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208,直到背部抵在了冰冷的牆面上,她才停住了腳步
楚靖挑了挑眉,雖然如今一身成功商人的打扮,但偶爾言行舉止間還會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就比如現在,楚靖姿態那麼隨意的坐在那,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太犀利,有着豐富的人生閱歷,不論是在情場,還是生意場上,都是個中高手。
“蘇大總裁,我楚靖玩玩而已的年紀已經過去了,並且,我非常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姐,是我最後的欲-望。”
楚靖將“最後的欲-望”這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彷彿故意在強調什麼,蘇留白微微低頭,脣角明顯的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楚靖的這些話騙女人或許還可以,但於男人而言,這些話無非是漂亮的空話償。
“除了蘇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還想要什麼?不妨直接告訴我,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都可以儘量滿足。攖”
孟暖與蘇留白十指緊扣的雙手突然動了動,示意他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畢竟這是蘇蕁姐與楚靖兩人的感情問題,他們作爲旁觀者,無權替他們做任何決定。
楚靖也觀察到了孟暖的這個小動作,他看向孟暖,“孟暖,說說你眼中的文珊珊。”
突然轉換的話題,讓孟暖有一瞬間的微愣,她微微側身,餘光掃向身邊的蘇留白,後者臉上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孟暖在腦中搜尋了一下所有的關於文珊珊的印象,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她很少和同事們說話,除了必要交代的工作,她一般都會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就連午餐,她都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解決,她的能力非常強,經她手的單子幾乎沒有談不成的,主管同事們都說她是個當高管的好苗子,但她似乎對高管的位置不是十分感興趣,幾次都婉拒了上面的提拔。”
頓了頓,孟暖繼續說道,“她從沒再人前說過任何關於自己家庭的事情,可有的同事好奇心重,曾經看過她的人事檔案,人事檔案上面寫的非常簡單,只說自己有一個姐姐,名字沒寫,我和她只說過三句話,每次都沒超過二十個字,楚總,關於文珊珊的,我大約也就知道這麼多。”
孟暖並不明白楚靖爲什麼會問她眼中的文珊珊是怎麼樣的,但無論她明白與否,她的這些話並沒有任何的隱瞞,也沒有任何的虛實誇張,她眼中的文珊珊是什麼樣子的,她說出來的就是什麼樣子的。
“蘇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下屬的工作能力的,但我這個人對下屬的能力要求非常嚴格,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文珊珊她有她的過人之處,我將她安排在澳洲分公司,並不只是因爲她的身份,我更看重的是她的能力,一個人能夠創造多大的價值,纔會贏得別人多大的尊重,文珊珊她比誰都懂這一點。”
“還有,隱瞞她是雨落妹妹的事情,確實是我有我的考量,不存在任何隱瞞私藏,我楚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需要這麼遮遮掩掩,蘇總,我和你一樣,並不是一個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懂我纔對啊!”
楚靖這兩句話說的十分誠懇,如果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雖然縱橫商界和情場,風光無兩,但卻從不願說謊話。
蘇留白知道楚靖這個人不好對付,沒想到會這麼不好對付,不過,他現在該做的就是兵來土掩水來將擋,其他的,他覺得說的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楚總,我真的很感謝過去你對孟暖母女的照顧,可這並不能成爲你傷害我大姐的理由,她雖然虛長了我幾歲,但在心智的單純度上,她就像個孩子一樣,我一直都希望她找到一個普通的男人,然後過普通的日子,而不是像楚總這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五年了楚總,我姐她沒有另一個五年可以等了。”
蘇留白確實有些故意將這個事情放大,楚靖在父母和大姐之間一直徘徊不定,現在大姐懷了孕,於情於理他都該做一個徹底的了斷,要麼娶了大姐,要麼兩人分手,這樣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看來蘇總以前不出面,真的是對我極大的寬容了。”楚靖當然也懂蘇留白的意思,凡事都要捏一寸打七寸,商人的標準做法。
“我父母那裡我會盡快解決好,不出意外,婚禮會定在月末,相信我,我比你要着急。”
這算是楚靖給出的一個明確的承諾,蘇留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現在是月中,離月末還有半個月,這麼多年他都陪大姐等過來了,再多等半個月,又有什麼關係。
蘇留白突然的沉默,已經給了楚靖答案,他不再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西褲。
“蘇蕁大約快醒了,我答應她今天要陪她逛街看電影,就不陪二位多聊了。”楚靖微微點頭致意,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剛剛路過隔壁房間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其其的聲音,似乎醒了,你們兩個還是過去看看吧,小孩子感冒發燒都比較黏父母。”
楚靖朝着蘇留白別有深意的一笑,似乎是對他剛剛咄咄逼人的一種反擊,蘇留白無暇去管楚靖的態度,趕緊拉着孟暖走到隔壁房間,其其似乎已經哭過了,眼睛紅紅腫腫的,看見媽媽身邊站着爸爸,她才彎起了嘴角,收起了自己的彆扭。
“爸爸抱。”其其朝着蘇留白張開雙臂,蘇留白趕緊走過去,將其其連人帶被的抱在了懷裡,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哭了?”
