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她也許自己都不知道,這幅樣子,有多麼的勾魂攝魄~
楚恆顯然有些懵了,先不說今晚這場宴客的聚會是他組織的,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陸川風突然出現在此,肯定應該是以客人的角度出現,但他剛剛的那句話很顯然是將客話說成了主話,他不明白陸川風是什麼意思攖?
“陸總也來這裡應酬?”
楚恆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陸川風突然出現的目的,只能隨着主觀意識去猜測,衆所周知,千尋酒吧是整個青州城政商名流都十分偏愛的一個商務會所,這裡不僅有頂級的裝修,一流的服務,最最讓人滿意的,當然就屬這裡的私密性。
來到這裡消費,不用擔心被任何任何人,包括無孔不入的八卦媒體有一點可乘之機,安保措施幾乎可以說是整個青州城最好,正因爲如此,來這裡消費的人都非富即貴,凡是能夠出入這裡的,都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然,楚恆雖然想不通陸川風突然出現的原因,但他想,能夠來到這裡,多半應該是爲了應酬,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陸川風這麼閒,還能在應酬的途中來到他們的包房,他來不要緊,打擾了他的獵豔計劃,這就是讓他有些不爽了。
“楚總猜錯了,陸某今天來到這間包房,不隱瞞的說,其實是爲了湊熱鬧。償”
楚雲驍在一旁一直與那幾個法國來的貴客交談着,權當沒有看見陸川風,楚恆風-流成-性,不明白其中陸川風突然出現的原因,但他不能揣着明白裝糊塗,因爲孟暖的關係,他與黎夏也曾短暫的接觸過一段時間,雖然那陣他懷着能夠多瞭解孟暖的目的,但黎夏,顯然也有別的目的。
他當時曾經猜過黎夏允許他靠近的原因,能讓一個女人允許男人主動靠近的原因,不是因爲她處在感情空窗期,就是因爲她想利用別的男人,忘記自己心裡的那個男人。
後來,她的一句話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她說,因爲知道自己忘不掉,所以想試着通過另一個人,讓我開心一點,哪怕一點點都好。
她的心裡果然有另一個男人,她在利用自己,好達到忘了心裡那個人的目的,他有他的目的,她也有她的目的,兩個人心思各異,但目的卻不盡相同,他也就沒有一開始接近她時的那種愧疚和不安了。
雖然知道她的心裡有一個藏了很多年的男人,但他一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直到有一次他看見她和陸川風站在路邊說話,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派人簡單的查了一下,沒想到,出來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他印象中的黎夏,安靜,溫和,與活潑瘋狂這種詞彙幾乎不搭邊,可當他看見資料中的黎夏時,簡直和他所認識瞭解的黎夏判若兩人,資料中的她和現實生活中的她存在着巨大的反差,也讓他明白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青春期時都是瘋狂的。
他在交談中,分神看過來一眼,看見陸川風盯着黎夏在看,看來並不是資料中寫的那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或許應該說,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不過這一切他只是默默的記在心裡,其他的,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一個男人,只要有了在乎的女人,那麼他就已經存在了弱點,他的弱點是孟暖,陸川風的弱點,恐怕就是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了,一個人強大到無所不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沒有弱點,固若金湯的讓人根本無法攻破。
而這個女人,就會成爲他唯一的突破口,都說蘇留白幸運,因爲他不止在商界上走的順風順水,更重要的,他身邊有着同樣強大的陸川風,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起到爲他保駕護航的作用,擁有這樣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是何等的幸運。
當然,他很希望這種幸運,變成不幸,但需要時間,得慢慢來,不能急。
楚恆掛在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他試圖緩解一下臉上僵硬的肌肉,可都沒有效果,陸川風這句話明顯沒有將他楚恆放在眼裡,先不說他是楚氏的總經理,就說他是今晚的組織人,陸川風就應該給他起碼的尊重,可他字裡行間,沒聽出一點陸川分對他應有的尊敬。
