市盡收眼底,正因這種得天獨厚又寸土寸金的環境和地段,造就了這種高級公寓樓的安全性私密性,除了偶爾爬樓梯鍛鍊的人和路過樓層上升的電梯裡傳過來些許腳步聲和說話聲,這樓層裡安靜的就像獨幢別墅,雖然不擔心有人經過,但孟暖就覺得哪裡不對,心裡有道聲音提醒她,不要聽他的。
“蘇留白,真的別鬧了。”
她雖然不喜歡瑪麗蘇腦殘的電視劇,但這種情節她多多少少的都看過,男人哄騙女人鑰匙在褲袋裡,其實,他們無非是另有所想,別有所圖。
再說,自己心裡這關,也不太好過。
她是個膽小鬼,有時候怯懦糟糕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一邊接受這個男人的寵溺引-誘,一邊又自命清高,總是不敢縱身跨越,這樣的自己,他總有一天會討厭的吧!
是的,一定會討厭,她有時都將自己搞的無常反感暈頭轉向,更何況是他,那麼剛毅果決的他。
他眸中帶笑,抱着她輕輕鬆鬆的轉身,讓她的纖瘦的背部靠在牆上,一雙大手託着她的雙-腿夾住他的腰身,讓她在懸空中與他的平視。
他說:“孟暖,這個樓層,現在沒有人。”
沒有人在,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包括在這要了她。
這是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時,僅有且唯一可以從他的話中解讀出的意思。
蘇留白顯然是和自己在周-旋,並且給出了她兩個選擇,一個她剛剛已經在大腦空白時解讀出來了,另一個則是現在去他的褲袋裡拿出公寓門鑰匙,將門打開,一切在裡面解決。
沒有選擇的選擇,她只好依從,小手朝下,挪向他的褲袋,雖然想着儘量不觸摸到任何東西,但由於緊張,還是感受到了他糾結的腿部肌肉,有些奮-張。
他的公寓們鑰匙是那種小型門卡形式的,將門卡放到門前的感應區上,門鎖啪嗒一聲解開,在她的心上重重的震了一下。
進去這道門,就沒有後悔的機會,或者說,答應來他公寓時,就已經是破釜沉舟的開始了。
拉開門,沒換鞋,蘇留白抱着她直接走了進去,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才終於喘了口氣,看向她時,黑色的眼眸像是濃的化不開的墨,泛着漩渦似的極光,看着看着,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他吸進去一樣。
她挪了挪身子,有些侷促不安的躲避他的眸光。
男人沒說話,而是起身,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向落地窗邊,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斑斕繁鬧的青州城。
“孟暖,或許有時候我給人的印象有些呆板無趣不解風情,但我真的盡力了,我承認我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五年前我尚有一絲理智,卻也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五年後我理智全無,根本就不想再管什麼世俗眼光倫理道德,我愛一個女人,不在乎她是否完整,是否對我從一而終,我在乎的是她能不能爲了我變得勇敢,變得堅強,變得不再……杞人憂天。”
“我承認,男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這些自私自利的劣根性,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也不會過多勉強,頂多是失望。”
說着,他從褲袋裡取出煙盒,捻出一根香菸點燃,整個人頓時平靜許多。
只是簡單的失望嗎?不是的,那不是簡單的失望,失望有時候在某種環境下是等同於絕望的。
一個男人的絕望,他不敢想象。
孟暖渾身不舒服,難受,整個人就好像被掏空了身體一樣,忽然又開始發熱,她只能看到透明的玻璃上反射着他冷峻的眉眼,薄脣一張一合,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耳朵裡早已轟鳴一片,意識也跟着有些不清晰了,她癱倒在沙發上,才感覺好一些,剛剛在停車場和電梯裡出了不少汗,黏貼在身上很難受。
雖然他公寓裡的空間很大,也足夠涼快,但她就是覺得又熱又悶,很想抱住什麼東西清爽一下。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好像身體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這種事情,但她腦子混漿漿的,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發生過這種感覺了。
“蘇留白……”她小聲喚了一下。
蘇留白手中的煙吸了三分之一,他吸的重,吐出的煙霧有些大,聽到女人的聲音,他沒立刻回頭,也沒立刻迴應,甚至都沒有看向玻璃反射中她的身影,而是徑自的抽菸,徑自的舔舐傷口。
“我有點難受。”她又說道。
男人這纔將手中的菸頭熄滅掉,趕緊回身走到她身邊。
剛剛在醫院時,她就感覺她整個人的暈紅不正常,他只當是她感冒了,或者是悶熱引起的反應,看來並不是,也不像。
“哪不舒服,告訴我?”男人伸手覆上女人的額頭,想探一下溫度。
卻在半空中被女人攔截下,貼向自己的臉頰,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讓她忍不住喟嘆了聲。
男人的眉頭深蹙,心下有些瞭然,看來他們被人算-計下-藥了。
是什麼時候下手的呢?
一整天,他和孟暖都呆在公司,下班後兩人一前一後去了亞都見王總,可王總絕沒有這個膽量使這個陰招,黎夏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問題出在下一站,醫院。
在醫院裡,他們也只接觸過蘇擎,還有那個女護士,莫不是……那個女護士?
他只是透過玻璃窗遠遠的掃了一眼那個女人的五官,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他看到了她側臉上有一顆痣,那顆痣不大卻也不小。
在腦海裡又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關於那個女護士相貌的蛛絲馬跡,可由於離得太遠,除了那顆痣,他能想起的只有這麼多。
那麼,還有一點,她端進來的水杯裡摻了藥,可爲什麼孟暖有事,他沒事?
