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212,那個女人對陸川風有着很大影響力
孟建勳雖然生性多疑,但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李特助已經可以算得上孟建勳最信任的人之一了,雖然偶爾會因爲其他人幾句敏感的話,而對他有所誤會懷疑,但只要他解釋上幾句,幾乎都可以打消他心裡的疑慮,只是今天,情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知是蘇留白那幾句故意挑撥的話在孟建勳的心裡佔了分量,還是,孟建勳已經不似以往那麼相信自己了?
想到這裡,李特助止不住的冒出一身冷汗,如果是前者,需要的只是時間,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就算他付出再多的時間和經歷,都不會改變孟建勳的想法,跟在孟建勳身邊多年,他已經將他的脾氣和秉性瞭解的十分透徹,他不再相信的人,對他來說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可利用價值,既然已經沒有了可利用價值,那麼下場往往都會很慘。
所謂捧的越高,摔的時候也就越疼,大約形容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孟建勳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和以往大多數的時候一樣,高深莫測的讓人覺得窒息,就好像剛剛他的那些肺腑之言對他來說,不過是幾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彙報話語,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意義償。
這樣毫無反應的孟建勳,讓李特助一顆忠誠的心頓時感到傷痕累累,他可以被任何人誤會,但唯獨,他不想被孟建勳誤會,在職場的這條路上,孟建勳算是他的前輩,也是最好的導師,他的心裡始終對他存有感激之情,以至於這麼多年各種高薪利誘都沒有讓他動心過,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悲哀的覺得,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是多餘的,對於孟建勳這樣多疑的人來說,心裡根本就不存在特殊相信的人,他只是習慣了自己在他身邊,並不是因爲多麼信任。
他搖搖頭,阻止自己腦海裡繼續涌現出這種悲觀的情緒,興許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孟建勳還是當年的孟建勳,他也還是當年的他,他們都不曾變過。
孟建勳看着李特助,他的眼睛裡透着歲月鐫刻出的滄桑和精明,更帶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和鋒利,氣場強大的讓人不容忽視,他只不過靜靜的看向他,就已經讓他瞬間手足發涼,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哪天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下場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成爲青州商界史上最臭名遠揚的人,人人喊打。
當然,答案是肯定的,十幾年間,他見過太多孟建勳捧得高的人最後摔的有多慘,他不認爲自己是個例外,在孟建勳的認知中,從來不會有任何人有任何的例外,他李楊何德何能讓他孟建勳高看一眼呢?
正在心裡胡思亂想着,孟建勳突然站起身,走到了李特助的身邊,伸手在他不算寬厚的肩膀上拍了拍,李特助推了推眼睛上的金絲邊眼睛,顯得略有些緊張,以往面對再難纏的客戶,他都可以做到泰然處之,但面對孟建勳的時候,他永遠做不到鎮定自如,也許他心裡的承受能力還不足以匹配他的能力,以至於這麼多年,他對孟建勳的心理依然是敬畏的懼怕。
“一轉眼都已經十幾年過去了啊,怪不得最近總覺得自己老了,原來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那麼久了,李楊,這十幾年辛苦你了,如果沒有你在我的身後,做我堅強的後盾,我孟建勳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將孟氏做的這麼這麼大,我在內心裡對你的感情,絕對要比孟氏任何一個人都要強烈。”
十幾年了,孟建勳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整個公司也沒有人叫過,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李特助從沒見過這樣主動煽情的孟建勳,以往他兢兢業業的工作,都不見得孟建勳誇一句,這會,他突然說這些話,讓他既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不知所措。
“多謝孟總擡愛,都能到您的信任,是我的榮幸。”
李楊戰戰兢兢的說完,還不忘擡頭觀察一下孟建勳臉上的表情,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脣角笑容弧度擴大了一些。
孟建勳伸手將大班桌上的煙盒拿在手裡,抽出一根菸遞給李楊,“希望你永遠不會辜負我對你的信任,李楊。”
李楊半弓着身子接過他手裡的香菸,發誓一般的說道,“孟總,我李楊這一輩子都不會辜負您,請您放心。”
