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32,你怎麼總是在惹火後才知道學乖
或許是太自信的結果,她不僅沒有走進他的心裡,反而成爲了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對象,如果不是仗着這些日子和寢員大媽培養的良好關係,闖入他的寢室,不知道他會繼續躲她躲到什時候,黎夏坐在牀鋪上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他,也許是剛剛穿衣的過程太過急切,使得身上的白色襯衫鈕釦錯了位置,白襯衫的領口因此微微敞開,露出修長的頸項,分明的鎖骨和精壯的胸膛。
雪白襯衫的領口非常挺括,上面幾乎纖塵不染,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褲子,褲腳到他的腳腕處,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拖鞋,窗外的陽光映射在高大的身軀上,彷彿被鍍上了一層橘色的光芒,這樣的他,每看一眼都有種被下蠱的感覺。
沐浴過後的他,顯得十分清爽,墨色的碎髮上還帶着晶瑩的水珠,一滴水珠順着他好看的眉眼流下,在鎖骨的地方打了個旋,不甘心的滑落,他擡起手,拽過一條毛巾,隨意的在頭髮上揉搓着,慵懶而性感,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指甲總是修的很乾淨整齊,黎夏苦笑,是不是這個男人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睛裡,都是完美無瑕的?
“怎麼?非讓整個樓層的人都知道我陸川風的寢室裡闖進來一個女人?”陸川風經過了剛剛的慌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鎮定自若,隨手將頭上那條白色的毛巾掛在脖子上,雙手抱胸,側身,斜倚靠在牆面上,銳利深邃的目光幽幽的與她對上償。
黎夏看了一眼窗外,脣角帶着一縷若有似無的微笑,從牀鋪上站起身,緩緩的走向他,陸川風依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隨着她的接近,好看的眉頭一點一點的蹙起,直到她離他只有幾釐米的距離時,他才微微後退一些,與她保持距離。
“外面下雨了,就不能收留我一會,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下午沒有課。”她伸手拽住他胸前的白襯衫,襯衫因爲她的動作,而生出了許多褶皺,她擡起另一隻手,伸出食指,隔着襯衫,在他的胸膛前微微的畫着圈,動作曖昧又帶着十足的魅惑。
陸川風其實最怕這樣大膽的黎夏,他又微微後退了兩步,與她徹底拉開距離,擡手握拳放在嘴邊,虛掩着咳嗽了幾聲,透過黎夏的肩膀,他看到了滴打在玻璃上的碩大雨點,青州就是這樣一個變幻莫測的城市,明明上一秒還萬里晴空太陽高照,這一秒就烏雲密佈大雨傾盆,他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拿這樣的黎夏實在沒有辦法了。
他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這麼大的雨,她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這座男生宿舍樓,而且他記憶力沒出錯的話,看管男生宿舍樓的宿管阿姨是個非常嚴厲的中年婦女。
記得有一次他吃過午飯準備回寢室休息,剛剛走進宿舍樓,就看見宿管阿姨用着十分難聽的話語說着一個試圖衝上男生宿舍樓的女生,周圍圍觀的人很多,女生從頭到尾都在垂頭哭泣,他在想,如果那一幕裡的女生換成了黎夏……
想到這,他就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爲這種假設不知道爲什麼令他的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實在無聊,無緣無故的,他爲什麼要做這種假設,黎夏永遠都不可能成爲那個女生,也不會成爲那個女生。
“好吧,看你這麼爲難,那我就走好了,反正已經欣賞過美男出浴了,今天已經值了。”說着,黎夏就繞過陸川風準備走出去,一步兩步,直到她的手碰觸到門把手上,陸川風纔回過身,修長的手按在門板上。
“黎夏,你知不知羞啊?男生宿舍樓裡面,大家幾乎都穿着內褲晃來晃去,你就不怕長針眼?”陸川風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攔下她,或許是怕她這麼走出去,讓他好不容易澄清的謠言再次甚囂塵上,也或許是怕宿管阿姨發現她的闖進,給自己帶來麻煩,總之,他不想讓她就這麼走出去。
黎夏脣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大,帶着甜美的弧度,她再次走近他,陸川風伸手阻止她的靠近,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可黎夏怎麼可能因爲他的阻止就不靠近,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腳步向前,穩穩的跌進了他的懷裡,因爲動作太快,陸川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黎夏突然傳來的力度弄得踉蹌,身子向前傾斜,黎夏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陸川風的胸膛上,隨着他的踉蹌而踉蹌,也跟着向前傾斜。