楚恆是個極其愛面子的人,在自己要示好的女人面前,被陸川風這樣對待,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退後了兩步,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想擺出一副輕蔑的姿態,無奈陸川風個子太高,最後擺出了一副看在別人眼裡是仰視的樣子。
“陸總,我這在接待客戶,要是有事情,等我把這幾個客戶應付完,您再過來。”
楚雲驍隱忍不說話,不代表他楚靖也是個啞巴,陸川風仗着自己在商場上的丁點成績,不把人放在眼裡,他不給他點顏色,他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陸川風將酒瓶遞給身後的酒吧經理,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鮮紅的液體在玻璃杯裡搖晃,顏色鮮豔的讓人覺得刺眼。
酒吧的經理哪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就被嚇的渾身冒冷汗,雖然在夜場混的時間不短了,各色各樣的人也算見全了,但看見兩個上流社會裡,有頭有臉的人這麼明顯的冷嘲熱諷對方,還是他從業生涯中的第一回,看見陸川風遞過來的紅酒瓶,酒吧經理趕緊接過來,依然是畢恭畢敬的姿勢。
黎夏站在離陸川風兩步遠的地方,包房裡有些暗,棚頂的燈光應得他的輪廓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此刻他臉上的情緒,但從他說話的語氣和行爲動作上看,他今晚的出現,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在青州的職場上前前後後也有四五年的工作經驗了,也能看出從一些肢體動作上看出他們上層領導所表達的情緒和含義,陸川風從進門到現在,有些找茬的意味,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安迪,還愣着幹什麼,快陪陸總喝一杯,估計你來這家酒吧的時間太短,還沒有聽過陸總的名號吧,陸總是蘇氏傳媒集團總裁的左膀右臂,許多大的投資案,都有他的身影出現,如果把陸總哄高興了,別說82年的拉菲,就是再貴的酒,陸總也肯定願意消費的。”
黎夏來酒吧的時間不算太長,對外的代號叫的人也少,楚恆突然叫她在酒吧的代號,她有兩秒鐘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恆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安迪,陸總雖然長得帥,但也不至於讓你到魂不守舍的地步吧?記得,現在是你的工作時間,想賺錢,就該機靈點,明白嗎?”
黎夏覺得楚恆這人變臉變的比翻書還快,之前還一副應酬客戶沒有翻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會爲了和陸川風置氣,又對她說這樣的話,雖然她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幫忙翻譯,可以捎帶着賣酒,但他這樣說不知道爲什麼,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她是一個玩偶一樣,他一聲令下,她就不得不聽。
“楚總,您忘了,我今晚出現的主要目的是翻譯,如果酒喝多了,再把您的客戶得罪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黎夏回絕的很委婉,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承諾過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也在心裡發過誓,就算將來因爲某種不得已的原因而見面,也要與他保持距離,她不想她最後留在他腦海裡的都是不好的印象,她想留給他一個美好的印象,至少讓他有那麼一秒鐘想起她的時候,覺得這個女人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楚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個賣酒的女人也在給他擺臉色看,她以爲她是誰啊,他在商場混得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涼快呢。
“我說讓你陪陸總喝酒,你就陪,費那麼多話幹什麼?這樣吧?除了今晚翻譯的酬勞外,你只要能夠讓陸總高興,我今後每次來都會點你幾十萬的酒,怎麼樣?”
黎夏被楚恆那種流裡流氣的語氣惡-心到了,雖然知道楚恆是個表面渣內心更渣的男人,但那都是傳說,並沒有讓她親眼看到,如今親眼看到的時候,她就在想,楚恆到底是憑什麼樣本事,當選楚氏總經理這個職位的呢?