孟建勳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辦公室門口的方向,“有事情就出去忙吧,我還有一個遠程視頻會議。”
李楊恭敬的說了聲是,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直到李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板的後面,孟建勳才收回視線,他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笑裡的含義太多太複雜,複雜到讓人覺得心驚。
……
蘇留白和陸川風並肩走在蘇氏大廈外的林蔭道上,蘇氏大廈外的停車場裡蘇氏大廈有一定的距離,步行需要十五分鐘左右,兩人的步速都不算太快,偶爾攀談幾句,但面色都比較沉重,又是一陣沉默後,陸川風側過頭看向蘇留白的方向,欲言又止的說道。
“孟建勳這隻老狐狸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總感覺他在佈一個局中局,等着我們往下跳,老白,雖然在經商之道上,你與孟建勳幾乎不分伯仲,但在計謀陰狠上,你與他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你有弱點,可他沒有,他可以做到刀槍不入,這就是你與他本質上最大的區別,如果非要與他硬碰硬,你不見得能討到什麼便宜的。”
“老白,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如果這次栽在孟建勳手裡,想要在青州東山再起,那就太難了,他一旦將橋北開發區的這個項目成功啓動,不但會成爲青州隻手遮天的人物,更會成爲我們日後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老白,這些話或許你不愛聽,但從長遠方面考慮的話,橋北開發區的這個項目最好還是不要交給孟建勳。”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川風一直觀察着老白臉上的表情,他曾經試圖阻止老白,但效果非常甚微,如今他再次冒着被老白埋怨的風險提醒,是經過很慎重的思考後,才決定說出口的,橋北開發區的這個項目確實能夠讓他順利的和孟暖重新走到一起,但走到一起後的路,會比現在難走的多得多,幾乎可以說舉步維艱,老白他縱橫馳騁商場多年,所向披靡,已經養成了足夠驕傲的個性,一旦失敗,會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以往都是別人看老白的臉色,到那時,老白就很有可能看別人的臉色了,這種轉換,他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驕傲的老白。
“陸子,你說的這些,我心裡都明白,但你應該瞭解我的執念,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多說了。”
陸川風搖搖頭,心裡面嘆息着,但不失望,他知道老白是那種一旦下定決心就根本不會改變的那種人,跟老白說這些,也只不過是將他的擔心說出來,至於其他的,他從來都沒敢奢望過。
蘇留白的話落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由於身高相仿,步調的大小也幾乎相同,很快的,兩人就走到了蘇氏大廈前的百級臺階下,正準備邁開步伐往上走去的時候,陸川風風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將電話掏出來,看清楚來電顯示的號碼後,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有事情?”蘇留白看他臉色突然大變,關心的問。
陸川風搖搖頭,“私人的事情,你先上去,我去處理一下。”
能夠讓陸川風突然變成這樣的人,這世界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黎夏,雖然陸子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對黎夏的感情,但作爲他多年的朋友和兄弟,他知道,那個女人對陸子有很大的影響力,就比如她的一句話,一通電話,都能夠讓他立刻變的緊張,雖然陸子從來不自知。
蘇留白伸手在陸川風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意味深長的說道,“該珍惜的一定要好好珍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青春可以浪費,尤其是女人的青春。”
陸川風聳肩,將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的聳掉,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老白,如果我能夠接受她,早就接受了,我和她沒可能的。”
“是沒可能,還是你不敢?陸子,或許你的僞裝可以騙過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但你騙不過我的。”
蘇留白說完,就先他一步邁上了臺階,留給他一個略帶戲虐的背影,陸川風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留白離開的方向,才按照剛剛的路線原路返回。
……
王氏實業有限公司,總裁辦公室。