“我夢見爸爸走了,就哭着問媽媽怎麼回事,媽媽說是我做的一個夢,然後我醒來沒看見媽媽也沒看見爸爸,就哭了。”
蘇留白心疼其其小小年紀就對爸爸這個角色這麼患得患失,大手輕撫着其其柔軟的發頂,“爸爸答應其其,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其其開心的笑了,聲音軟軟糯糯十分好聽,“爸爸,那我可以和蘇辛分享這個消息嗎?他如果知道我們的爸爸是一個人,你說他會開心嗎?”
小孩子根本就不懂兩個人有同一個爸爸,這意味着什麼,蘇留白撫摸其其發頂的大手向下移去,將其其襯得十分滑稽的小身體抱的更緊了一些。
“其其,這件事情,爸爸想親自和蘇辛說,你可以以後再和蘇辛分享這個消息嗎?”
其其點頭,“那我等爸爸和蘇辛說完,再和蘇辛分享這個消息。”
“其其真乖。”蘇留白溫聲開口,十分驕傲自己的女兒這麼聽話懂事。
……
楚靖回到蘇蕁房間的時候,蘇蕁還沒有醒過來,沒懷孕之前,蘇蕁的睡眠特別淺,別說開門聲,就連放輕的腳步聲都能夠讓她立刻醒過來,可懷了孕之後,她似乎特別嗜睡,如果不是特別大的聲音,她都不會醒過來。
他拉過一旁的椅子,跨坐了上去,雙手交叉放在椅背上,上身微微低垂,下巴慵懶的放在了手背上,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在澳洲出差的那半個月,他偶爾從繁重的工作中分神出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牀邊,一動不動的好好看看她。
這麼一個寧靜的時刻,他在腦海中想了許多遍的事情,終於變成了現實,內心突然感到無比的滿足,有了她以後,他似乎總是能隨時隨地感受到那種滿足感,年輕時候的那股混勁好像遇到她以後,就突然消失了一樣,過去常鬧騰在一起的兄弟都說蘇蕁這個女人不簡單,能抓住小她五歲男人的心,並能讓他死心塌地。
可他卻不這樣覺得,蘇蕁對於他來說太美好,美好的他一直都不敢靠近,其實,剛剛蘇留白和孟暖的對話他聽到了大半,蘇留白說他會愛上蘇蕁完全是因爲她與雨落相似的眉眼性-情和愛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沒有一刻將蘇蕁誤認成雨落過,一次都沒有。
他愛的就是單獨的蘇蕁,不參雜任何其他因素,也許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但愛情這件事情,他自己足夠相信不就可以了嗎?他並不需要任何人對他的任何評價,一切都隨他的心。
就這麼靜靜的坐了大約一個小時,蘇蕁才從睡夢中漸漸的醒了過來,微微轉頭,便看到了跨坐在椅子上的他,姿態十分慵懶隨意,脣角噙着一絲笑,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似乎已經看了很久的樣子。
“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不是坐了一夜的飛機都沒怎麼休息嗎?幹嘛不多睡一會,而是穿戴整齊的跑到那盯着我看,我臉上有什麼嗎?”