黎夏做事很有原則,雖然現在爲了錢,在這種魚龍混雜烏煙瘴氣的地方工作,但她只做她想做的事,不想做的事,再多的錢,對她也沒有半分誘惑,再說,她絕不可能爲了錢,而將自己曾經說出口的話推翻,那樣只會招來陸川風更大的反感,她不想再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對她反感的情緒了。
“楚總,您這樣真的太爲難我了,讓我說說法語還行,讓我把陸總哄高興,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您現在不需要什麼翻譯工作的話,今晚的酬勞我不要了,我先走了。”
酒吧經理讓她過來的時候,說今晚要是法語翻譯的讓東道主滿意,就能得到兩萬元的酬勞,她當時還在想,怎麼就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讓她碰上了專業範疇內的工作,這可比讓她推酒售酒喝酒強得多,一是她不是個特別能說的人,二是喝酒對她來說太痛苦,如果不是急着用錢,她真不想走到這一步。
兩萬塊雖然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但她不想因爲這兩萬塊錢,就將自己建設起的精神寶塔給摧毀,再窮,她也應該有一個底線,而不是爲了錢,去做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是的,也許這就是從小家境優越帶給她的驕傲,雖然這份驕傲,會隨着時間慢慢的被淡化,直至消失不見,但她想在這份驕傲還沒有消失之前,儘量做一個還能驕傲的人。
黎夏的這番話一下子就惹怒了本就怒火中燒的楚恆,他突的站起身,一把拉住要轉身的黎夏,將她拽倒在沙發上,沙發雖然很軟,但楚恆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被摔的整個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腦袋裡也是嗡嗡一片,也許是這邊的動靜太大,引來了幾個法國客戶和楚雲驍的目光。
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夜場,男人女人,就那麼一回事,只要經常出差應酬的人都知道這其中的潛-規則,沒人會多說什麼。
“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敢拒絕我?我看你是活膩味了,怎麼?想裝純潔,這位安迪小姐,如果你想立貞節牌坊,別他-媽到這裡給我立,我楚恆最不喜歡女人這麼扭扭捏捏的,自以爲清高的不得了,想欲擒故縱引起別人的注意,別逗了,其實你這副樣子在男人眼裡,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堆垃圾。”
黎夏身上穿着酒吧裡統一的員工制服,裙子有點短,剛剛被楚恆拉扯的那幾下,將裙子的下襬又往上蹭了蹭,黑色絲-襪裡的修長白皙的雙腿露出了更多,這副畫面,讓看到的男人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尤其是離她最近的楚恆。
黎夏這一下被摔的不輕,好一會才緩過來,雖然楚恆罵的難聽,但她覺得有些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她這副自甘墮落的樣子,在男人眼裡,估計也就是一堆垃圾,她以前總是抱怨命運對她不公,是因爲她這輩子就轟轟烈烈的愛了那麼一個人,可卻沒有換來他的任何迴應。
如今,她卻不覺得命運對她不公了,他那樣優秀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像她這樣,揹負着沉重家庭,爲了錢,去不擇手段的女人,她只是覺得而有些難過,有些諷刺,用一整個青春去愛的男人,正看着她被另一個男人糟踐,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越想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美好的一面,結果展現在他眼前的永遠是個最狼狽,最無助的自己。
黎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妥協了,放下了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因爲她知道如果她這麼走了,楚恆一定不會放過她,楚恆有多麼小心眼,她也是早有所耳聞的,如果再繼續忤逆他,估計以後她在王氏的工作,也會一波三折,爲了錢,她都已經不要臉了,再不要臉一次,也沒什麼吧,反正陸川風根本就不在乎。
“楚總,您別生氣,女人不都是喜歡欲擒故縱一下的嗎,瞧您這麼沉不住氣,不就是陪陸總喝酒,讓陸總開心嗎,我做還不行嗎?”