黎夏正低着頭站在王總的大班桌前,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王總單手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似乎正在考慮怎麼開口,好一會,他才轉動大班椅,雙腿擡起,放在大班桌上,姿態略顯得有些高傲慵懶,下巴微揚,神色沒有了以往的寬厚仁慈,黎夏知道,自從她被陸川風從蘇氏的那個項目踢出來後,對王總來說,她就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以前王總沒說什麼,是因爲她工作認真,待人誠懇,如今,她身兼多職,還被他親自看到,任誰都不會高興的。
“小黎啊,你來王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王氏的員工手冊你應該也很瞭解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居然會明知故犯?你真的讓我感到很失望。”
黎夏緊咬着脣,卻說不出解釋的話來,從小父親就教導她要做一個誠實守信的人,她一直謹記着父親的這個教誨,但如今,她辜負了父親的這個教誨,她騙了人,也明知故犯的撒了謊,似乎與誠實守信的那個黎夏越來越遠。
“有什麼想解釋的嗎?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見黎夏不說話,王常天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黎夏搖搖頭,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她解釋的再多也都無濟於事,只能夠聽從公司上層領導的決定安排,她沒有任何異議,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她懂這個道理。
“很好,我會通知財務部,將你這個月的薪水結清,你被解僱了。”王常天的聲音變得很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從商多年,他一直都對自己的屬下有嚴格的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點要求,就是誠實,如果他的員工有經濟上的困難,大可以直接告訴他,能幫的他一定幫,就像前幾天,公司的前臺母親生了重病,急需一筆醫療費,通過經理找到他,希望可以多預支幾個月的薪水,他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這個請求,只要不過分,又能夠幫到別人,何樂不爲呢?
可黎夏的這種情況就着實有些過分,昨天晚上他領着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去了青州城最出名的千尋酒吧應酬,沒想到那裡的售酒員會是他公司裡的員工,最最重要的是,那幾個商業合作伙伴認識黎夏,知道黎夏是他公司的員工,當時的那個場景,簡直讓他尷尬的無地自容,回首自己多年的從商之路,似乎從沒有一個員工讓他這麼丟臉過,他當時就已經在心裡做出了這個辭退的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黎夏微微躬身,朝着王常天深深地鞠了一躬,“黎夏感謝王總多年的悉心栽培,祝願王氏以後的路,越走越長,越走越寬。”
好聚好散這個詞語常用於情侶之間的分分合合,其實這個詞語用於工作上也不過分,既然沒有繼續合作下去的緣分,那麼就好好的分開,該感恩的她一定會感恩。
王常天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她再次點頭示意,隨後轉過身,走了出去。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公司,她想過無數次離開公司的原因,或者因爲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或者因爲她找到了一個很愛他的男人,她爲了這個男人,甘願變成一個家庭主婦,或者因爲她累了,想辭掉工作,好好的旅遊看看世界,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因爲不誠實守信而被老闆解僱。
問她怨不怨,她一點都不覺得埋怨,從去千尋酒吧做兼職的那天她就想過,有一天事情一旦敗露,她一定會被解僱,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眼睛裡有溼潤的感覺,她趕緊仰頭,快速的眨着眼睛,很快的,就將眼睛裡熱氣徹底-逼-退了,她在心裡寬慰自己,黎夏沒關係的,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可是家人沒了,就是永遠的沒了,父親的腿疾在日益惡化,如果沒有足夠的錢,就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療,還有弟弟黎滿,他正處於青春期,同學之間的攀比心理十分嚴重,如果沒有錢,他只會讓同學們看不起,她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弟弟在該肆意玩樂的年紀,而有着不該有的煩惱。
爲了親人,她必須這樣做,她沒有選擇。
正走着,廊盡頭的拐角處突然走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的背後是廊邊的落地大窗,窗外陽光充足,他逆着光走過來,五官輪廓顯得十分模糊,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除了光芒,再也看不到其他。