蘇蕁覺得他的眼神太過專注,她狐疑的擡手覆上自己的臉頰,難道真的是因爲她的臉上有什麼,他纔會看得這麼認真?
他伸長手臂,大手握住她停留在臉頰上的那隻白皙的小手,“醒了就趕緊收拾一下,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還有許多的安排。”
蘇蕁早就忘了入睡之前的事情,以爲他說的逛街吃飯看電影約會都只是隨便說說,遂毫不在意的問,“什麼安排?你不用回公司嗎?”
“出差半個月我也該休息一下了,未來有兩天的時間,我都會寸步不離的在你身邊。”
這些年楚靖很少有這麼放鬆的時候,他除了每天必要的工作外,還時常要加班處理其他部門的項目,身兼多職,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約會,而她也剛好可以用這個餐廳打發一下時間,不用時時刻刻都纏着他,這樣的感覺其實挺好,各自有各自忙碌的事情。
“怎麼還不動?不喜歡出去約會逛街?”楚靖見她遲遲沒動,以爲是她不喜歡出去約會。
蘇蕁迅速搖頭否認,語氣帶着一絲驚慌,“沒有,只是好久沒有出去約會了,總是感覺有些不真實,尤其約會的對象還是你,就感覺更不真實了。”
“看來以後我要多抽些時間陪在你身邊,你纔不會有不真實的感覺了。”
楚靖站起身,將牀邊的椅子拿開,迴歸原位,大手一撈,將一旁衣架上的衣服遞給蘇蕁,蘇蕁接過來,快速的穿上,下牀套上拖鞋,才緩緩的回道。
“還是工作要緊,不要動不動就抽時間,有空閒的時候多睡覺,不要總熬夜,你眼底的陰影比之前更重了,出差的這半個月你到底熬了多少天啊?”
楚靖跟在蘇蕁的身後進了浴室,看着她掬起一捧水灑在臉上,將臉上的睡意全部驅趕,瞬間變得清爽,他走過去,伸出手將她後頸的一縷發撩起來,以免被水沾溼。
“從我出差的第一天沒有打通你的電話開始,就已經處於失眠的狀態了,後來項目繁重,好不容易每天擠出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我又因爲想你睡不着,只能拼命喝咖啡,讓自己保持高度工作的狀態,就這樣從第一天到最後一天,半個月睡了不足四十個小時。”
蘇蕁洗臉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數落他,“楚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鬧彆扭,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不要總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現在,平時看着那麼精那麼靈的人,爲什麼總是犯糊塗?”
楚靖剛和蘇蕁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並不喜歡她事事都要替他-操-心,那樣顯得他在她的面前就像個孩子,還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排斥,因爲排斥,所以他會有目的性的疏遠她,當然,他會做的滴水不漏,不會讓她發現任何的異樣。
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就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那天他確實喝了不少,到底說了多少話,他已經記不清了,不過他記得他說了這件事,後來蘇蕁果然改了很多,有時候話到嘴邊也會忍回去,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挺好,終於沒人每天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後來,她對他變的越來越沉默,他才驚覺他似乎傷害到了她。
每個人在戀愛中都一套自己的相處之道,蘇蕁與他的相處方式就是她的關心,可他卻不知道珍惜,硬是將她的關心抹殺掉,並禁止了她的關心。
爲了能夠讓兩人的狀態迴歸正常,不再尷尬猜疑,他就儘量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做一些蘇蕁忍受不了的事情,尤其是身體上的,慢慢的,一開始的蘇蕁又回來了,他很開心,甚至一點反感的感覺都沒有,他覺得他可能病了,但他喜歡這種病了的感覺,無比的喜歡。
“所以,以後你要記住,不要輕易和我鬧彆扭,我的身體絕對經不起你這麼鬧,現在是年輕,等歲數大了,就更禁不住你的鬧了。”
他說着曖昧的話,身體一點一點的挪動,慢慢的貼近她的後背,蘇蕁擡頭,從盥洗盆上鏡子的反射看過去,他正用一種佔有性的姿態將她整個包圍,直到感覺到了耳廓傳來的而溫熱呼吸,她才縮着肩膀躲避,“別鬧了,不是說要逛街看電影嗎?”