黎夏從來沒這麼說過軟話,但在這夜場裡,她隨時都能聽見女人說這種示弱撒嬌的話,耳濡目染,她已經學會了不少,陸川風肯定會更瞧不起她了吧,沒關係,反正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會在乎的。
楚恆這才消氣了一些,女人嘛,就該這麼柔柔的乖乖的,這樣大家都高興,也纔會有錢賺。
黎夏站起身,繞到酒車旁,拿起高腳杯,倒了半杯紅酒,走到陸川風面前的時候,她整個人是發抖的,但她掩飾的很好,他並沒有發現,看着她走過來,他就像看着跳樑小醜一樣看着她,彷彿她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雖然她確實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
“陸總,我敬你一杯。”
曾經面對他,千言萬語她都覺得不夠,可此時此刻,那些千言萬語,只能換成這句,她敬他一杯,面對他,她不能向面對其他男人那樣,也實在說不出來什麼撒嬌的甜話,如果他不想爲難她,就喝一杯酒後,再無交集,如果想爲難她,她就只有繼續被楚恆糟蹋的份。
陸川風深邃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她白淨的臉上,黎夏沒敢擡頭去迎視他的眸光,她怕那裡面充滿了鄙夷和嘲諷,他可以不愛她,但她不想他瞧不起她,也不想讓他和其他男人一樣,覺得她只不過一堆垃圾而已。
陸川風始終沒有舉起自己的杯,也沒有打算和她喝這杯酒,黎夏有些尷尬,她知道陸川風性格中帶着藝術家的彆扭成分,雖然他是學經濟金融出身,但他還有另一重身份,就是建築學家,蘇氏集團大廈,就是他和其他國外的建築師一起設計完成的,雖然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但黎夏知道。
藝術家的性格,多半都會是十分挑剔,他們不喜歡骯髒,不喜歡同流合污,更不喜歡墮落的女人,而剛巧,她就走在墮落的道路上,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這是事實,無法更改的事實。
陸川風始終沒有反應,黎夏已經放棄了他會爲自己解圍的想法,他估計連她的名字都不想記住,又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替她解圍,她總是對他抱有期待,但每次都是深深的失望,或者說是絕望。
可她不能怪他,每個人都有權利去選擇自己愛的人,他只是不愛她,她真的找不出理由去責怪他。
他對不在乎的女人都是這麼冷漠,又不是隻對她一個人冷漠,她真的沒什麼好挑剔的。
黎夏將端起的酒杯慢慢放下,眼底有溼潤的霧氣漫上來,她咬牙,壓抑着那股酸澀的感覺,有什麼好哭的,誰規定她認識陸川風,追過陸川風,就對他來說有特權,認識他的女人,追過他的女人,早就已經數不勝數了,他如果每個都要去幫,那真的是忙不過來。
她腳步漸漸退了一點,七釐米的高跟鞋將她的身材襯得十分修長窈窕,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全都落在了陸川風的眼睛裡,她也許自己都不知道,這幅樣子,有多麼勾魂攝魄,對男人來說,有着莫大的殺傷力。
還沒等轉身,陸川風便快一步走到沙發處,坐在楚恆的身邊,“楚總,和女人喝酒有什麼意思?酒,就該是男人和男人喝纔對。”
黎夏正想等着楚恆繼續的嘲諷和謾罵,可沒想到他卻快她一步坐在了楚恆的身邊,雖然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和楚恆喝酒,還是間接的替她解圍,總之她是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她手裡的酒杯被男人伸過來的修長大手給拿走了,陸川風將自己手裡的酒杯遞給楚恆,自己則拿着黎夏的杯子,擡高,對着楚恆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楚總,我先乾爲敬。”隨即,便將濃烈的紅酒一揚而盡。
楚恆雖然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多年,但其實他並不能喝酒,他酒精過敏,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他出去應酬身邊都會跟着專業陪酒員,今天那個陪酒員和翻譯一起失約,本來就令他很不爽,再加上陸川風的挑釁,和這個叫安迪的女人不識擡舉,都令他很火大,沒想到又碰上了一個這麼棘手的問題。
陸川風顯然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將酒杯裡的酒一揚而盡後,又將酒杯倒過來,一滴不剩的顯示出了對他的尊敬,這回楚恆雖然覺得挽回了許多面子,但是讓他痛苦的是喝酒,這杯酒喝下去,最起碼得讓他難受一週。
“楚總,有美女作陪,不比我這個糙老爺們相陪強多了?”
---題外話---PS:大家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