她微微低垂着頭,調整者自己的情緒,她與陸川風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怪,似乎每次與他相遇,都是她最狼狽的時候。
“陸總。”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黎夏停下腳步,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陸川風的步履沒有絲毫的停歇,只是簡單的“嗯”了一句,就匆匆的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她也未作絲毫的停歇,繼續朝前走去,她沒有時間悲傷,因爲她此時此刻最應該做的,是投簡歷,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
有了這個想法後,她加快腳步走向廊的盡頭,殊不知她嗒嗒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敲擊到某個人的心裡,又澀又疼。
沒有敲門,陸川風直接推開王常天辦公室的實木門走了進去,王常天正準備拿着資料去開會,聽到開門聲看過去,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後,趕緊將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笑着迎了上去,恭敬的問道,“什麼風把陸總吹過來了?是來巡視一下項目進度嗎?這種事情怎麼好麻煩陸總親自跑過來,如果有什麼事情,一通電話,我趕過去就好了啊。”
王常天伸手指向會客沙發區,“陸總,快請坐快請坐。”
陸川風始終沉默着,邁開大步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坐下,一條腿交疊到另一條腿上,那姿態多少有些迫人。
王常天一時猜不到陸川風來王氏的目的,只好小心翼翼的問到,“陸總,如果項目上出現了什麼問題,您不妨直說,要不你來的這麼突然,我總覺得提心吊膽的。”
陸川風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着說道,“王總怎麼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我只不過路過王氏,閒來無事就順道上來坐坐,沒什麼事情,瞧把王總嚇的。”
王常天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脣角堆起一抹僵硬的笑,“讓陸總見笑了,見笑了。”
“對了,這個項目最初的資料在哪裡,拿過來我看看,我後來仔細想想,還是有紕漏的地方。”陸川風看着王常天脣角那抹僵硬的笑越來越小,最後脣角繃直,不帶一絲弧度。
這個表情,多少有些爲難的意思,這個項目最初的資料收集和整理都是由黎夏全權負責的,後來陸川風將最初的那套方案pass掉後,又直接要求換人,這會他還不確定最初的資料接手的那人有沒有所保留,如果沒有保留,那麼只能找黎夏,可黎夏剛剛被他辭退,他怎麼再開口要求她回來?
“好的,陸總,我這就打電話,叫項目負責人過來一下。”王常天再次諂媚的一笑,隨後走向辦公桌前的內線電話旁,撥通了項目負責人的電話,他刻意將話筒做了一下遮蓋,隨後壓低聲音詢問了一下最初整理的資料在誰那裡,跟他預想的一樣,完整版全部都在黎夏那裡。
現在這個局面,多少讓他有些騎虎難下,往前走,有萬丈深淵,往後走,又是深不見底的汪洋,他無論怎麼選擇,都會十分的艱難。
王常天將內線電話撥到了市場經營部的主管那裡,嘟聲響起兩聲後,那面傳來了市場經營部主管的聲音,十分利落幹練,“王總,有什麼事情嗎?”
他在腦海裡簡單的想了一下措辭,然後說道,“叫黎夏將最初與蘇氏合作所整理的那份完整版資料拿過來。”
主管詫異的蹙眉,“王總,黎夏剛剛從我的辦公室離開,他說您親自下達命令要將她解僱,她這會已經去財務室領薪水,馬上就要離開公司了。”
“這種事情還用我教你,趕緊去追,讓她務必將最初與蘇氏合作所整理的那份完整版文件拿過來,快去快去。”
王總掛斷電話後,走了回來,“陸總,那份完整的資料馬上就會被送過來了,稍等一下。”
話落後,是死一般的沉寂,王常天頻頻看錶,焦急的等着,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辦公室的門外才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音,王常天趕緊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黎夏,手裡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將文件遞到王常天的身前,黎夏客氣的說道,“王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王常天沒有接過來,而是讓開門口的位置,“小黎,快進來吧,這些資料都是你親自整理的,你跟陸總說說這些資料的細節問題。”
黎夏蹙眉,如果她記憶力沒有出錯的話,二十幾分鍾前,他剛剛說過讓她去領薪水,她已經被解僱了,這會又讓她找資料,跟客戶解釋資料,她都有些不明白王總的意思了,他這到底是想讓她走,還是想讓她留?
“剛剛的話,是我說的太重了,小黎啊,凡事別總是這麼放在心上,誰還沒有個激動的時候,就當王總今天的酒喝多了,錯話說多了,之前我們說過的話全部收回,你看怎麼樣?”