眼看着兩人就要一起摔倒在地,陸川風眼疾手快的伸出長臂,一個轉身,在空中與她交換了位置,下一秒,他的背就狠狠的摔在了地磚上,而胸膛上,是體重過輕的她,她胸-前的柔軟因爲摔倒,與他堅硬的胸膛碰撞在一起,男人的堅硬與女人的柔軟,這種陌生的觸感,令兩人同時怔愣了起來。
年輕的男女,獨立的空間,潮溼的天氣,曖昧的氛圍,每一樣都在喧囂着他體內悸動,她的臉離他很近,近的他可以清楚的聞到她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好一會,他看着她,緩緩的說道。
“不打算起來了?”陸川風想象中的女人,碰到與男人發生這種尷尬事情的正常反應,是臉紅心跳手足無措,可黎夏卻完全相反,她就像一個攻城略地的戰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靠近他,撩撥他的機會,難道她一點都不會怕嗎?
“黎夏,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一般正常男人的反應都會是來者不拒,我勸你收斂一些,這種事情上吃虧的始終是女人。”陸川風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因爲現在這個姿勢,不管他和黎夏誰稍稍動一下,都會讓彼此的身體更加曖昧的貼近。
黎夏顯然並不害怕,反而期待,“那我對你負責吧,你最私-密的地方已經被我看到了。”
話落,她動了動,陸川風的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隱忍的汗,她穿着裙子,現在又以這樣的姿勢趴在他的胸膛上,使得她的短裙又向上蹭了蹭,白皙修長的雙腿就那樣露在了外面,這種美麗的風景,凡是個正常的男人見了都會起反應的吧!他的下身微微凸-起,又硬又燙,黎夏縱然在單純無知,也知道,那個東西的可怕。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再也不敢隨便亂動,陸川風臉上的紅暈變的十分明顯,嗓音有些沙啞,“你怎麼總是在惹火後才知道學乖?”
黎夏咬咬脣,仔仔細細的看着他,他的身段高而修長,即使此刻狼狽的躺在她的身下,也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卓爾不羣的氣質,他蓄着一頭精短卻烏黑茂密的頭髮,英挺的劍眉下是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睛,瞳孔是烏木般的黑色,鼻樑高挺,薄薄的脣,色淡如水,卻出奇的性-感,五官出奇的完美,尤其是搭配在一起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觀察過後,她的雙手突然捧住他的俊臉,將自己的紅脣湊過去,陸川風察覺到她意圖,趕緊伸出手阻止,可她的動作實在太快,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那雙帶着薄荷味道的香脣與自己的脣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她的吻十分生澀,只是憑着本能在他的脣上探索着,他伸出手將她帶離,然後迅速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窗外的雨夾着風,在窗玻璃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他將窗簾拉開,窗子打開,呼吸着混着雨的空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將心裡的那股躁動壓下去一些。
男生宿舍樓的對面就是女生宿舍樓,隔着大約幾十米的距離,陸川風的寢室對面,常常會站着一羣女生,舉着望遠鏡,透過窗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陸川風十分反感自己的生活曝光在大衆的視野之中,所以他寢室的窗簾幾乎常年都不會拉開,蹲守在男生宿舍樓對面的女生,看見陸川風親自將窗簾拉開,趕緊拿出望遠鏡,隔着重重的雨幕,透過窗玻璃,去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和他的完美身材。
也許是女生的尖叫太過興奮,頓時就吸引來不少其他圍觀的女生,她們常常說,再高冷的偶像,也會不時的給粉絲髮福利,怎麼粉了陸川風這麼多年,從來不見他給粉絲們發福利,沒想到,發福利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這對她們長期蹲守在一線戰地的同志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福利了。
黎夏的眼眶有些溼潤,她一個女孩子已經把自己都豁了出去,可他依然可以做到無動於衷,這是不是代表着,無論她怎麼做,他都不會有一點點心動?可她剛剛明明感覺到了他身體發生的變化,和她的吻帶給他的震撼,她這樣做,並不是向他暗示什麼,她喜歡他,想要親吻他,這是她想做的事情,通常情況下,女孩子主動做了這些,男生就算不喜歡,不是也都可以做到附和的嗎?爲什麼他沒有?