他還沒有想通這其中的因由,思緒紛飛間,女人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已經攀了上來,掛在頸項上,帶着她身上特有的體香,撩撥着他的感官和心。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她的主動,可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他有時候就是這麼驕傲,並且有着這麼一股奇怪的自尊心,寧可這個女人在清醒的狀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他,也不願意她在不清醒的狀態下,甘之若飴的給他。
這不算原則,也不算墨守成規,而是男人對女人身體的傲慢,與生俱來的傲慢。
他想要一個女人,從來不需要這麼吃力不討好,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束縛住懷裡不停扭動的女人,他拿過沙發邊桌上的無線電話給陸川風打了過去。
陸川風剛回公寓衝完澡,還沒等整理好心裡的思緒,就被一通手機鈴聲打斷,他低低咒了一聲,卻在看到來電號碼後,按了通話鍵。
“陸子,幫我去調一下今晚青州第三人民醫院及周圍店鋪的所有監控錄像,目標是一個女人,側臉上有一顆痣,穿着粉色護士服。”
陸川風暴躁的撓撓頭,“我說老白,你玩我呢吧,就這點線索,能讓我找破天去。”
蘇留白聲音淡漠的傳來,“明早要結果。”
話落,手機通訊迅速被切斷,陸川風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寧,現在,又要分心去幫老白找個人,其實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是小事,蘇留白根本不會給他打電話。
趿拉着白色純棉拖鞋,走到衣帽間,找了兩件衣服,脫下身上的浴袍,換上。
站在衣帽間自帶的試衣鏡前,他看着眼前這個倒映的男人。
這個男人,他蓄着一頭短髮,修剪的極爲利落乾淨,一身黑色手工西服包裹住他修長瘦削的身型,五官是那種經歷過歲月沉澱後,帶着老於世故的滄桑磨礪,棚頂的射燈傾瀉而下,被層層疊疊的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轉眼間,已經而立之年了嗎?
從二十歲到三十歲的這十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他搖搖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是因爲又遇到她了?還是因爲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了?
他笑,因爲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陸川風,你吃醋了。
黎夏能讓他吃醋?怎麼可能?別鬧了。
走出衣帽間,路過門口的鞋櫃時,西服的側擺不小心將上面的相框帶倒,他伸手輕輕的扶起,看向相框裡面的照片。
那時候他大約只有二十歲,而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只有十八歲,詩一樣的年華里,他的世界留下了許多那女孩帶給他的溫情和瘋狂。
他在想,如今他再也不會心動,是不是皆是拜她所賜?
薄脣勾起一抹冷笑,他又將扶起的相冊扣倒,說送她回家留下她的手機號碼,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逗逗她。
他想,以後他都不會再和這個女人有任何交集的,他發誓。
……
蘇留白切斷與陸川風的通話後,轉而迅速去撥蘇擎的電話,嘟聲響起後,好久也沒人接聽。
孟暖不停的在他懷裡扭動,撩的他渾身都是汗,他束縛她身體的力度加大,她卻嚶嚀了幾聲,有哭腔從嘴裡溢出來。
又打了一遍,蘇擎接了起來。
“舅舅,最近在醫院裡有什麼特殊的工作人員接觸到你嗎?”
蘇擎是新中國最老的那批大學生,那個年代,能夠考上大學,評的都是真才實學。
蘇擎他在醫術上的造詣十分高,常常被人們稱爲“天才”,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被保送出國留洋,並攻讀了當時美國數一數二的醫科大學,後來又輾轉回國,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被下放,在農村呆了三年,隨後返城,返城後,他開始潛心研究醫學,先後在他主攻的領域拿下國家醫學科學進步獎,當時轟動的效果,不亞於獲得現在的諾貝爾獎,人生正得意時,他再次選擇出國留學深造,四十歲的時候重返故土青州,收斂脾性,開始隱姓埋名,漸漸的淡出大衆視野,低調的做着研究,低調的救死扶傷。
這些成就現在說起來,也是要讓人豎起大拇指的。
對於蘇留白來說,蘇擎這個舅舅既是他的人生指路明燈,也是他一直崇拜的人,或者可以說,舅舅對他的一生都有着很深遠的影響。
所以,就憑蘇擎現在的位高權重,和醫院對他的重視,他的辦公室不可能隨意有人出入,除非那個女護士本身就是醫院的員工。
當然,這是他大膽的一個猜測。
“怎麼了嗎?我想想。”蘇擎沉吟了半刻,“最近總是有醫院的工作人員有意無意的向我打探我最新研究的治療皮膚病的藥方,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
“沒有其他事情?”蘇留白皺眉。
蘇擎想了想,“暫時沒有。”
“我知道了。”
蘇留白將電話切斷,頭有些疼,不知是被她折磨的,還是剛剛被雨淋的。
抱起孟暖,大步的走進浴室,將花灑打開,冰涼的水洋灑到她的身上,讓她頓時清醒了許多。
她冷的哆嗦成一團,卻沒有躲開,因爲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身體傳來的感覺熟悉了,和他第一次去梅州時,被白竟下-藥後,就是這種感覺。
只不過白竟的藥效猛,這個藥效稍輕一些。
“蘇留白,我好累……”
孟暖蹲坐在浴缸裡,整個人被淋的像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
花灑洋下的涼水滴落在她的臉上,混着淚水流淌下來。
爲什麼這個世界要有這麼多的陰謀算計,這麼多的無可奈何。
想愛又不敢愛,不敢愛卻又奢望着他的愛。
這種自相矛盾,無限重複的自我糾結已經把她搞的身心俱疲,她真的好累,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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