王氏的這份工作雖然收入不是很高,但是勝在輕鬆,她能夠遊刃有餘的駕馭,而且她在王氏呆的年頭多了,與同事主管之間都比較熟悉了,如果王總願意給她臺階下的話,她當然願意順着臺階走下來,只是,她現在非常缺錢,酒吧的兼職她不能夠放棄。
“王總,我家庭的條件有限,父親又臥病在牀,還有一個正在上學弟弟,需要我每個月的工資作爲全家人的開銷,您也知道青州的物價和房價有多貴,如果我不兼職的話,恐怕最先餓死的就是我自己,當然,我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強詞奪理,公司的規定就是規定,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而有所改變,我也不想做那個特殊的人,王總,我就不進去了,這份資料還是找其他人給客戶解釋吧。”
她這麼說其實並不是爲了矯情,而是爲了自己的未來,如今她對王總來說還有着利用價值,所以他會忍耐她做兼職,但如果有一天,她對他再沒有任何一點利用價值,他會不會重新拿她做兼職的事情說事?
爲了避免以後出現更多麻煩,也避免她成爲王氏特殊的員工,她還是決定離開王氏,說實話,王總這些年對她不薄,她的工資和福利待遇比同期進公司的,都要好上許多,怪也只能怪她沒有一個好的命運,僅此而已。
“黎夏,我王常天這些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應該有數,你做兼職已經違反了公司的規定,我解僱你,讓你離開這是我的選擇,同樣的,你是蘇氏這個項目最初的負責人,只有你最瞭解這個項目的細節,我讓你回來,並不是因爲你單純的能夠將這個項目摸透,而是因爲你的責任心,你能回來,就代表你對王氏還有心,既然是對公司這麼有心的員工,我沒有理由讓她離開。”
“商人都注重利益,但再注重利益的同時,也不能忘了員工的初心,如果一名員工,能夠始終保有這最初的單純的心態,我想她一定會有成功的一天,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黎夏點頭,示意她已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既然王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她再拒絕就真的是不識好歹了。
“多謝王總的信任,今後兼職的同時,一定不會耽誤我的本職工作,這點王總你大可以放心。”
王常天點點頭,讓開門口的地位,黎夏抱着厚厚的文件,踩着七釐米的高跟鞋,穿着公司統一的職業套裝走了進去,陸川風正坐在會客的沙發上吸着煙,雙腿爲擡放在的會客几上,單手插兜,煙霧嫋嫋間,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和輪廓,但這樣,依然不影響他自身的強大氣場。
“陸總,我是蘇氏最初方案的設計者和資料整理者,這是資料,您看看,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就可以了。”
黎夏將厚厚的文件放在會客几上,推了過去,放在了陸川風的身前,他挺直的背脊靠在沙發的靠椅上,正在吞雲吐霧,似乎沒有看見她的動作,也沒有聽到她的話,遲遲沒有任何反應,黎夏擡頭,與對面的王常天交換了一下眼神,王常天微微眯眸,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這套方案雖然有瑕疵的地方,但最大的好處就是預算貼近蘇氏的預算,一個項目,如果能夠在預算上就佔盡了優勢,那麼這個項目只會穩賺不賠,成本和收益成正比,這是我設計這套方案最初的想法,當然,還是要根據顧客的喜好去改,但我覺得這套方案,幾乎接近了完美。”
黎夏在職場上已經有五六年的工作經驗了,雖然以往也這麼和客戶交談,但她都不會有這種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感覺,也許因爲顧客是她,她總是對他抱有不該有的幻想,所以總是出現這些事情,她想,只要她努力剋制,這些就會被克服。
她擡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陸總,我知道您在這種項目上有着充足的經驗,但在方案上我有着絕對的經驗,如果您肯相信王氏,相信我的話,我一定會給你一套完美的方案,保證讓你看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題外話---ps:前兩天因爲個人私事斷更了兩天,今後還是一樣,幾乎不會斷更,大家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