黎夏緩緩的走近窗邊,高跟涼鞋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十分清脆,陸川風聽到腳步聲,緩緩的半轉身,與她面對面站着,黎夏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好半天沒有說話,十幾分鍾後,房間裡還是一片寂靜,她忍不住向他靠近了一些,挪了挪腳步,她向前,他就向後,直到他的背脊抵在冰冷的牆面上,她才停止了腳步。
正想開口說什麼,寢室的門就被人由外推開,由於力度太大,門板與牆面發生了重重的撞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陸川風和黎夏同時看過去,門口站着的,正是被人從午休好眠中拉起來的宿管阿姨,她看了寢室裡的一幕,臉色變得鐵青,黎夏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宿管阿姨會這麼激動的衝上來,心裡一時虛的沒了底。
帶着欺騙的性質接近宿管阿姨,本來就是她的錯,她對她有任何的埋怨和處罰,她都願意接受,只是她不能連累陸川風,這件事是她自己做的,與陸川風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宿管阿姨的略微發福的身體緩緩的從門外走進來,聲音中氣十足,“好啊,你這個叫黎夏的小丫頭片子,我活了五十多年,到老了還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給耍的團團轉,什麼和我聊的投緣,什麼看着我很和藹可親,忍不住的靠近,呸,全TM都是放屁,說吧,你是想自己寫份檢討上交給你們的系主任,還是我親自寫份材料交給你們系主任?”
宿管阿姨是個愛憎分明的個性,對她好的,她會千倍百倍的回報,對她不好的,她也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既然這個叫黎夏的小丫頭這麼不識擡舉,就不能怪她無情無義了。
陸川風始終站在窗邊沒有靠近,也許是宿管阿姨的聲音太大,吸引了不少同層男生前來圍觀,黎夏的臉因爲圍觀人的增加,而瞬間紅成了一片,她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可緊張已經不能讓她解決此刻的問題,這樣一想,她反而放鬆了起來。
“我自己寫,自己去交。”黎夏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細聽之下,多少帶着些顫抖。
青州大學的寢室管理這一塊非常嚴格,尤其以陸川風居住的這座男生公寓的宿管阿姨爲首,黎夏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那麼輕易的就撞在槍口上,陸川風的寢室門口圍觀的男生越來越多,幾乎可以用裡三層外三層來形容。
宿管阿姨的聲音終於有些緩和,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吧,算你有自知之明,如果自己沒有能力去追求優秀的男生,也拜託不要想這種齷蹉的辦法,人心都是肉長的,要時刻將心比心,如果做不到,從一開始就應該別靠近,我不像你,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要臉。”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宿管阿姨的話又說的那麼難聽,她的心裡不難受是騙人的,可是她沒有逃避的理由,父親從小就教育過她,自己做過的事情,要勇於承擔後果,不管那個後果會有多麼嚴重。
這時,陸川風緩緩的走過來,擺了擺手,示意門口圍觀的人可以散了,圍觀的人漸漸的走遠,整個寢室裡只剩下宿管阿姨,她和陸川風,宿管阿姨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黎夏徑自沉默,仿似對宿管阿姨說的這些,都採用了默認的態度,陸川風蹙了蹙眉,開口打斷了宿管阿姨的話。
“阿姨,不知道黎夏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但有一點,你必須承認,這世上只要是人就會犯錯,可你作爲長輩,應該有顆寬宏大量的心,如果沒有這顆心,就算活到一百歲,都只是虛度年華。”陸川風毫不客氣說了宿管阿姨幾句,他並不是爲黎夏出氣,而是因爲他十分看不慣宿管阿姨這副苛刻的嘴臉。
宿管阿姨的臉幾乎漲紅在了一起,她伸手指着陸川風,“你你你,你們狼狽爲奸,我被我抓到了還在這大放厥詞,好呀,既然你想護着她,那我就連你一起通報,好讓你們系的老師們知道知道你們的爲人,想要做壞事,就出去做,青州旅館酒店數不勝數,爲什麼非要在學校這麼神聖的地方?”