“逛街看電影和我們現在親熱有關係嗎?”他突然俯身,薄脣在她的臉頰上肆無忌憚的吸-吮,蘇蕁在他給的空隙中轉過身來,沒有擦乾的手抵住他的前胸,在他的胸前留下了溼漉漉的兩個掌印,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動作,反而是雙手緊緊的握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拉向他,瞬間,他們之間就變得再沒有一絲縫隙。
她偏着頭躲避楚靖湊過來的薄脣,可在這方面,她哪是楚靖的對手,幾下就被他輕鬆的俘虜,好一會,她覺得呼吸都不通暢了,趕緊求饒,“楚靖,別鬧了,好不好?”
楚靖的呼吸也變得十分急促,整張臉埋向她的脖頸處,呼吸溫熱的噴灑在她的肩胛上,蘇蕁擡手,在他寬闊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示意他快一點,好一會,他才挺直腰身,深邃的眼睛裡還有着沒來得及褪去的情-欲。
她不敢多看,趕緊轉身拿過毛巾擦擦臉和手,然後快速走了出去,好像浴室裡的空氣太稀薄,她再多待下去就會缺氧一樣。
楚靖的白襯衫溼成了一片,恐怕一時半會幹不了,他跟在蘇蕁的後面,委屈的說道,“老婆,衣服都被你弄溼了,怎麼辦?”
蘇蕁被他說的老婆這兩個字弄的身體僵住,回身去看他身上的白襯衫確實溼了一大片,幸虧襯衫的料子好,如果不好的話,估計早就是一大片的褶皺了。
“衣櫃裡有新的襯衫,你拿一件去換上。”
蘇蕁指了指房間裡的衣櫃方向,楚靖皺眉走過去,在她的衣服旁邊,果然掛着幾件沒有拆吊牌的襯衫,雖然不是什麼上等品牌,可款式都比較新穎,是今年冬季主打的潮流方向。
“這些襯衫是誰的?”楚靖回身問她,在她的衣櫃裡看到其他男人的襯衫,那種感覺比吃了榴蓮還要難受。
“你沒有看到都是新的嗎?當然是準備送人的!”蘇蕁紅着臉回答。
楚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去,她垂頭看着他的皮鞋尖慢慢的靠近,她忍了又忍,沒有忍住,隨着他的腳步倒退着,直到背部抵在了冰冷的牆面上,她才停住了腳步,因爲後面已經無路可退了。
“送給誰的?”楚靖單手支撐在她臉頰的一側,語氣十分的漫不經心。
“反正不是送給你的,好了,別鬧了。”蘇蕁試圖從他的包圍圈逃出去,他卻根本就不給她任何逃跑機會,將她整個人死死的封鎖在自己的包圍圈裡。
“告訴我是送給誰的,我立刻就停止這種無理取鬧,怎麼樣?”楚靖的聲音特別好聽,帶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回答在她耳邊的時候,帶着無法言喻的魔力。
蘇蕁臉已經紅成了一片,她咬住脣,不知道該怎麼說,事實上,從告訴他衣櫃裡有男士新襯衫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根據他的敏銳,她這無疑不是在自投羅網。
“不說,想這麼和我耗下去?”楚靖的聲音又低沉了一些,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迴盪着。
蘇蕁已經受不了他這樣的詢問,微微垂頭,聲音很低的說道,“都是給你買的,每次出去逛街的時候,看到好看的襯衫我都會買一件,雖然不是什麼頂級品牌,但我覺得會很適合你穿,就是這樣,好了,放我出去。”
蘇蕁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了,他要是這麼紋絲不動的再站在她面前一會,她想她會暈過去的。
“既然是給我買的,爲什麼從來沒說過要送給我?”楚靖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已經十分激動了。
---題外話---ps: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