宿管阿姨的話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離譜,黎夏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但宿管阿姨實在不應該這麼得理不饒人,再說,她和陸川風之間清清白白,根本就沒想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人如果真的心地善良,她的思想也應該是乾淨透明的,顯然的,宿管阿姨並不屬於這一類型的人。
男生宿舍門口經常會聚集一些苦苦追求樓裡面男生的女生,黎夏也算其中一個,常常聽她們提起宿管阿姨的事蹟,說她性格孤僻特立獨行,纔會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孩子,黎夏還聽他們說,說性格孤僻特立獨行的人,爲人處世一般都會比較自私,她以前還沒有這方面的體會,現在,她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她們口中所說的自私。
“阿姨,我叫你一聲阿姨,是出於對你的尊重,因爲你畢竟是長者,長幼有序,請你不要空口說瞎話,你說我們在宿舍裡幹不正當的事情,你有什麼證據?是你親眼所見,還是有其他的證據證明,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罪,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信口開河的後果。”
陸川風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通常情況下,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可這個宿管阿姨的話實在太難聽了,他一個男生都受不了,更別提黎夏了。
宿管阿姨微胖的身子晃了晃,她看了一眼陸川風那張嚴肅的面孔,竟然生出了幾絲懼意,“我亂說,如果是我亂說,她爲什麼會到你的寢室來?並且被人舉報,我將門撞開的那一刻,你們兩個人還在拉拉扯扯,那麼多人看見了,都可以爲我作證。”
陸川風蹙眉,宿管阿姨說黎夏在他寢室的事情是被人舉報的,可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被人舉報?他側過身子看了一眼窗外,透過窗玻璃看向幾十米外的女生宿舍,正拿着望遠鏡望過來的女生看見陸川風射過去的眼神嚇了一跳,直接退了兩步,陸川風蹙眉,平時自己都非常注意窗簾的拉合,只有今天大意了,他有些懊惱的雙手握拳,想發泄,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願意爲你作證。”
陸川風衝到走廊,隨便說了幾個人的名字,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大傢伙平時受宿管老師的摧殘太厲害,以至於到了關鍵時刻,大家沒有一個願意出來幫忙澄清的,本來對自己十分有利有優勢的事情,居然會變成了對自己苛刻,又十分沒有優勢的事情,宿管阿姨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多年的工作下來,還是帶給了她一些寶貴的經驗,以至於在這種時刻,不至於徹底的慌了神。
“沒關係的,既然沒有人可以證明,也沒有願意去證實我的話,那我們可以去調視頻,視頻不會撒謊,你們兩個現在就跟我到保安室去調男生宿舍樓的監控視頻,調過視頻後,我纔會將處罰申請交到你們各自系的系主任那裡,這樣對大家都公平!你們倆認爲怎麼樣?”
黎夏趕緊搖頭,禍是她一個人闖的,根本就跟陸川風沒有關係,這樣連累他,她的心裡不僅不舒服,還會十分的愧疚,“阿姨,事情是我一個做的,和他沒有關係,我們走吧,檢討我會交到我們系主任那裡的,我說到做到。”
黎夏的聲音十分誠摯,這多少讓宿管老師挽回了一些面子,她正想點頭,卻聽得陸川風說道,“黎夏,沒有關係,既然阿姨想調監控去證明自己,我們又怎麼好阻止,這不僅關係到老師的名譽問題,還關係着你我的名聲,如果處理的不清不楚,大家只會認爲理虧的是我們,可我們明明是清白的,爲什麼要阻止?”